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厌“呼——”
不知道待了多久,池厌从浴缸里起来,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白色的衬衫全然透明,贴合在他消瘦的身形.
他的胸前诡异地缠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布料,形成了几不可查的起伏.
他撩了一把头发,将稍长遮掩的碎发向后撩开,露出来的眼睛带着点点血丝,猩红的眼眸盯着头顶上刺眼的白炽灯.
他轻笑了一下,拿过旁边的浴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打算换一身衣服.
整理好情绪,池厌推开浴室的门.
却发现他的酒店房间存在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张真源:“那个老东西又惩罚你了?”
男人自来熟地靠在他的门框上,打量着此刻显得格外狼狈的他.
池厌看见他,烦躁地皱了皱眉.
池厌“他叫你来的?”
张真源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带着调侃的笑意放下手里的药箱.
张真源:“我是你花钱请的私人医生,他可不付我钱.”
池厌“我也没钱.”
池厌自暴自弃地往酒店的大床上一躺.
池厌“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张真源:“……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还有心情开玩笑.
张真源妥协地上前,似乎早就习惯了替这位小少爷收拾烂摊子,帮着手动翻了个身,然后撩开那件湿透粘合在身上的白色衬衫,露出了腰间红色的鞭痕.
有几处皮开肉绽,又被水泡成了卷边,他看着都疼.
张真源:“背上有伤吗?”
他的指尖从撩开的衣角滑进去,搭在池厌那块白布的边缘.
池厌“嗯.”
池厌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嗡声嗡气地答应他.
张真源闻言,挑了挑眉,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剪开他身上白色衬衫和白布.
随着他的动作,池厌原本少年精瘦的身体似乎有了变化,被白布缠绕包裹的地方微微隆起,压在床上,暴露了池厌的真实身份.
张真源正在给她消毒,为了让她不那么疼,他还先给她为了颗止疼药,只可惜没那么快见效.
药水碰到伤口依然火辣辣的疼,池厌额头上顿时布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张真源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开口道.
张真源:“……哪有你这么能忍的女孩子.”
他之前是法医,看过惨不忍睹的尸体多了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给池厌这个活人上药多了,此刻居然还会圣母心泛滥地忍不住心疼她.
不过也多亏了他是法医,看人性别不通过长相和打扮,而是靠骨头.
所以他见池厌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女性,白白赚了个活少钱多的工作.
池厌“池家只有一个儿子,下次再说错话,我会找人拔了你的舌头.”
张真源不可否置地笑笑,听着讨人厌的威胁也没一丝一毫的生气,反而心情甚好的跟她开起玩笑来.
张真源:“那你可能需要去泰国做趟手术.”
池厌明显懒得搭理他,干脆眼睛一阖闭眼睡大觉.
倒是苦了张真源.
处理完伤口,还有点良心但不多地替她吹了个头发,就扔下她一个人湿漉漉地在酒店大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池厌扶着发烫的额头挣扎地爬起床,把那捂得又热又湿的破烂衣服一扔,随意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学校.
想想还给张真源发了个红包.
原定一次一万的诊疗费无情扣了九千.
作为他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和打工人自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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