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周身被一团灵气包裹,当她睁开眼睛,初升的朝阳轻轻撒满全身,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从未见过的景象。树木葱茏,奇花遍地。
来不及享受眼前的美好,顾落落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变成一根藤,最普通的随处可见的藤——葛藤。
“这是怎么一回事?”
几日的短暂惊恐过后,顾落落竟然逐渐的适应了这样诡异的生活。
山中灵气充沛,鸟兽花草都极有灵性。听着它们讲述着这个世界的故事。
某日一只秃鹫追逐着一只东躲西藏的黄鹂鸟,恰好被顾落落瞧见,便驱动藤条救了它。看它头顶有一缕翠绿绒毛便为它取名为翠翠。
顾落落最怕蚯蚓这类柔软的动物,若是天气一闷热,蚯蚓就冒出头来,每每这时,她都想要拔根逃跑。好在有翠翠在,会把这些可怕的蚯蚓抓走,它也能饱餐一顿。
翠翠喜欢同她分享外面的世界,让她觉得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这谷里里看不出四季,只有安逸的露珠与每日按时升起的太阳,属实无聊,好在每日可以听听翠翠讲讲这外面的世界。
翠翠:“ 在这谷的附近有个族落,叫什么医官仙族,居住在药灵庄,医官仙族修习仙法,学医医术,医术高明善用药灵。庄主白世风有一个十分疼爱的小外孙。小家伙生于卯时,处于朦胧之境,一时间百草疯长,枯草逢生,传言他是医仙转世,身带昭命,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灵体…。”
顾落落:“啧啧,妥妥的大男主戏路!”
翠翠有时听不懂她的话,却又很喜欢同顾落落聊天,给她讲讲外面的故事。
“小家伙极其聪明,才五岁,就已识读千字,满腹学识。虽是药灵庄唯一的外姓之人,却最受老家主宠爱。小小年纪个个叔伯便巴结的为他物色各类药灵,什么千年灵芝草,人参,还有雪莲花,可惜我是只鸟不然我也想做药灵,我要是药灵那必然是锦衣玉食,可以吃好多吃的……”翠翠叽叽喳喳说的生动,不禁沉浸在幻想中。
顾落落憋坏道:“你确定~据我所知,黄鹂鸟,肉温、甘,食之可补益阳气,助睥…”
翠翠被吓得够呛,一身的翎羽不知又被吓掉了多少根:“顾姐姐太坏了!只知道吓唬我!”
“我的好翠翠,顾姐姐知道错了,下次还这样!”
顾落落望着湛蓝的天空,白云飘散,任凭翠翠耍着小性子,嬉闹地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过往不值一提的回忆变得模糊起来。
药灵谷外.医官仙族
居于药灵庄,药灵庄隔绝于世,拥有药田百亩,周围被各类珍惜药田环绕。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度,与东禹接壤,间隔妖族,那里的医官医术圣明,善养药灵,以白姓为尊。是医仙后裔,驻颜有术且可长生。
医官仙族族长(上真医官)白世风,膝下三子独一女。大儿子自出生便身带残疾,二儿子生性软弱,三子散漫,唯有小女儿白雨凝自幼聪慧、果敢。因此对这个女儿十分偏爱。然而某天,向来乖巧可爱的女儿竟带回一个异族男子,白世风一气之下将女儿关进念院,那知女儿已经身怀六甲,没多久竟在念院诞下一个可爱的儿子。木已成舟,白世风不得不选择妥协,后来四小姐力排众议,于是小家伙便随父姓谢。小家伙的眉眼像极了娘亲,本来气的想杀人的白世风瞧着可爱的小外孙的份上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瞧不上眼的女婿。
小外孙出生时天生异象,白世风本想为其取名——希泽, 取自“稀世而珍,温润而泽”之意。
可取名那日,白雨凝抚着小家伙的脸颊满脸怜爱,似有离别之意。
“阿宝,娘亲为你取名为辞。”
原本会一直这么宁静的生活下去,谁知小阿辞刚刚满三岁,女儿女婿便双双离家,自此未归。对女儿的思念让白世风更加宠爱外孙。
随着小谢辞年岁渐长,白世风便放松了下来,常常闭关精研医术。大媳妇李氏性温良,因此便由二媳妇王氏协同李氏掌家。
自从这王氏掌家后谢辞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王氏待他刻薄,经常克扣仟草园的食禄,就院里的侍女也被遣散,仅留下奶娘一人照看。小阿辞不久前又捡回了一只通体雪白大白兔子,极其能吃,因此生活就更加清苦。
王氏治家精明,将药灵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会奉承,但对于谢辞总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得其母如此,其子亦如是。
八岁大的白玉凤由于被王氏过于溺爱,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剪了丫鬟的头发,拔了姐姐辛苦栽培的药草……这种事屡见不鲜。谢辞年幼,又无人庇护,因此总是受他们欺负。
白玉凤来找麻烦理由有很多,例如今日他瞧上了那只大白兔子,踹开虚掩的大门,白玉凤扯起嗓子吼道:“小野种!那只大兔子,我想要,拿来给我!”
四处都没有谢辞的踪影,白玉凤召唤出一只人参娃娃,那是他新得的药灵百年修为,嗅觉异常灵敏,扑闪着翅膀,找到了藏在药园不敢出声的谢辞,
白玉凤上前揪住小阿辞的衣领,轻松便拽走了他怀中的大兔子,小阿辞知道兔子落入白玉凤手中的下场,因此挣扎着要将兔子夺回来,可惜他的力量太小,白玉凤一掌将他推翻在地。
白玉凤拽着大兔子的耳朵,却满眼嫌弃,“宝贝成那样,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不就是和猪一样重的死兔子吗?”
大兔子感到被冒犯,眼睛闪过一道杀气,奋力一挣朝着白玉凤狠狠咬了一口后,撒丫子从院墙里逃了出去,白玉凤被咬的哇哇直哭,捂着流血的伤口直叫娘。
那兔子一口气跑到了药王谷,停在了一根藤前。顾落落正悠然自得晒着太阳,便瞧见脚下停了只灵气可爱的大兔子。大兔子巡视一圈,像是选中她一般,黝黑的眸子凝视片刻,一口咬住顾落落脚下的主根。
“别咬我,这不能吃,快走开!走……!”
虽然顾落落感受不到疼,却很害怕,奈何动弹不得,想来今日自己的性命是要交代在只胖兔子嘴里,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白世风出关在即,王氏不敢处罚谢辞,便拿他的乳母出气,遣离下山了。天黑了,仟草园没有一点光亮,只有无数的委屈聚在头顶,谢辞将自己缩成一团。
“以后,没有人会等阿辞回家了。”
白到反光的大兔子从暗处窜出,在他脚边蹭了蹭,很温暖。他将兔子抱回屋内,点了灯,这才发现它的嘴里一直叼着什么。
一节葛藤,不觉轻轻抚过细细纹路,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他以为那是大兔子送自己的礼物,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书桌一偶,翻阅古籍思量如何救活这藤。
另一边,二房那里仍不得消停,王氏看着儿子被咬伤的胳膊心疼不已,一边擦着药一边咒骂道。
“真是个没良心的畜牲,被药灵庄好生供养这么久,却是个白眼狼,娘的心肝宝贝疼不疼啊?等娘明日把那畜生扒皮抽筋,给你出气!”
白曦知道自己母亲的秉性,因此更偏向公正,“母亲,此事本就是阿凤的过错,不过被咬了一口,况且医官说了,只是小伤并无无碍。”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跟你那窝囊父亲一样,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白玉凤:“娘 你轻一点 疼死了!”。
白曦走后王氏神秘兮兮的从袖中取出一本书交给了白玉凤。
王氏:“这是我从你父亲的密室里找到的契约书,似乎是记载如何缔结药灵的咒语书。”
白玉凤:“密密麻麻的咒语看了都头疼,我用灵器照样可以将药灵驯服!”
“这不是给你的, 是给姓谢的那个小野种的”
“可是娘,夫子不是说过,驯服药灵需要借助灵器或者降伏驯化才可以吗?怎么还能缔结契约?”
“我也是听你爹说起,这书中记载皆是禁术,缔结药灵契约者便会与药灵生死相连,契主此生注定只能缔结一个药灵,药灵还会渡走契主一半灵力,不过此法凶险,若契主修为过低甚至会被药灵反噬,导致灵气尽失变成废人。”
“若是小野种练了书中禁术,那他就是偷习禁术,定会受到爷爷的处罚,万一他灵力尽失,成了废人,就没有人跟我抢庄主之位了!”
白玉凤乘着小阿辞散学前,携着禁书偷偷潜入谢辞的书房。
无意间看到小阿辞几页娟秀的字整齐的放在桌上。对比自己狗爬式的字样,心生妒忌一一将其撕碎。
临走时看到了桌角帕子上放着的枯藤,难得聪明了一次的白玉凤,避免书被风带走,便用那根藤压住,随后大摇大摆离开。
微微的风将宣纸铺满一地,一一展开,娟秀的字迹透着温柔,就连风都想在每一个字间流连。
待到谢辞散学归来,白玉凤又带着他新收的药灵堵在院子门口。
白玉凤嘲笑道:“小野种,看到没!我新收的药灵——火灵芝,你可是连一个药灵都没有!”
“与你何干。”
“一个爹娘都死了的外姓野种凭什么用最好的药灵,爷爷如今闭关,没有人能给你撑腰!”
听到这里,谢辞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直到白玉凤失去了兴趣,离开后。他才走进书房,踩过散落满地的纸张,坐在书案前,望着满目狼藉。大颗大颗的眼泪难以抑制的顺着脸颊滴落。
泪水如雨水般浸湿了案前的书卷,那只枯藤被灌溉,竟冒出一个嫩芽,泛着莹莹绿光。
小手轻触嫩叶
混沌中顾落落感觉有一点点温润停在眉心,那像是一束突破黑暗照向她的温柔的光。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
我想要看看,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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