无题

【这种机甲太低级，只是简单破坏下外层的关节纽带，机甲就不能再动弹了，大大应该毫发无损。】易小海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使人生气啊。】

“一会该换成心疼了。”佑寒无奈一笑：“所以小歌除了拿大哥当教材，还在试探大哥是不是在意他？有点伤啊，我们这都和他相处了有整整一个月了，还不够他怀疑的。”

【阿寒，一个月并不算长的，对小歌你不能有这种急切的心理。】易小海摇了摇头【小歌只是在探寻我们的底线，探寻我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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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答应过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凌歌写字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在纸上划出一个长长的拉痕。他知道现在的萧毅在生气，很生气，那怒火足够吞噬掉他，让他万劫不复。

要是解释得不好，一会大概会很惨。

他先是将笔方下，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喉间清了清嗓子，以免说出的话

不成调从而大打折扣。他想好了说辞，也努力平静了自己，却在抬头对上萧毅眼眸的瞬间周身都颤栗了起来，恐惧得不敢再动。

现在的萧毅，正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核子弹，那威力，从来不是能用‘1’这个单位来形容的。

“我相信.....”强烈威压下，凌歌话语吐得结结巴巴，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急切地开口：“你....一定....不，不会....伤害我....”

“嗯，我不会。”萧毅缓缓开口，那沉厚的声音让凌歌下意识跌坐到地上，冷汗尽出。就在萧毅说完这一句话后，凌歌刚才坐着的椅子，桌上成堆的文件报告，办公室内的其他摆设，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透窗的风一吹，在半空中飘散。

凌歌的瞳孔急剧凝缩。

“所以....”凌歌将自己颤抖的双手用力交握：“这不算，伤害自己。”

萧毅半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凌歌的头发，凌歌身体一僵，依旧乖巧得不成样子，任着萧毅的举动。

“起来，趴在桌子上。”萧毅轻敲了一下屋内唯一完好的物件：“皮带解下给我，裤子褪到脚踝。”

“萧毅.....”凌歌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想要加罚？”萧毅道。

“不——”上一次挨揍的悲惨场景历历在目，容不得凌歌多思考，便已经乖乖地照做，长了点肉的光屁股被冷风一吹，全身心仿佛都被浇了个透心凉。这次窗子是开着的，他‘有机会’逃跑，但他实在没有这个胆量，给萧毅的火气上添一把热油。

“上次我只用了不到五成力，你觉得这次你十成受不受得住？”萧毅将手中的皮带对折反挽在手腕上，道：“我们可以赌一下。”

“肯定不行的，萧毅，萧毅——”凌歌慌忙地想要避开，一下足足十成的力道夹风迎上了凌歌脆弱的臀瓣，‘啪’！的一声巨响，挺巧的双丘被生生压得下陷了一半，臀肉一瞬惨白，又在下一刻变得通红，逐渐透紫，肿起了一大块，和腰间的白嫩形成了强烈对比。

凌歌眼前一黑，竟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萧毅，我说过小歌受不住十成力，你还拿皮带抽！】

“你可以继续试试，小歌。”萧毅道：“看你的屁股够不够硬朗，能让你用自己的生命安危来赌我的心软。”

半昏半醒中，滑落在地的凌歌似乎看到萧毅的脸，萧毅那隐藏在平静下的情绪也逐渐鲜明起来，有一瞬间，凌歌突然感到后悔，后悔这次，让双方都感到心伤的试探。

凌歌是在颠簸中醒来的。

“.....”发现自己在萧毅的背上，清醒过来的凌歌张了张口，身后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在一瞬间哽了一下，随后死死地闭紧了自己的嘴，再度开口时，声音沙哑，含着莫名地冷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就说小歌醒来肯定要闹脾气的。】易小海无奈道【大大，你的弟弟们现在可是肉做的，不是铁制品，那么重的惩罚——】

【我只打了一下。】萧毅依言把凌歌放下。

【你那一下顶得上五六十下了，还是打在同一个地方。】易小海道。

没想到真的被放下来的凌歌愣了一下，捏紧了双拳，咬牙忍着屁股上的伤就要迈步。

刚走一步就又被萧毅背了起来。

“你干什么——”凌歌费力地挣扎。

“走过了，别闹了。”萧毅固紧了抱着凌歌的手，侧头对着凌歌道。

“萧毅！”凌歌喊了一声，眼眶微红：“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不信你不心疼，大大。】易小海道。

【我心疼。】萧毅只这三个字。

“你的伤只简单处理了一下。”萧毅道：“你觉得我会舍得让你一个人走回去？”

“.....”凌歌捏紧了萧毅的衣服，‘舍得’两字就如同一段未知的禁咒，让一股莫名的委屈缠绕心头，充斥着整个心房，直直地使他想要落泪：“你.....都舍得那么狠打。”

“不疼你记得住？”萧毅淡着语气开口：“我生气的不是你试探我，而是你的方式，任何事都有万一，你不能保证当时不发生任何状况。”

凌歌沉默了下来，将额头磕在萧毅的肩膀上。

“万一我来不及反应，万一炮弹的导航出问题。没错，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说到内心深处，萧毅的话语竟不复以往的平静，里面压抑着无法掩饰的怒气：“但你认为我承担得起这些个万一？你觉得我承担得起让你受伤甚至死亡？”

易小海决定不提醒萧毅关于他是神的事实，现在的萧毅只是一个哥哥，一个普通的，后怕着自己弟弟受到生命威胁的哥哥。

双星交错，橙黄的余晖照耀到凌歌隐隐有些黯淡的面容上，他揽紧了萧毅的脖颈：“对不起，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让他忍不住想要倾述，带着浓浓的鼻音：“真的好痛......”

“......”萧毅转过了头，看着前方。

【大大，你还是试着收一下自己的力道吧。】易小海委婉地再一次开口。

【嗯。】这一次，萧毅没有反驳。

帮阿圣搀扶着凌歌去屋里休息之后，易小海难得的看见萧毅并没有出于修炼状态，而是淡看着窗外的星空。死水般无澜的眼眸中映照着满片星光，使得易小海生生地看入了神。他想起了那句话：黑夜给了我黑暗的眼，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不去做饭吗？”察觉到了易小海的到来，萧毅侧头道。

“小歌需要休息，阿寒阿圣忙着照顾他，还好回来得早，迟点再做也一样。”易小海笑了笑，来到萧毅的身旁与他并肩：“这是大大在对战中第一次输吧？”

哪知萧毅却摇了摇头：“不，第二次。”

“怎么？”易小海显得很吃惊。

萧毅顿了顿，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以手抚眼，微叹一声：“算了.....”

第一次看见这样颓废的萧毅，易小海慌了，忙去牵他的手，想要为萧毅做点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别再露出这种表情。萧毅看着易小海，眼神暗了一下，反而紧握了他的掌心，相连的手中光芒大作，携着往日回忆，冲进易小海的心房。

大人没有在凡间的名字啊——这可不好，神的名字可不能让人轻易知道。便容老朽不自量力地帮大人起一个吧，‘任其风雨潇潇，本我毅然’，萧毅这个名字，大人觉得怎么样？

这是......大大的回忆。易小海抬头看着萧毅重新向着星空隐隐有些哀伤的神情。

大人喜欢歌舞吗？哈哈，我很喜欢哟，我们族的族人，可都是以歌舞闻名，以歌舞而生的，您看我跳得如何？

大人怎么这么见外啊，留下来尝尝我们族的美食盛宴，不打紧的，这是答谢大人以往的帮助。

大人，你看这农田，待到秋季，又是个丰收之期，人人把欢笑的好时节。

大人.....

大人.....

玲珑果，你我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一刻钟时间内，你能碰到我一次，我便放一个人，如果不能，我便吃一个人——哈哈，玲珑果啊玲珑果，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救多少人？

“我与他斗了三天三夜。”萧毅捏紧了易小海的手，面部的神情隐在黑暗之中：“没有救下一个人。”

易小海愣愣地看着萧毅。

回忆里的那个‘大人’，不过是个少年。比现在的萧毅要稚气，比现在的萧毅要弱小，比现在的萧毅要纯真。

“有的人在哭喊救命。”萧毅道：“有的人被撕裂身体之前，还让我快点离去。”

易小海甚至能想到，那个少年的萧毅是用何种表情面临那种惨况，因为自己的无能和弱小，无法保护昔日在他眼前欢笑的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受尽折磨最终丧命。

“援兵来了。”萧毅道：“我还活着。”

易小海紧紧拥抱住了他：“不要说了，大大，不要说了。”

萧毅拍抚着易小海的背，缓缓的。

那个少年跪坐在一片废墟残垣之中，满身血污，手上紧紧地抱着一个只剩半截身子的人，像是看不见魔物被赶到的援军围剿，眼睛空洞得像是没了灵魂，整个人都散发着天地都要为之动容的悲戚。

只有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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