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驯师11

梦中。

他看见一个长得和莱茵很像的小糯米团子抱着自己的尾巴，嘟着嘴喊自己“帕帕，帕帕”。

顾妄心动一瞬，他勾起鱼尾将那个小糯米团子卷进怀里，正要询问什么，刹那间画风突变。

“你不是不要宝宝的吗？”

“你不是不要小宝宝的吗？”

两个脑袋来回转换，最后固定成莱茵的脸。

顾妄猛地松开手想要跑，却突然被绊倒，顺着目光望去，赫然是一条大金链子。

“想跑？”

“我说过什么？”

梦里，莱茵沉着脸将他拦腰抱起，一阵刺痛从脖颈见传来。

莱茵仿佛是从白令海峡的彼岸游来的魔鬼鱼，吸食着他的血。

他听见他说:

“我已经给你打上了我的烙印。”

“不许，再跑了。”

……

“哗啦啦”

梦境破碎。

顾妄猛然惊醒，垂死病中惊坐起。

“怎么了？宝贝~”

男人缠上他腰，声音中带着未清醒的沙哑，顾妄打了个激灵，摇了摇头:

“没是，做梦了。”

“噩梦？”

莱茵指尖勾住他的长发，似是不经意在问。

顾妄扭头，看着男人深邃的五官，他抿了抿唇:

“是也不是。”

“宝贝吓成这样，可不就是噩梦吗？嗯？”

莱茵闭着眼睛，脑袋搭上他的肩，学着幼时家长的动作，轻轻抚着他的脊背。

他轻声道:

“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现实里的东西，也会骗人。”

“但我，绝对不会。”

“睡吧。”

莱茵将他拉入怀。

滚烫的温度从脊背传至天灵盖，他的臂弯似乎有着很强大的可靠性，顾妄枕着温柔，沉入梦乡。

确认人熟睡后，莱茵睁开双眸，浅灰色的瞳孔里闪烁起猩红的异光。

“想把你。”

“据为己有。”

贪欲无限膨胀，莱茵握紧拳头，青筋凸暴，他知道，他不能。

他的阿妄。

会生气。

……

……

翌日。

海风呼啸，带着咸淡的水草味拂过顾妄的长发，他撩起额前的碎发，闭着眼睛，扬起双臂，感受着大海带给他的轻柔。

手掬起一把海水，唇瓣轻吻上，感受着唇边的湿意，顾妄眯了眯眼。

“对不起。”

“大海母亲。”

“王没有尽责。”

“王来赎罪了。”

大海似乎感受到了王的话，翻卷起层层浪花，在空中水花炸裂，阳光散色七彩光芒。

大海，以他的方式，回应王。

“谢谢你的宽恕。”

“大海母亲。”

顾妄喃喃。

他献上虔诚地祷告，悠扬的《深海之歌》此时化作音符荡漾。

“大海啊大海，”

“我的故乡，”

“以海神塞壬的名义，”

“感激生命的泉源，”

“大海啊大海，”

“我的母亲，”

“感谢您的哺育，”

“……”

“……”

晦涩的人鱼语化作清幽的华语传入耳朵，莱茵敛起睫妤，让人难以分辨出他的情绪。

……

“博士！”

“录音机里收录到了一串奇怪的字符！”

“什么？！”

“快拿来！”

伊瓦激动地小跑过去接住那黑色的录音机。

“呜啦啦”的杂乱中，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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