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午夜惊魂

黑暗中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尖叫声，以及打斗声。钟毅感觉身边的蛇都“唆”的一下竖起了身子，空气中弥漫着毛骨悚然的气息，是有人发现自己了吗？

众蛇都在屏息侧听，每只蛇都十分紧张，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有打斗声传来。

“快走。”黑暗中响起蛇爷爷刻意压低嗓门的声音，众蛇飞速窜行，很快把钟毅拖进了一个洞穴里。

他们就这样跟洞走，行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光，那里有一块会发光的宝石在照明。

他们来到宝石附近，把钟毅放在阵法中间。这个阵法跟他屋里的阵法一模一样，他看了他们一眼。

蛇爷爷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边往来路上张望，一边说，“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搞了两套阵法，你要完全变化成功要很久，在那里呆久了怕会被发现。”

所有的蛇都在心神不宁，慌乱地发抖。也是，如果他们被发现了，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像那天那个灰纹蛇。

他们这样帮自己，好像冒了太大太大的风险，值得吗？钟毅不觉微叹。

某蛇说：“不知道是谁在打架？”

蛇爷爷摇了摇头，说，“也许是别人，可能不是来抓我们的！”

他想了想，终是放下这件事，走近钟毅身边，说要教钟毅变身。钟毅很是感动，说，“谢谢你们，可是我不是变成蛇了吗？”

蛇爷爷说，“你这样算什么，变成蛇就卡在蛇的形态里，变不成其它形态，只有完全异化了你才能想变蛇就变蛇，想变人鱼身就变人鱼身，自由转化。”

原来是这样！那要是自己变身成功，是不是以后想变什么就能变什么了！

看来清道夫爷爷没有骗自己，吃了至宝确实可以变化。

不过，自己一个人去瞎琢磨，琢磨一辈子恐怕都不得其门，当不了师傅领进门的随口点拨，自己是运气多好才能遇上了他们！

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承了这么多水族的帮助，以后回去了，真的不能再来海洋谋生了，以后就只能在岸上刨吃的了。

可是自己一到头在岸上谋生就很困难，在海里就很灵活，以后自己会不会饿死？

老天爷，既然我无法在海里寻吃了，你就保佑我在岸上顺利寻吃吧！

他一阵胡思乱想，许久，他忽然想到，自己的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想这么多干嘛，还是顾眼前吧！

他问蛇爷爷，“能变成人形吗？我原本是人，我想回去。”

蛇爷爷说，“这个很难讲，你首先是搞好蛇形与你刚才的形体之间的变化。等你这些变化完成后，再去琢磨其它形体，也许能有发展，像我们这样也能变出好几种形体。”

其它蛇们都在小声议论着刚才的打斗声。

许久，一只蛇过来说：“天快亮了，怎么办，要不要去外面训练？”

蛇爷爷停了下来，思虑良久，说：“少去几条蛇，万一我们没回来，你们就躲在这里挖洞，然后自己想办法逃生。”

那蛇问：“那些蛇怎么办？”

蛇爷爷说：“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们都没了还能救谁？”

众蛇阴郁起来。

蛇爷爷对钟毅说，“刚才我教你的你继续照着练，小蛇你跟着他，教他。”

钟毅的蛇友点了点头。

蛇们陆陆续续走了，洞里只剩下钟毅和他的蛇友。

钟毅的心里头暖暖的，好感动好感动。

小友突然说，“等你变化成功了，蛇宝就会析出来。”

钟毅愕然地看着小友，心里头不知是啥味道，这个小屁孩！他有些无语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差，我就对你差；你冷漠无情，我也就冷漠无情；哪怕亲戚也是如此！

小屁孩大概认为，你是我爷爷你就应该对我好，别人对我好不好无所谓，但自家人对我不好就是天大的罪。

他却没想过，同样的，从爷爷的角度来看，孙子对自己不好，对自己冷漠无情是不是也是天大的罪？

亲情是互相的，小屁孩！不是说，谁是你的亲戚谁就该对你好，而是应该反着想，我是谁的亲戚我就应该对谁好，这才是正确的人生处事态度！

钟毅说，“我也不是你们蛇族的，能用到你们家的蛇宝也是我的福气，哪怕是借用一下，也是你们的好心，也是你们给我的恩情。”

钟毅：“你们不给我，是你们的本分的，给了我，是你们的恩赐我能明白，我一个外人都享了你们家的福……”

蛇友急忙说，“他是为了拿回蛇宝！”

钟毅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个外人享了你们家的福，我都知道感谢你们，你一个自家人，从小在亲族的庇护下生活，是不是也该心存感激？”

蛇友却把头一扭，看来他是听不进这些话了。

傍晚，蛇爷爷们安然回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钟毅可以自如地在蛇与人鱼身之间变化，但却无法变回人腿。他也请教了蛇爷爷，蛇爷爷也不清楚该怎么变化。

蛇宝一直没有析出来，这让钟毅感到很对不起蛇族，他们辛苦了这么久，却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还有，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那个小妖怪会是什么反应啊？钟毅感觉心里像压着块巨石般沉甸甸的！

“昨天死了好多强盗，打得好惨啊！”

什么？钟毅蓦地一惊，脚一缩，就惊醒了，看见自己身在通透的水晶棺里！

人的手，鱼的尾巴，自己又变回人鱼了。他细细地回想刚才记忆梦中的事情，试着把自己变成蛇，自己果然变成了蛇。

他又试着把自己变成人鱼，也变成了，转换自如了！

窗外大概是交班的士兵，他们在议论昨晚发生的事。

“大师真的厉害，两个人就杀了二十多个强盗，不得了。”

钟毅静下心来，反复练习了几次变身后终于满意了，他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士兵看见他有些惊讶，他请一个士兵带他去找斑比巫师。

邻近西海岸的水里聚集着大量的水兵，国王和王族站在不远处观望。

看见钟毅过来，国王说：“斑比大师去了岸上，处理烧不化的强盗尸体。”

钟毅：“我知道。昨天刚打了那些强盗，他们现在可能是惊弓之鸟了，最好现在就派大军去搜山，能杀一个是一个。”

国王沉吟了一下，说：“要不要等到两个大师一起去？”

钟毅：“时机不可耽误，现在强盗正在恐慌中，给他们机会休息他们就会恢复，就更难打了，我觉得以后要经常去搜搜山，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国王便和两个儿子商量。

钟毅想了想，说：“那个烧不化的，可以先埋在岸上，以后处理比较好，先顾眼前。”

国王终于打定主意，分出大批军队，由两个王子带队向蒙尔斯海岭进军，钟毅也跟着他们去了。

进入蒙尔斯，钟毅就没有再跟着军队了，而是走向红宝矿。凭着记忆，他来到矿的旁边，捡起了一些石头。

“怪不得你要跟着来。”说话的是大王子，自己的大哥，“你要这种石头，我好像在那边看到很多。”

钟毅惊喜地跟他去了那个地方，却很快失望，说：“不是这种。”

他回到刚才的地方，捡起剩下的小不起眼的石头，连同石头边的粉末都收进了袋。

好忧伤啊，只有这么一点！他看着袋中少得可怜的石头，不禁叹息。

大王子：“自从我们的安琪公主没了，妖魔鬼怪都出动了。”

钟毅诧异地看着大哥，心说，你不会觉得我能辟邪吧，况且我又没死，而且那些强盗以前早就存在了！

他忽然想起爷爷的梦，便问：“据说，先皇是因为她而把王位传给了陛下，先皇的梦是什么？”

大王子淡笑了一下，没回答，而是说：“跟你相处这几天，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仔细看来，你有点像安琪。”

钟毅心中一咯噔，连忙笑道：“怎么可能，我是东方人，已经四十岁了。”

他有点慌，便不愿再与哥哥相处，借口要为斑比师傅准备法器而离开了。

他来到岸边，正好看到师傅和塞达从内陆回来。

斑比：“三具烧不化。”

那也毁掉了强盗一半多的力量！钟毅说：“我没见过火化场景，我想看。”

斑比看了他一眼，说：“晚上去，不容易被人类看见。”

钟毅有点心急，说：“可我想白天去看，才看得清。”

国王说：“我们有马车，坐马车不会被看到。”

三人乘坐马车回到岸上的火化场，重回火化场的斑比塞达给了海妖们莫大的鼓舞，两人很快融入了海妖的工作中。

钟毅盯着熊熊烈火出了一会儿神，又观察了一会儿那些国王的手下，从中估计出他们的头目是谁。

他慢慢靠近那个有些威严有点官相的头目，看着熊熊大火，说：“好漂亮的火啊，好想玩啊！”

头目回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说：“小大师，这火可不是玩的。”

钟毅：“可是我很喜欢，很想要一个小小的炉子，没有多大的，您能帮我找一个吗？”

头目：“您是想做法器吧？我给你找。”

钟毅面上微窘，说：“不是，只是好玩。”

头目很快给他找来一个小炉子，还帮他添上了火。

钟毅慢慢地添上了柴，静静地感受火焰的温暖。许久，他把袋口的石头放进了炉中，炉中的火焰不出意外地变成了蓝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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