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

陆雪琪细声细语的说，“放开我吧，怪羞人的。”

陈极听到了，但还是装作没听到，陆雪琪无奈，再次说了一遍，“放开我吧。”

这次声音大了些，陈极也不好装了，“什么？雪琪你说什么？雨太大了。”陆雪琪无奈，伸手去推他，却没他力气大。

陈极一脸坏笑，“师姐，不要乱动了。再动的话，我就要化身禽兽了。”

陆雪琪不解，没有听他的，想要挣脱，突然发现，一个坚硬的物体顶着自己的小腹，她疑惑的伸手去抓，想要把它移开。

“哦吼。”陈极脸色通红，虽然他不要脸，但是陆雪琪这操作真是抓了七寸了。

“怎么了？”陆雪琪一脸天真的问他，还顺手扯了扯。陈极脸都绿了，赶忙放开她，“师姐手下留情，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不要下毒手啊。”

陆雪琪的脸色陈极看不清，只是感觉她稍稍放了放。陈极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陆雪琪感觉得到手中的东西抖了抖，吓得她赶忙放开，背对着陈极。

陈极嘿嘿一笑，扶着她的肩膀，陆雪琪背对着他，也无大碍，“雪琪，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陈极感觉到陆雪琪的肩膀抖了抖，“我回去了。”匆匆挣脱陈极的手，还未等陈极拉住她，就已经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了。

陈极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但是也不贪心，耍了一晚上的流氓，也要给人家陆雪琪一个适应时间不是。

感觉挺美，找了个雨小的地方，躲了一会儿，看着东边儿天色开始放亮放晴了，陈极匆匆走到张小凡身旁，噗通一声，跪在原来的地方。

碧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看着张小凡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在乱想了。

陈极一笑，觉得对于自己这个发小，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

“小凡。”

“嗯？”张小凡皱着眉，看着陈极。

“你觉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呢？”陈极的样子，势必要将中二进行到底。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没有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跟陈极说呢。

“我不知道。”

陈极似是感慨，也似是陈述，“是啊，不知道，也没法知道啊。”

“师兄，你说，要是一个人做了一辈子恶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突然之间看见一个婴儿可怜，在狼口中救下了他，并且把他养大，那他是善是恶呢？”

（因剧情需要，前后顺序略微调整了一下。）

张小凡一愣，“他这种恶人，怎可因一件善事而放过他的罪行！”

“要杀了他？”

“定要杀了他，匡扶正道。”

陈极看这张小凡言之凿凿，然后又说道：“要是一个人行了一辈子善，突然间做了一件错事，那他是善是恶呢？”

张小凡突然不说话了，陈极看着他，知道他无法决定，“一个大恶之人，做了一辈子恶事，后来碰上一位妇人遭遇不公，便帮了她，顺便抚养了她的孩子，将其收为弟子。后来一位行了一辈子善的和尚，碰见了他，发誓要为他之前残害过得生灵讨个公道，将那恶人和与其有过联系的人普通人全部杀死，多年之后，那个孩子长大，为他师父报仇，灭了和尚满门......”

陈极看着张小凡目瞪口呆的样子，缓缓开口，“那么，谁对，谁错呢？”

“这，这，这......”

陈极笑了笑，“没法分清吧。”

张小凡点了点头，陈极继续说，“其实啊，人是很复杂的东西，也无法看清，没人会想到恶人会做善事，也没人会觉得善人会作恶事。但是都忘记了一件事，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犯错，犯错就要承担后果。不管他是正是邪，都会为自己所做所为承担他应该承担的。”

看着陈极那极度认真的脸，张小凡一怔，这个从小到大和自己在一起玩的人，这一刻显得那么陌生，就好像，他本不该属于这里一样。

陈极很满意张小凡的反应，这个比装的很成功，现在就差收尾了，“小凡，善恶正邪其实都是相对的，魔教之人不代表就一定只会做恶事，正道之人不一定就会做好事，区别就是，有意和无意罢了。”

张小凡若有所思，陈极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记得，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张小凡暴露佛门功法了，自此走上一条很艰难的路途，想到这儿，陈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里……”

张小凡看了陈极一眼，这话他不久前听过。

“小凡......”陈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突然停住，【自己冒然提醒，或是抢夺他的机缘，或许，他就不再是张小凡了】一种吾可取而代之的感觉突然涌出。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陈极掐死了，自己要是抢了他的机缘的话，那他可能就真的泯然众人矣了，对于张小凡来说，最大的机缘莫过于鬼王万人往的教导，田不易不会教徒弟啊。

林惊羽有万剑一教导，张小凡有着万人往教导，自己有着自己的金手指。

陈极将自己的贪念按了下去，即使心中不甘心，可是他明白，凡是大能者，无不有着直面困境和对手的勇气，对于强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这种敢于和任何人对敌的心态。

就比如乔峰和慕容复，二者都是天姿卓绝，但是呢，乔峰敢于直面天下人，慕容复可就......

这也算是想通了，陈极呼出一口气，遇见早晨空气中的冷气，凝结成雾气，“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张小凡愣了下，“陈极，你没事儿吧，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哪有？师傅来了。”

不远处，田不易缓缓走了出来，陈极看着师父来了，赶快跪好，装出一副疲倦的样子，还时不时的打着哆嗦。

田不易走到他们身前，皱了皱眉，“师父。”“师父。”

田不易点了点头，这时候，远处山洞处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其他弟子也是逐渐醒来了，田不易皱了下眉，“跟我来吧。”

“是。”

陈极刚要动，看见张小凡腿部酸软，险些跌倒，虽然是修行人士，但是张小凡是真的跪了一宿，陈极眼珠子一转，也学着他的样子，做出一副腿麻的样子。

田不易身子一停，犹豫一下，到底是没转身，继续往前走，张小凡和陈极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流坡山，地处东海，人烟稀少，有着参天的巨木，茂密的丛林，本来这些对于平凡人来说是很危险的地方，现在来的，却是一群不平凡的人。

下了一夜的雨，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照射在地上，显得空气格外清新，周边隐隐传来鸟鸣。

田不易停下，陈极也赶快停下，没想到张小凡在走神儿，马上就要撞上师父了，吓得陈极赶忙拉了他一下，然后安静站好。

田不易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二人落汤鸡一般的样子，眉头一皱，“你们身体可有碍？”

“谢师傅关心，弟子身体无碍。”

“无碍的，师父”

两个人齐声回答，“你们嘴上说着无碍，心中还是恨我的吧。”

两个人一愣，“弟子绝不会有那种想法，若非师父，怎么会有我两人的今日呢。”

田不易神色有了一些平和，对于这两个弟子，他是满意的，“你二人，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两人一愣，心中想着不同的事儿，张小凡：【碧瑶昨天来被发现了？！】

陈极：【陆师姐告状了？！】两个人都是心中又惊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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