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发呆吗

第十八节

你也会发呆吗

我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在奥兹确认过鬣狗军队已经撤军后，我们驾驶着越野车离开了竹林。车子启动了，我从后视镜中看到，潘对着我们的背影挥手，直到我们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小心点。”潘在我们上车前嘱咐道，并且挖出了小菜地里所有的胡萝卜让杰德带上，他高大而又落寞的身躯，在后视镜中愈来愈小。

我们的目的地是秘密部队营地，杰德没有走先前来的那条路，而是沿着河道绕过了山谷，避免被城区巡逻的鹰兵发现，毕竟他们是真正的千里眼，只要有一个与鬣狗军队有交集，那我们就全完了。

奥兹躺在后座上玩手机。他这个身材呆在后面着实有点委屈，因为后备箱里放不下的物资全都堆放在后座上，显得非常拥挤。

不过奥兹丝毫不在意，他说他不想开车，就钻进了后车厢。

几年前，我与肖恩博士一起研发的幽浮监控已经在城市中推广使用了。这种装置以水母为原型，配备360°无死角的全景摄像头，空腔和触手可以在空气中获得浮力并保持平衡，智能躲避障碍物，由核心母体统一调控，可以设定固定或不固定的巡逻侦查路线。

秘密部队的根据地处在离中心城区很远的郊区，那同样也是一块禁区，如果没有通行证强行闯入的话，会被当场击毙。

“我的通行证被列达维尔教官收走了，”杰德说，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杰德负责开车。“即使我有的话，也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你们没有通行证是进不去的。”

“啊……”奥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他离开前换掉了原先那身西服，套上了运动衣裤。我回过头来看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列达维尔驾驶着越野车在冰原上疾驰，后座的叛逆公子穿着潮流的衣服靠在座椅上抽薄荷烟。

奥兹发现我在看他，把目光转向了我，咳嗽了一声，我回过神来。

“抱歉啊，最近总是这样。”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理解。”奥兹看向窗外，“列达维尔失踪后，我也经常想起他，有时候在吃饭，有时候在处理事务，有时候在开会，哈哈，开会那次可就尴尬了，要不是我那老头在场……”奥兹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然后用牙咬住烟，抬起手背擦去了眼角的眼泪，“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你们这几个朋友，现在潘成了这个样子，维尔也不见了，我想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身份地位都是虚假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奥兹将脸埋进了膝盖中抽泣着，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默默地递给他纸巾。可能是昨晚没有睡觉的缘故，不到一会，他就蜷在后座上睡着了。

要是古龙家族的人知道了他们的新族长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估计会大吃一惊吧。我叹了口气，为他盖上了一条毛毯。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变化着，就像时间一样，不曾停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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