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节制,人家还说自己很节制了呢。本来多时一月都是十来次的,现在特意为我生生压成了一月三五次,可是比天上的神仙都要清心寡欲了。
不会去找别人嘛,他堂堂一个皇帝难不成就养得起我来?也不是啊,他自有很多宫人,那些宫人都是摆设吗?
因为皇帝的松口宣政殿也终于在月余之后大功告成,于是西内的各部也搬来大明宫这边,平时我上朝也不必来来去去地跑了,着实方便了许多。
我藏在人群里低调地打了个呵欠,上方的皇帝仍是唾沫横飞地训教着话,什么“孔子有云”“孟子有云”“荀子有云”……直直啰嗦得人昏昏欲睡痛不欲生,我们下方这些臣子们迫于他的威严又不敢打断于他,于是好好的早朝都快成了早午朝,我都听到身边不低于十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
还好他将早朝的时辰改到了辰时,大家有时间用早膳,又只是七日一朝得空养精蓄锐,不然不用他干别的,就只这磨人的早午朝就该惹得大臣们怨声载道聚众辞职了。
嘴皮子太利索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一个当皇帝的,又不是魏晋那些搞清谈的,这么能说做什么。
“张侍郎以为呢?”
上方忽停下来,要问什么张侍郎……张侍郎是哪个来着。
我摇头摆尾地就要再睡,手臂忽然被人捅了捅,身旁的崔侍郎正向我挤眉弄眼:“民部张侍郎!”
哦,方想起来,民部张侍郎是我来着。
我擦擦眼角惺忪仰头,正对上皇帝调皮的眼睛。
他比平日肃穆,此时看到我非但不笑,还故作严厉地拍拍案几:“岂有此理!这里是你该打盹的地方吗?”
这声音不小且带着怒,下方打瞌睡的,发呆的,跑神看别人皆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照常瑟瑟发抖起来。
我能如何,我自然得给他表演当被杀鸡儆猴的倒霉鬼了。
“张侍郎无视朝堂法纪公然打盹,念是初犯,就罚尔三月俸禄以儆效尤!”
三个月的俸禄!
于此惩罚给我震惊得我无以复加,同僚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之下嘴里感激涕零地念着“谢陛下开恩”,心下却嘀咕着“皇帝老儿”,直到早午朝退朝我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我闷闷不乐地跟在皇帝身后,越看前头那金光闪闪的柘袍越是不平,于是忽然停下脚步,背着人默默抹起泪来。
“是怎么了?”
身后有人复折返过来,薄茧的食指抹过我颊上的泪。
想了想方叹息一声,认真地掰过我的肩膀:“你莫难过,我没怪你,也没和你生气,莫哭了好不好?”
可是三个月的俸禄啊!
我吸吸鼻头祈求看向皇帝:“我不难过,只是,只是那俸禄……三个月的俸禄,是不是特别多?”
皇帝肉眼可见地黑下了脸。
似乎还有些失落:“原来你是哭这,让我白白提心。”
额心一痛,皇帝没好气地收了敲我的中指矜持负手,看向身后的侍从。
瞥了眼我又垂下嘴角,有些法外开恩的施舍和怜悯:“好吧好吧,许国公罚的俸禄就从朕私库里取,这总行了吧?”
“哼,养了个小财奴……”
我充耳不闻皇帝话尾的嘀咕,只听到那声“从私库里取”,晓得今日不必破财了,当即高兴地要跳起来。
“陛下您真好!”
身侧的官员纷纷背过身去,只听两口响亮的亲亲,我扒着皇帝的脖颈不能更真诚道:“您真好,我要爱死您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我一个正儿八经的财神,别说现在亲皇帝,就是我为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皇帝的眸里装着闪着崇拜星星的我,不晓得是哪句说得不对,他忽然颤抖地捉住我的手,脸蛋也如熟透的果子般红彤彤的:“你你你方才说甚么?你说你怎么我?”
“我爱您哪。”
我挤挤眼睛与他真挚附耳,顺带自他耳上别了颗小白兰:“我爱死您了。”
“真的?你说真的?”
皇帝满脸写着的不可置信,而后不管身后的一大群人拎着我回了仙乐台,又是探我额头又是唤太医,很是忙活了一阵。
“许国公没病。”
孙太医松了我的脉,难得捋须点头:“臣从已许久未见过如此康健的脉象了,此脉尺脉有力,沉取不绝,张公也该是喜好休养生息之人,也难怪陛下近来气色好了许多……对了陛下许久不请太医署的人诊脉,今日要不要让臣也给看看?”
于是孙太医因为图谋给皇帝看病被轰了出去。
虽然给了不少赏钱。
我乖巧地坐在皇帝身边,上下打量过他不晓得是高兴还是恼怒的面色,试探地触触他扣着袖口的手:“这脉有什么好探的?我也探探?”
那躺在膝上的手却只是中指略略一跳,那人毫无方才急怒轰人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于是捏着他的腕子故作高深地清咳一声,当真与他探起脉来。
“嗯,这脉象嘛——”
我抬抬眼皮故意拖长了音,那脉于是吓得跳快了些,我肃穆了脸蛋,那脉于是又慢了些,遂松了手百思不得其解看腕的主人“唉,这忽快忽慢的,可是病了?”
小白兰贴到我的颊上,热热痒痒的,幽幽淡淡的香气袅袅飘到我鼻尖,我整个人被皇帝揽在怀里,心贴着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他很奇怪地没有说话,抱了我好一会儿方松开身,素来浅淡的唇生了血色,高兴地牵起我的手:
“你就是我的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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