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觐见（下）

原来，北境第一大家族竟然是靠反抗神明起家。可是，神明本应全知全能，有无数拥趸追随，不应该放任有反抗自己的力量流传于世啊？

「小惠？你回来了啊。跟在你身后的这位是？」

一个轻柔的声音将我从思绪翻飞中拉回。发出声音的是一位和松平昭惠有着几分相似面容的人，身着素色长袍，戴着大大的圆框眼镜，一脸睿智而宁静。

「二哥」小惠先是打过了招呼，然后轻轻看了我一眼，介绍道「这位是十野直树，我在北境中央学院的同学。然后……暂时效忠于我」

「直树，这位是我的二哥，松平昭阳」

我刚要微微低头用贵族礼仪打个招呼，没想到松平昭阳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如此。

「我可不是坐在里面（左殿）的老头子啊哈哈哈哈。贵族礼仪就不便了。既然你选择追随小惠，那些她应该也和你说了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呢」

哇，小惠的哥哥好好说话，要是坐在里面的大家长也是如此就好惹~那我岂不是直接迎娶白富美，当上了CEO，走上人生巅峰嘎嘎嘎嘎……

「额，直树你身体不好吗，怎么莫名其妙流口水呢」

小惠看着我一脸傻笑，口水不断从嘴里滴下来，一脸担忧的说。

什么玩意，留点口水就身体不好了？？？妹妹你的家教呢？

我擦了擦嘴。「无妨，大概是有点紧张吧。我们现在就进去觐见大家长吗？」

松平昭惠和松平昭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加油直树！按照我前几天教你的方法和大家长对话就好了。只要别怯场，大家长还是很好说话的！」

「嗯嗯，别露怯，拿出你的男儿雄风」松平昭阳一脸奸笑。

擦，见个大家长还要男儿雄风，别人以为我是去击剑的怎么办……

在小惠和她二哥希冀的目光下，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左殿的道路。

这时我才有空好好欣赏一下松平氏族的建筑风格。除了以深紫色和褐色为建筑主色调外，建筑风格大多为哥特式，仿佛是比中世纪还要古老的纪元所遗留的建筑风格。除了大殿外，无数高塔层林叠嶂，大大小小的刺入天空，氛围压抑感极强。

「好看吗？」

「还行……嗯嗯嗯？」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位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我，问了我这个问题。

「愿曼陀罗意志长存」我右手抚胸，身体稍微前躬同时点头，行了个较为标准的贵族礼。虽然不知道身前的这位老者是谁，行礼是必不可少的。

老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不必多礼，优秀的年轻人。愿曼陀罗光辉永照」

「恕我冒昧，先生您也是去觐见大家长的吗？」

那位老者听到我的话后微微一笑，含蓄地颔首。

「可以这么说。大家长是家族脊梁，每个人都应觐见」

「既然如此，那先生您先请」我伸手做出引导的动作，优雅而充满贵族气息。

啊，倘若身边的是位可爱的贵族小姐，想必一定会被我知书达理的气质迷住，然后偷偷爱上我，再然后我们一起坠入爱河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额，我尊敬的朋友，觐见大家长有那么开心吗？为什么你会笑得这么放肆？」

老者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太能理解觐见一族之大家长有什么好高兴的。

「啊这，其实是因为我对大家长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在我小时候就听过大家长的传说。传闻大家长不破不立，在青年时就勇立潮头……」

正当我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大家长的英勇事迹时，老者却笑呵呵的，仿佛对我的话语非常感兴趣。听到我讲出了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时，还会轻轻的拍手。

「咳咳，老先生，我们可以进去了嘛……都讲了半小时了快……嘴皮都磨破了呜呜呜」

「啊咳咳，抱歉，老身听得有些入迷了。自然可以，一起进吧」

老者点了点头，率身走了进去。

老者看似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然后……我就看着他一点一点走到了左殿至深之处，并坐在了大家长的位置上。

？？？我人看傻了。说好的来一起觐见大家长呢？搁这儿钓鱼执法？

「座下何人？为何来觐见老夫？」

老者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风格，脸上布满威严和肃穆，鹰爪眉配上倒钩鼻，不怒自威。

擦，你刚刚怎么一脸老好人的样子，这变得也太快了吧……感觉老头你cosplay功夫一定很厉害……

我拱一拱手，单膝下跪道「报大家长，吾乃三殿下首席追随，为三殿下而来……啊不是，受三殿下之托而来」

敲，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 - 'ノ)还好我改的快嘻嘻。

所幸老者并未在意我的失言，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你已经了解了曼陀罗家族的发家史，那你知道真正崛起的时机是在什么时候吗」

「额，大概是在……」

我挠了挠头，有些困难的说。

「在400年前，上一任风之精灵神陨之时」

听到老者云淡风轻的一席话，我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张大了几分。神陨？崛起？难道说……

「曼陀罗家族猎杀了风神？？！」我不由自主的说吃了这句话。

随即猛得伸手捂住嘴巴。该死！如此密辛怎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天呐，大家长把如此秘密告知于我，看来松平氏族就犹如水上浮冰，水下暗流涌动，藏着更深的秘密。

「你说的没错」大家长却是举重若轻，回应了我的话 似乎毫不在意地背上一个弑神家族的称号。在这个“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世界，神明治世才是大部分人的深知。

「我知道你的身份。渎神者可不多见。传闻每一位孩子出生都是由天使吻别，只有极少数孩子没有收到恩惠。这些孩子没有得到神明垂青，天生仇视神明。但仇视神明和反抗神明并不一样。前者是废物，后者则是英雄。当然，我们一般称后者为渎神者」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那您是怎么判断我是渎神者的？」

「很简单。一个没有魔法能力的人还努力学习魔法，除了渎神者还有谁呢？」

擦，这么随便。我还以为看出我潜力不凡了呢呜呜呜。话说我之所以学魔法难道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渎神者吗？难道松平家族不知道吗？

「额，大家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没有魔法天赋，然后努力学习魔法，然后被当成了渎神者，该怎么办呢？」

「噢？还有这种可能吗……有道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啊，那就好。我就说嘛，找人不能如此儿戏化来着……

「不过他听到了这么多秘密，也走不出这个左殿了」

大家长淡淡的补充道。

「……」我一句大气不敢喘。老头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啊喂！

「所以……你说的那个如果，不会是你自己吧？来，我帮你测试一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看在小惠的面子上，我不会杀死你，最多永久昏迷罢了」

！！！如此惊悚的话你是怎么平静地说出来的啊！

「来测试吧」大家长对我笑了笑，身后点点光芒亮起，一瞬间构成一个嵌套魔法阵，将我笼罩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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