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似乎也浸入了无边的梦里,荒废的巨大管道里,齐知节蜷缩着身子,身子盖着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单被。
薄薄的被根本无法抵御雨水天气下刮来的风,齐知节不禁发抖,分不清是因为天气的寒冷,还是因为泛灰的梦境。
又是无端的争吵,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见过父母亲握手言和,心平气和的聊着天的场景。
他站在一傍,无助,幼小的自己只知道蹲在墙角哭。
那日他们吵得极凶,齐知节甚至在他们的话语中觉得自己也是他们的累赘。
“那看你生的什么东西,哪哪不花老子的钱,活生生的一个废物。”
“滚蛋,你们娘俩一起滚蛋,别想问我要一分钱。没有钱,就这条命,大不了杀了我啊。两条狗贱东西,爷能养你们这么久你们就应该跪下给我磕响头。”
母亲也是歇斯里底,哭诉丈夫只会赌博,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女人,丝毫不知道避着孩子。
后来画面再转,就是母亲狠心将他丢下的场景,她改嫁了,发誓绝不会再和这个地方的任何人留下任何的瓜葛。
而她想远离的地方,也包括了她的儿子。
“滚出这里。”
“别特么在这碍老子的眼。该死哪死哪去。”
父亲还是照样的喜欢喝酒赌钱,生活上只要稍稍有点不顺心就拿他出气,拳打脚踢,每每下手都仿佛不留一丝活路的要取他性命。
那年齐知节小学六年级,他又一次看到了他的母亲,他央求她带他走。
母亲没说话,他也注意到了她头发似乎更花白了。
“节儿,我们去逛街,我给你买新衣裳。”
梦里的母亲和现实一样带他去购物商场,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他也天真的以为好日子要降临了。
可没想到他们一路逛到了顶楼,身傍的女人却疯狂的笑着要带他一起跳下。
幼年的齐知节被围观的路人救了下来,他的妈妈却看着在路人怀中眼神惊恐的齐知节笑了,伸开双臂,一跃从十楼跳下,一瞬间血花四溅,尖叫声四起。
齐知节顺着自己记忆中的路回了家,一推开门又是在商场闻到的那股血腥味。
父亲也倒在了血泊里,白色的老汉衫被鲜红的血液浸透,染红了一大片。
衣服连着肉上多了好几个血窟窿,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直立在下腹。
齐知节再试探鼻息时,他早已没了呼吸。
“啊——”
梦里的齐知节淋着雨一路奔跑着,在惊恐中从睡梦脱离,猛然睁开了眼睛。
周围还在下着雨,天空阴沉。
他缓缓坐起身来,眼神还是空洞,低头捂着自己的头,尖锐的疼痛感从深处传来,雨声被嘈杂的嗡嗡嗡声替代。
他头疼欲裂,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泥土地湿漉漉的,草尖上还挂着雨珠。
“这是哪?”
他没有丝毫的印象,看着身上穿得脏兮兮的自己心生嫌弃。
“什么乡巴佬穿搭,脏死了。这又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疯了。”
他暗暗想着。
一定是昨晚喝酒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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