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

她欲言又止，等其他人都回去之后。她轻声对我说可以先试着做一对情侣。

我对她的态度转变感到有点惊讶，但也没多想。

这仅仅是我的请求罢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成了一对尚处在试用期的情侣。

窗外的阳光洒出最后的残阳照着我的脸庞，暖暖的但有缺少情感，应该是我对她的情感。

“那我今天就送你回家吧。”我说，早上来时我就已经对澪说让她不用等我。

“可以，那我们走吧。”

我跟在她后面，她还是没有拿包，我不知道她中午的面包是从那里拿来的，可能她的包里有很多的余粮。

“四叶，可以牵手吗？”

“啊！那，那就试试吧。”她红着脸说，将手稍稍向我伸出。

我向前伸手，她敏感地缩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将她拉住了。

我尽量紧跟着她，因为她的步伐有些凌乱。

“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我问她，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前走着。

“四叶？”我见她一直没有出声。

“真白，你是不是对我没什么感觉？你的手一直都是这个状态，没有松紧的变化。”

我在想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我觉得你还是以你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对我吧，我不喜欢被欺骗。”她松开了手，我则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以我最真实的一面去对她会是什么样的呢？我并不知道答案。

虽然感觉失败了但并没有什么感到伤心的，我对她也没什么心趣，不过想到最后我竟会为她流泪，这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按着昨天的记忆回到家，澪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我回到卧室，书桌上的电脑键盘上放着一本书，这时我才想起今天是死亡追溯发售的第一天。

这应该是澪买回来的，但作者笔名也是画船让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澪，死亡追溯是谁写的？”我走进厨房问，等待她回答的那一刻，空气似乎凝结。

“不是你写的吗？”

她的回答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我的致郁系文风与这很相似。

“哦，我忘了是今天发售。”

第二天我走到一家书店里，看了看书架上的书，有几本新上架的死亡追溯。

我买了一本，老板并不知道我是这书的作者，但看到我的眼睛时他却说“你和这本书的作者有什么关系吗？”

他直觉的敏锐让我有些反感，我匆匆离开了书店。

走到教室后我将这本书给了四叶，她不是很会认中文，叫我给她翻译了一段。

“这书的作者感觉很想死啊！却一直都在求人类最后的怜爱。”

她不经意中说出的这句话让我再次颤栗，心里莫名的慌张，早知道就不读那段。

她看出了作者想死的心态，但我并没有想死的感觉，顶多是觉得活着有些无趣罢了。

我有点后悔将书给她，那里面藏着我太多的秘密，而她会一天天的发掘，最后将我完全剖析，这样我就没有了最后的伪装。

果然我和她做不成朋友，我对她感到畏惧，像是一直老鼠待在一只饥饿的猫旁。

“这本书你就留着吧，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算了。”

我收下了我的书，不过我想她应该对那个不太感兴趣。

上课时，我没有多注意她，想着就按自己的性格来就行了。

班主任在上面讲着什么古诗，不知何时一只粉笔头落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看了看她，好像不是她扔的。

后来发现是前面的两个在玩时误扔到了我的桌子上，他们对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有多理会他们。

两个男生上课玩着粉笔我也是第一次见，虽然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见过。

他们似乎还玩得挺高兴的，可以说是达到了旁若无人的境界，估计下课后要去办公室了。

四叶和平常一样，我不想多理会她，只能任其发展，也许我的每一天都在改写历史，或是重复历史。

过了一个星期，我和她都没有说什么话，顶多相互问好。

她好像也不期待什么，只是一直和我保持着熟人的关系。

就这样，我的初二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转眼迎来的暑假我打算和澪在家里过，因为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真白，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四叶主动问我，时间还是在放学后。

我正在收拾着东西，心里想着总算是熬过了考试。

“没有啊，应该就在家里待吧。”

“那陪我去一些地方玩吧。”

我按着自己的性格说着不去，她也没有再问第二遍，好像这就是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和她在校门口分开后，我想着可能要两个月之后才能见面了。

正在有点后悔没有要她联系方式时，澪从我后面赶了上来。

“刚刚的是谁啊？”

“一个熟人吧。”我无力地说，将手插进口袋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问了问澪的暑假安排，她说只要我陪在她身边就行了，这句话里好像还隐藏着什么意思。

我自然不会外出游玩，每天基本都要靠打游戏度过。

我在暑假里基本没写什么作业，也可以说准确点是书都没有拿出来。

澪有时会在床上看着小说，我则是在一旁打着电脑。

两人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她不会主动引来话题，我也不想没事找事，毕竟节能最重要。

我的饮食起居基本都由澪负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帮她，好像这就是系统设置好的程序。

每天我都在重复着昨日的故事，多个昨天聚在一起或许又是一个生命。

她每天问我想吃什么，我的回答都是随便。

也许我不渴求什么，只希望这样过下去。

一天夜里，我感觉到了异样。

睁开眼发现澪爬到了我的床上，她看着我，两人竟没有产生尴尬。

“澪，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抱着我。

我知道她并不是想和我那个，这应该是出于安慰之类的，我想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能误会什么？

“澪，如果你想和我那个，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说。

“我只想抱抱你。”

“如果我的脸碰到了你的胸，你介意吗？”

“别做什么就行，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哦。”

我就那重新睡去，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这种福利应该是别的哥哥享受不了的吧。

我每天都在玩着游戏，澪没有劝我学习，甚至我有时候玩到深夜她都没说什么。

她总是要等我睡去后她才会睡，似乎是觉得我会做什么事，这种事应该是威胁到了我的生命。

我躺着床上，想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突然想到了我还有一个日记本。

第二天我就开始找了起来，不过书架上或亦是角落里都没有看到，书包自然也是没有。

傍晚时分，澪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日记本。

我这时才知道日记是暑假开始写的，她将日记本递给我，叫我可以记下每天有趣的事。

我不知道对于有趣是如何定义的，而且这日记本还是澪给我买的，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尚且不知。

像往常一样，我依然每天玩着游戏，之后就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行数字，那是单局的击杀人数。

澪没有管我在上面写着什么，只是她有时会提到还是记点事才好。

“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天夜里她又抱着我，我轻声地说。

“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能为我活下去吗？”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感觉在抽泣。

我对她说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是从哪看出我不想活了。

“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

“难道你不记得以前的事吗？”她问我。

我没说我记得，她听到后感到有点惊喜，最后没有将以前的事告诉我。

既然她不想说，我也就没有必要逼问，看来要等到开学才能知道答案了。

在家过了两个月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又拿着两个月没有翻过的书包回到学校。

还是之前的教室，之前的座位，之前一样陌生的面孔。

四叶在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班主任没有说什么，应该提前就知道了。

班主任好像姓欧阳，似乎还有一个别的名字，我隐约这么认为。

四叶在第一节课上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教室，之后坐到了我旁边。

“你怎么了？”我小声的说，班主任瞅了我一眼，可能是感到惊奇，这还是我第一次上课讲话吧。

“今天起的比较晚，没有注意时间。”

她看着黑板小声地说，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一样。

“哦。”我回了一声。

以前的课程也许和现在一样，我也是在整天睡觉。

我不知道是怎么进入市里的重点高中的，那应该要很高的分才能进去，一个班也就只有三四个人的样子。

当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每个人都拿出了笔在纸上写上以后要进入的高中，这是班主任要求的。

我写了碧水两字，四叶看了看我写的，她似乎知道碧水这个名字。

“碧水不是重点高中吗？原来你喜欢读书啊！”她说，脸上似乎有一点感到无趣。

“我不喜欢读书，但我觉得我应该能进那所高中。”

“为什么？”她问。

“鬼晓得，应该是命中注定吧。”

她不相信我会信所谓的命运，把我说的顶多当作了玩笑。

我没有多理会她，她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真白，这是你的目标吗？”班主任看着我交上的纸条，脸上没有无趣，而是惊奇或是惊喜。

我没有回答那是我的目标，只是那应该就是我之后要待的地方。

这个消息不知是从哪传到了澪那里，她在回家的路上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似乎我的成绩是很差的样子，没有什么人会相信我所谓的目标，但澪相信。

“如果是哥哥那就一定可以做到。”她自信地说，没有敷衍的意思。

我摸了摸她的头，这好像是第一次。

大约在三个星期之后，学校开始准备文化节，这是市里要求举办的，目的是为了宣传文化，但不限于传统文化。

我们班应该也会有参加什么节目，不过那些与我无关，我也不需要知道。

四叶当然也不关心那件事，所以当到了文化节那天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教室，其他人都在学校规定的场所参观各个班所展示的东西。

“四叶，你为什么不需要朋友呢？”

我趴在桌子上问，她坐到我前面同学的椅子上对我说她不知道什么样才叫朋友。

她认为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无条件为对方付出的那种，但做什么事都有存在的价值或是利益，因此并不存在什么无条件的付出。

如果有也是被给予帮助者根本没将给予帮助者当做朋友。

我有点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可能是暗示我也不要和她做朋友。

“那你做我的爱人不就好了。”我说。

“你怎么又在满嘴跑火车，不能说一点正经的吗？”她轻轻拍我的头，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承认我说的不够正经，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停了一会儿。

“说什么？”她望着我，以为我真要说什么严肃的事。

“如果你能和我洗次澡该多好！”我轻声地感叹到。

她又拍了一下我，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我将头扭向了她，她也在看着我。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问她。

“你就像一个穿越了时空回到过去的人。”

“真的吗？”

“这是我的感觉而已，至于穿没穿越应该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她对我总是这么了解，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和她在一起也许并没有想的那么糟，她可以察觉我的痛苦，可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而这也许就是我想要的。

“四叶，请你再……”我没有全部说出口，这次心里多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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