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你好好考虑考虑,你父亲应该也不想你为他的事走上绝路。”
父亲的遭遇和童年的经历来回刺穿理智,江知暮紧握双拳,指甲深陷掌肉。
因为方才连续猛力击打,破损的指骨正连贯地滴着鲜血,瓷砖陡然深红。
江知暮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梅这么恶心的人存在呢?
胸腔强烈起伏,江知暮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在江梅说完那句话之后,房子里的氧气好像突然被抽空,散发着老房子经年累月的腐臭。
江知暮突然想到,江梅是江家这个阴沟里的渣滓。
那么,费劲一切心机、从这个腐烂发臭的阴沟爬出去的自己又能有多干净呢?
离开江家后,江知暮为了把EK打造成商业巨头,这些年,不择手段的事干过不少。
至少有一点江梅说的没错,他真的配不上容姒。
以前,江知暮总是觉得江梅是江梅,他是他,他和江梅之间有着完全清楚明晰的区别。
现在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和江梅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的事实。
和容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沉溺于她的温柔美好,拼命将自己不堪的过往藏起来,克制自卑的情绪战战兢兢向她靠近。
但其实,流在骨子里的肮脏,连同那份早就侵蚀血肉的卑微,他永远无法清除。
窗门紧闭隔绝了光,没有了温暖的羁绊,江知暮决绝背过身,迈着沉沉的步子向茶几走去,拿起了刀。
之后的记忆开始混乱。
瞳膜很快被血色雾气笼罩,眼前的景象全部模糊成斑驳的色块,耳朵里断续充斥着不明杂啸,清明的瞬间能够听到一声又一声惊恐的喊叫……
“江知暮!”
江知暮喘着粗气,粗重呼吸间,干燥的喉咙哽着铁锈味的腥气。
他好像听到相思在叫他。
看见副驾驶的江知暮终于有了反应,容姒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她把人从江家老宅接出来,这一路,江知暮始终处于浑噩无意识的状态,无论容姒怎么叫他他都没反应,就跟丢了魂一样。
眼前的色块重新组合至清晰,江知暮凝滞缓慢转移视线,看清周围的环境和容姒后目露惊喜,很快又变成惊恐。
仓皇摸到车把慌乱地跑下车,因为太急躁脚步踉跄不稳跌在了汽车几米远外。
容姒很快追上。
容姒抱紧脸色苍白的江知暮,“没事儿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一边收紧双臂一边吻上他头顶的发给予他安慰。
沉溺在熟悉的怀抱里,江知暮根本连挣脱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他绝望的闭上眼闷喊道:“你为什么要帮我逃跑!帮杀人犯逃逸是犯法的!是犯法的,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越来越明显的哭腔哽咽从怀里传出,两人肢体相触,江知暮的身体一直在战栗,容姒能感受到他的无助又痛苦。
即便到了这一步,他还在想这个。
容姒捧起江知暮的脸,鼻尖贴近他的逼他睁眼,江知暮红了一片的眼眶刚好坠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到她的手指。
容姒柔情又专注地看着他,“暮暮,你听着,你没杀过人,你没杀江梅。”
“怎么会…我记得我明明…”江知暮下意识反驳。
“那只是你产生的幻觉,你当时情绪太激动了,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你有没有杀她。”容姒摸着江知暮的脸,柔声道。
江知暮顺着容姒轻缓的语调回想。
他那时候理智全失,拿起了刀,然后就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好像是江家的下人忽然打起来了。
混乱中,手上的刀不知道被谁踢飞,再然后被劈晕,之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不过,他好像是没能杀了江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求证的看向容姒。
容姒没有立刻回答,抄起江知暮的膝弯将人抱回车里,系好安全带。
“我向你保证,江梅和江正夫欠你和你父亲的,我会让他们用生不如死的方式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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