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很忙——第八章

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惊惧的，只从嘴巴里低低挤出两个字

花阑珊：快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里里外外兔起鸡落地布满了锦衣卫。义父从人群后面缓步迈出，肥胖的脸上闪着恶毒的光。

我瞬间明白过来，低声对花阑珊说

牟斌（我）：快制住我！你先保住你自己，才能来救我！

花阑珊是个聪明人，假意与我对了两招，就抓住我的手腕让我跪伏在地上。我喘上一口粗气，看义父将绣着一个“家”字的荷包丢在我面前

义父：好好看看，从老李身上搜出来的，这一贯是你身上带的，为夫可有认错？！

我勉力抬起头，第一次觉得前面这张脸如此可怖可畏，我哑着嗓子

牟斌（我）：属下是被冤枉的！

围着的兄弟们终于大着胆子纷纷开口帮腔:“大人，这里面兴许有误会，老大一贯是忠心耿耿，说不定是谁偷了老大的荷包栽赃老大呢！”

义父冷哼一声

义父：牟斌叛国叛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眼前这个人，怕还你是不是你们的督令。

他一脚把我踢翻，踩住我的肚子，伸手硬生生的将胡子从下巴揭下。平日里都需要热敷良久才可以卸下的，此时我只觉得钻心地疼，下巴一片火辣辣的，我只咬紧了牙关不肯做声。满脑子只是想花阑珊会怎么看我，想要回头看他一眼他的表情，却是不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义父已经将胡子扔在地上

义父：你以为我容你活到现在，是被你瞒过去的吗？三年前我既然能杀得了那个牟斌，捏死你也会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过是想留着你看看到底所谓何来。只可惜，你跟那个牟斌一样，不识时务！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目呲欲裂地怒喊出声

我（牟斌）：是你，是你杀了我哥！

不知道哪里涌来的力量，伸掌砍削他的足踝，趁他抬脚的时候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冲上去就是拼命的杀招。眼前却突然猛地一花，白茫茫的目不视物，正胡抓乱打的时候只觉得背脊上的衣襟，被一个人轻悠悠地提了起来，几个纵跃后就离开了东厂。

我只觉得昏昏沉沉，醒来后看见芳芳抱着孩子坐在我的前面，所处似乎是一处山洞。我看见芳芳只觉得嗓子一咽，芳芳已经拦住我

芳芳：小妹，我都知道了。

她了一眼旁边的花阑珊，抱着孩子走出去

芳芳：我们去外面等你们。

花阑珊坐在我对面，却只是看着我的脸，静静的也不说话。我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

我（牟斌）：谢谢你救了我，有把芳芳和孩子带到这里。你比我想的周到多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义……万通定然是要到家里搜查的……

他却顾左右而言他，伸手碰触我的下巴，轻轻一笑

花阑珊：我说我总觉得重逢后你有哪里不对，原来我记得没错，你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晃了晃头，竟然不小心哭了出来

我（牟斌）：对不起，我不是……

他却自说自话

花阑珊：我知道，我刚才问过你嫂子了，当你就我的就是你，不是你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是女人，你好的不是那一口，但我依然原意同你在一起。换个角度想想，就因为你是个男人我才喜欢的，说不定你是个好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只听得稀里糊涂，想起哥哥的大仇忽然没有心情跟花阑珊在这里讨论儿女情长

我（牟斌）：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

他却忽然捞住我的手

花阑珊：若我替你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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