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9.那屋檐印刻的黄昏，是你对我的诺言，璀璨且脆弱。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是否停驻过我的身影，连同那段记忆。

你终于携起我的手，与我在亭榭弄弦曼舞。

婀娜的身姿以及轻盈的紫纱随风舞动，眼中尽是流露出你的身影，我淡淡的笑，纤白的手臂不断的交替着，迎合着你拨出的节奏。

若是瞬间能够永恒，我想把它再延长，延长到世间的一切融合在你柔蓄的眼眸里。

包括，想一直住在你心里的我。

“若是一辈子这样，多好。”你停下拨弄琴弦，眉头紧锁着不肯松展。

我不语，走到你身边，用手抚平你的眉，如一弯月，照亮我的同时，割在我的心里，不住的淌血，但我始终微笑的看着你，安静的想痊愈你的伤，半响，才缓缓的开口。

“下辈子，我一定给你跳完。”

你没有说话，将我揽进怀里，紧紧地。

紧闭着双眼，终还是留下了泪，最柔弱的地方，落下千万颗石头，不痛，却堵的慌，堵到，我再也喘不过来气。

我听到你说：“若是我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你。

你淡然一笑，“你应该不会原谅我，”眼神空洞的看着亭外山水，那眼睛的一切，不再只有我一人，“对不起，凝香。”

我推开你，走出亭子。

“凝香……”你终是叫住了我，语气变得温柔下来，“你……”

“什么都别说了，”我打断你，没有转身，语气变得淡下来，“你会放下我，对吧，因为我马上就要进宫了。”

或许是害怕你的答案不是我所期望的，于是，我快步离开了亭子，但是，却好似听到你的声音回荡在山水间，“不会。”

“是你？”我依托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了你的脸，我还以为亭榭一别后，我们就再不会见面，没想到，再次见到你时，竟是这种场面。

“凝香姑娘。”你躲避着我的目光，谦卑的向我拱手。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些我所惧怕的想法涌上脑海，声音变得颤颤巍巍，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青衫随着我的步伐摆动，发髻上的银饰不安的发出声响。

“多亏凝香姑娘，若不是姑娘，恐怕我这仕途依旧不顺，”你的脸变得阴沉下来，看着茫然的我，眼神不再如一池清泉，而是带着些许憔悴与疲惫，“当时的我，久久无法得到皇上重用，心中郁结，就在万念俱灰之时，遇到了姑娘，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姑娘是城中最好的舞姬，于是我想，如果把姑娘进献给皇上，我的仕途必将顺利，于是，我与舞坊的姑姑说好，将选取最好的舞姬献给皇上……”

“够了！”我打断他。

心中仿佛被插了千万把刀，却任凭血大量涌出，此刻的我，竟没有任何思绪，只是感觉眼前的你越来越模糊，而曾经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伸手去抓，却抓不住任何一个，最后，还是踉跄倒下。

若是我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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