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据说，如果一个人接到了一场雪的第一片雪花，那么这场雪，就是为他而下。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雪花在指尖一点点消融，化成没有颜色的水。雨是苍穹之泪，但苍天在冬季是不会流泪的，因为它太过冰冷。只有遇到一点温暖，不用多，只一点便好，雪才能化作冬季的泪，仅仅不足一滴的哀伤。

其实人的心，有时候也和苍穹一样……

顾管家：“小姐……”

老管家欲言又止，我摇了摇头。

顾一程“我会配合调查，家族既已将我从国外召回，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一周前，我在国外接到了家族的消息，说国内有一桩凶杀案，我被列为重点嫌疑人之一，家族希望我能归国接收调查。于是，我推掉了所有研究工作，在凛冬连夜搭上了回国的航班。

昨晚，是我回国的第一个晚上，我没有通知家里我已经到达的消息，而是独自在街上走了走。

我知道，只有我脚踏在这边土地上，就永远逃不出家族的掌控。

我被警察带进了审讯室，出乎预料的，我看到昨晚曾与我在路灯下见面的那个少年，他穿了一身警服，显得利落而干练。

真没想到，我们再会的居然这样快啊。

唐晓翼：“顾一程，我们怀疑你与本市近期发生的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杀案有关，所以想请你配合调查。”

顾一程〔点了点头〕“我会配合警方的调查。但我要先说明一点，昨天晚上九点三十七分前三年零六个月，我都不在本市范围内，有着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唐晓翼：“警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个案子十分特殊，死者死于自杀。”〔微微笑了笑〕

顾一程“自杀？”

唐晓翼：“是的，自杀。死者生前曾看了不下十位心理医生，他说他觉得自己逐渐变得不太正常，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变成另一个人。”

我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一边听着他的话。他与昨晚那个衣着单薄的少年不同了些，带了些锋利，虽不至于咄咄逼人，但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唐晓翼：“有部分心理医生表示检查出他曾被人催眠，但完全无法解开。他说他自己常常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比如说用小刀在手臂上划下一道很深的伤口，等回神后已经血流满地。”

顾一程“他的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是被人催眠造成的，不过恕我直言，催眠一个人自杀是心理学界最荒唐的做法，在生命危险前，一个人的求生意志可以大过一切”〔微笑〕

顾一程“除非，不停对其进行长达数十年的重复反复催眠，很显然我没有那个时间。”

唐晓翼：“据调查，有人能做到，用很短暂的时间催眠一个人，然后用许多年的时间让这个催眠在人脑中不断加固，最终促成成自杀。”〔摇了摇头，神情十分认真。〕

顾一程“好吧。”〔无奈的笑出了声〕

顾一程“我确实，就是其中之一。”

唐晓翼：“你是国内，不，国际心理学界的权威，顾小姐，虽然你一直很低调的在国外做研究，知道你的人很少，但在此案专案组刚成立的时候，专案组长就想到了你。”〔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一挑〕

顾一程“你们专案组长还挺有眼光的啊，他是谁？”

唐晓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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