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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记得小时候那个夜晚,家族中的人都汇聚在正厅,晚宴以闹剧收尾不欢而散。
争吵是怎么爆发的,他没关心。只是知道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哥哥,隐忍到极致后终于退无可退。
虽然都姓左,但并不出自同一个母亲。甚至连在家里的地位都截然不同。
自小养尊处优处处被人如众星捧月对待的左奇函当然不懂他哥的处境如何,只是看着左航冷着脸,在父亲面前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左航站起来,背对着他们往外走。
成年人的恩怨是非总是很少影响到小孩子的。当时左奇函也不过是个小朋友,不知道什么私生子的丑话,只是知道哥哥总是对自己很好。
他推来了要带自己回房间的下人,左奇函往前跑了几步。
左奇函:“哥!”
再抬脚就要跨出那道门槛,跨出了门槛他就再也不是左家的人。
左奇函年龄小些,但比起同龄人算早熟的,他知道此刻哥哥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他不想让哥哥走,尽管走出这里之后左航可能会拥有那所谓的自由。
自由有那么好么?左家能给他除了自由意外他想要的一切啊,地位,权力,财富,什么都可以的。
目光交汇,尚且年幼的左奇函眼中泛着莹莹的泪光,他紧握着拳头,忍住哽咽看着少年。
左奇函:“你不打算做我哥了吗?”
左航:“小千,抱歉。”
少年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留给他一个单薄纤细却决绝冷漠的背影。
从此左奇函不再有哥哥。
他不清楚自己在怨什么。他依然是左家矜贵的小少爷,甚至左航离开之后,他就毋庸置疑地担上左家唯一继承人的名号。
分明对自己来说百利无害,可他依然怨那个人的决绝。
好像左家对左航来说是负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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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比他年长,入学得也早些,只是没有家族在身后做支撑,恐怕在学院过得也是步履维艰。
偏生他又不是那油尖嘴滑的人,沉默寡言在学院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左奇函入学不久,就看见他被那骄纵些的各家少爷们围攻,嘲笑的语气落在耳朵里刺得人生疼。
那时他和祁晚一起去阁楼报道,祁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异想天开想让左奇函出面。
左奇函:“左家族谱上没他的名字。”
左奇函扫了一眼那有些狼狈的哥哥,后者正蹲在地上捡被撕碎成一片一片的笔记纸。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像看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左奇函:“我和他永远不是一家人。”
左奇函:“祁晩,我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对你客气。”
冷着眼提醒祁晩在他面前做错了事,他的话毫无温度,格外冷漠。
祁晩:“……行了行了,你不管我去管。”
左奇函没理会,目光淡淡看着祁晩往那个人身边跑去,连同左航扬起脸时失陷发愣的神情就尽收眼底。
他只觉得可笑。
倘若一个陌生人无聊的大发善心就能让左航触动,那他当了左航那么久的家人,为何他离开得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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