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诺大的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平时的优雅早已抛之脑后,她洗了无数遍的澡,换了无数遍的衣服,任凭雪白的肌肤被搓得泛红,也无法掩饰她的不安。她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脆弱,她之前一直想象自己能够像电视里一样潇洒地减去长发,撕开裙底围在腰上笑面人生,不过她错了,在巨大挫折之前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她连普通女人撒泼的能力都没有,良好的修养不予许她这么做,而道德地约束让她亲手把自己的丈夫送到了监狱。
“妈妈,你能别走了吗,像个跳蚤一样。”女儿说道。
为什么?
这是王国瑞在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给她发的信息,也是这辈子最后的信息。
官司赢了!
坏人得到了惩罚,也仅仅是坏人得到了惩罚。
李牧黎的记忆慢慢恢复了,也越来越平静,按时吃药,对于其他人地排斥也慢慢减少了。
她的父母被夜莺接到了医院照顾她的起居。
“娃儿,要不咱这大学不念了吧,咱回家,村里那老张的儿子也不错,你这情况我也说了,要不……”李富根的话越来越低,好像自己在阐述一件错事一样。
“嗯,回去吧。”李牧黎低着头吃着面,故意嘬地很大声掩盖抽泣的声音 。
“哎!行,下午我们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李富根拍手道。
李牧黎用手使劲地搓了搓溅在身上的油渍,对着父亲说道“爸,让护士给我换套衣服吧。”
“行。”李富根轻快地走到了外面。
“娃儿,这就回去了,也不跟你那同学说一声,他们忙里忙外地帮你…”李牧黎母亲说道。
“我怕见了,就回不去了。”李牧黎抬头看着母亲,双目通红。
母亲用枯槁的手摸了摸李牧黎的脸,还是像以前一样嫩滑,她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卡在了喉咙里,她是个女人,劳累了大半辈子,却无法去体会女儿的痛苦,即使她很敏感。
“娃儿,咱回家先歇着,婚事咱现在不考虑,咱还小,有大把时间。”母亲不善言辞,但溢言于表的关心李牧黎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李牧黎走了,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就这样悄无声息。零没有感觉惊讶,反而很平静。
“你醒了啊。”零说道。
李牧黎疑惑地看着他,她一直醒着,一上午都没有睡觉。
“你醒了吗?”零继续问道。
“醒了。”李牧黎诚恳地回答道。
“我要回去了。”李牧黎平静地说道。
“回哪儿?”
“回家,我爸问我好几次了,总不能每次都装傻 。”李牧黎笑道,“再说我也讨厌穿白衣服,脏了太明显了,洗都洗不掉。”
零摆弄着手指,不停地摩擦,“我们怎么办?”
问这句话的时候很轻,但医院很静。
“我不知道。”李牧黎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像是厕所里的蛆虫,没必要了吧。”
“我不在乎的。”零说道。
“不在乎?”李牧黎讥笑道,这是李牧黎第一次嘲笑零,她想不到在她眼里神秘地那个人竟然可以这么幼稚。
“你知道那晚的我有多恶心吗,我连那些卖的人都不如,你感受不了被四个畜牲拉扯后的无助,你不知道用石头砸下体的感受,我想过自杀,不够后来我疯了,没自杀成。”李牧黎用手指了指自己,努力的平复自己渐渐愤怒的情绪。
“我一辈子都在学礼仪,努力地让自己融入社会,可是我错了。在礼仪知识包装下,有太多穿着华丽衣服的蛆虫,他们打着幌子,把太多美好的东西变成他们爱吃的屎,让别人和他们一样见不得光,你说他们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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