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那么刺眼,毒辣。三年前的那个夏天,真的很好,可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大概,三年多了吧。
“叮铃铃——”
上课铃打响了,我飞速的走到座位上,看着左边空着的位置,不过很快,他拿着水杯慢慢悠悠的走到位置上,用袖口擦了擦嘴。
老师走了进来,他很快把杯子放好,拿出语文书,立在那,挡住自己的脸,因为是早读,老师就坐在那里,批着作业,根本不会注意这种人。
他也早就习惯了,呆滞的看着书,我看不到他的思想,看不透他。
不过很快,我看懂了。
早读过后,就是语文课,他打了个哈欠,驮着背,拿出一支笔,一块橡皮以及一把尺。
我直起腰来,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
语文课果然最难熬了,打了十几个哈欠的我,已经无力再去打下一个了。
我的同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竟然没有打一个哈欠,我好奇的将头歪向他的课桌上。
嗯……他正在描课本上的插图。幼稚。
我将头转过来,跟老师的目光撞上了。
老师可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我刚才没听,我都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
我低着头,把书捏的很紧,汗都出来了。老师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另点一名同学来回答问题。
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同桌,他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看了看我,又将头低下去。
我站到了下课,下课后,我才坐下来。
同桌叫潘思丞,而我名为张挽清。
我们都已经高一了,他长得,怎么说呢。班草吧。
他也确实是幼稚,可也确实是很像那个人,算了,就这样吧。
第二节是数学课,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完了这一节课。
我缓缓爬在桌子上,有点困了,可还有课啊。
睡吧,睡饱了才好上课。没过一会我就睡着了,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还算慈祥吧,没多说我什么,让我好好听课。
而我的同桌,真的,真的,很无聊。
“那个,你叫什么,”他看着我,用清脆的声音说。
“张挽清,你呢?”
“潘思丞,”
“和他一个姓,”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可能并没有听到吧。
他果然没听到,我拿起笔,打开练习册准备写课作。课间十分钟,我写了一半。
又上课了,怎么还没放学啊,烦死了。
我小声抱怨道,被他听见了。
“别抱怨了,这才上学第一天的上午第四节课,这都熬不过,你以后怎么弄呢?挽儿。”
不过,我还是最在意他对我的叫法,挽儿?!
算了,他走以后,我什么都早已不在意了,无论那个人是谁,都无法能够驱动我的心了。
不过,嘴还是要还的,“丞丞,你习惯了吗,这才第一天,总需要时间的不是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吗,挽儿。”
我们的对话刚好被前桌的人听见了,他们都在起哄,我面无表情的,继续写着我的练习,“你怎么连反应都没有,张挽清。”
“大场面见多了,就习惯了,尤其是有他的时候。”即使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他听见了,他黑着脸问我,“他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潘思丞,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我们以前都没见过,你问我这么多,就是你的错了。”
他冷笑一声,对我说,“我们9岁的时候,就见过,且认识了。”
我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潘佳鹏,认识吗?”
“不认识了,”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没有犹豫,那个人,不值得。
他呆呆的看着我,沉默了好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了,他是不是就是,他。
他认识我,我不愿意认识他。
直至今天放学,他都没和我再说一句话,我是乘公交车回去,他和我顺路。
我们一起上了车,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我们二人,整个汽车显得格外孤独。
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他却就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潘思丞。”
“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潘佳鹏。”
我呆滞的看着他,眼眶有些热了,很快,我便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的风景。
他也不再言语。
没想到,我们最终是以这种方式再见的。
他拉起了我的手,握的很紧,我想挣脱,可他力气太大了。
都过去六年了,我怎么还是不肯释怀呢?
他又开口说话了,“我改名字了,那个名字不好听,我就改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的父母呢,不反对你吗?”
“他们,在我小学毕业后,出了一场意外,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脑子摔坏了。”
我竟然开始同情他,他也值得同情。
“后来呢?”
“后来,那个名字是过去,而现在这个名字,是对未来的向往。自那之后,没有人待我,如你那时待我一样好了,我开始发现,你真的对我来说很重要。”
“嗯……”
他静静的看着我,手拉的更紧了些。
我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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