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云压得极低,空气也异常闷热,似乎很快要迎来一场倾盆骤雨。
打了这么多把没难度的游戏,容姒已经很疲倦,她怕自己犯困睡过头,耽误巡夜,索性起身去冲把冷水脸。
这间临时改装的员工宿舍,面积不大,加上卫生间,只有三十多个平方。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使用过了。
它原先是行政部堆放过期资料的地方,墙角、床下,还遗留了几张文件和黑白报纸。
文件上褪色的红章依旧醒目,黑白报纸里的人物肖像却模糊不清了。
几年前文化馆统一翻修的时候,并未将这间屋子纳入进去,因此内部要多陈旧有多陈旧。
斑驳的地砖、积灰的老木柜,以及轻轻戳一下就整块碎裂往下掉落的墙皮,无不彰显着“厚重”历史。
唯一庆幸的是,可能这儿之前为了方便储存纸质资料,做了防潮处理,维持室内空气干燥,没有难闻的霉味儿。
容姒拧开水龙头,生锈的金属内部缓慢刺耳的摩擦开,如同一只被开了机关的封尘锁扣。
闪电光快速照亮镜子,又倏然隐灭于黑夜,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混着泥沙的水柱流入洗手池,又打旋儿没入半生锈的下水器,十几秒后,水质才彻底变清澈。
洗手间没有灯,只有洗手间与卧室连接的拐角处有一盏壁灯,是用电线吊起来的,十分残破,被寒风一带,就吱呀摇晃。
洗手间靠里的墙面挨着卧室,另一边挨着一堵矮墙,矮墙外是一片在黑夜里望不到边儿的荒土。
洗手间与矮墙以及一段不长的过道,三者共同构造了这方半露天场地,也算保留了民俗文化馆早期的原始风貌。
洗手间的门敞开,借着壁灯昏黄的光线,容姒先是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
脸上细小的毛孔立时收缩,水温意外的刺骨冰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嘶~好凉!”
没有热水器,要用热水,只能去热水房。
容姒思索半晌,还是低头钻进卧室后门门框。
天色极黑,老旧壁灯明明灭灭,败颓昏黄的灯色忽亮忽暗,有种形容不出的诡异之感。
屋内,容姒一手环大号塑料盆,一手拎塑料桶,左右对比着容量。
屋外,闪电极速掠过,仿佛与轰鸣的雷声一齐破响。
床下黑白报纸上的肖像,被惨白的闪电照得亮堂堂的,肖像人物的表情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与此同时,洗手间镜子下方,映出了一个白影,从后门进来。
“都小了点儿,装不了太多水。”
容姒不大满意打热水的工具,皱眉扔掉手里的东西。
“我怎么记得领了两个桶,还有个蓝色的去哪儿了?”
“哦哦哦,对对对,放床底下了,瞧我这脑子。”
容姒拍了拍自己的头,用尽全力蹲下,拉开木板床隔。
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偶然发现床下空间很大,所以把自己领的物资放了很多进去。
木床隔板抵在身前,几乎完全遮挡了向下的视线,容姒根本没办法亲眼注视,只能仰头望天花板,一边把手伸向床底,凭着感觉来回摸索。
摸了半天没摸到桶,容姒满腹狐疑。
奇怪,去哪儿了?
容姒胡乱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手感跟水桶提把很像的东西。
手心包着缩回来一看。
一个扁弯月形的细条塑料音乐盒。
音乐盒上边儿有张粉色的动物贴纸,溢胶严重,看起来又呆又傻。
不知道哪个按键被碰到了,一直重复“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卡顿儿童笑声。
毛骨悚然,又令人头皮发麻。
容姒虽不觉得害怕,可这声音吵得她脑壳痛,她蹙了蹙眉,将其精准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因为某人的暴力,扁扁的音乐盒从卡顿状态彻底报废。
“真是见了鬼了,桶去哪儿了?”
容姒再次把手伸进未知的黑暗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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