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

一身华服的皇后坐在芳华殿的主位上，一双凤眼里满是厌恶。

皇后：“当初本宫就不应该让你生下这个孽障。”

皇后不着一丝感情地开口。

眼看着谭妃奄奄一息，苏澈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皇后。

皇后：“居然敢碰我的宏儿，你简直自找苦吃。”

皇后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贴身侍女，侍女会意，端来一盆浮着冰的水。

皇后：“别给本宫装死，本宫还要慢慢和你问话。”

侍女没有犹豫地将那盆水倒下。

苏澈紧紧地抱着母妃，在感受到那水的冰凉温度时，他打了一个寒颤。

谭妃：“阿九…阿九…”

虽然这样，谭妃的裙摆还是潮湿了一大半。

苏澈（少年）：“母妃，你还好吗？”

谭妃倾身匍匐在被水浸湿的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谭妃：“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处，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妾。”

皇后淡淡地扫了一眼苏澈，冷笑道：

皇后：“这孽障，也本就不该留着。”

苏澈站立起来，静静地看着盛气凌人的皇后。

苏澈（少年）：“皇后娘娘如此，就不怕父皇责罚吗？”

皇后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接着放声大笑起来。

皇后：“责罚？恐怕陛下早就忘了这个人了吧！”

谭妃眼里的悲切更盛，却仍旧止不住地磕头。

苏澈愣了一下，仍旧毫无退步地护在母妃身前。

皇后：“你们可真是母子情深。”

皇后摩挲着手上成色极好的玉镯，突然朝跪在地上的母子二人诡异的笑了一下。

皇后：“从今往后，不准给芳华殿供应炭火。”

皇后：“我倒要看看，母子之间的情深义重，到底能不能挨过这寒冬腊月。”

苏澈紧紧抱住自己的母妃，略显瘦小的身躯不住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并不冷，他不住谴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母妃。

等到皇后离开芳华殿，殿内只剩了一片寂寥，连平日当差的三两宫人都没有。

他们都如避豺狼般避他们不及。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究竟要怎么过下去呢…？

没有炭火的日子分外难熬，每日的饭食也只是残羹冷炙，前来送饭的宫人见了他们母子仿佛看见了鬼似的，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昏黄的烛光微微照亮了塌上气若游丝的谭妃，苏澈仿佛决定了什么，他拂开母妃微乱的发，朝着她笑了一下。

那天夜晚苏澈也不知道自己在养心殿外跪了多久，只记得有什么人惊呼了一句：“九殿下晕倒了！”

再次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眼前是一片灯火的颜色，他艰难地瓮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再次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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