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让侄女做卧底

“怎么样，可查到了？”吴姨娘将婆子扯入屋中，二人神色具是鬼鬼祟祟的。

婆子额上细汗点点，可见是跑得急了：“查到了，那小狐狸精确实是山上的采药女。只跟药铺做买卖，三年前老父就没了，打十三岁起就是独自过活。”

吴姨娘失望的叹了口气，嘟囔道：“竟还是个出身干净的。”

平民女子门阀不高贵，但世家清白给侯府做个妾还是绰绰有余。她眼珠子一转，心里犯起了嘀咕：“与其等着她占便宜，不如主动把这便宜送到她手上。”

叶春容听了心里一惊，娘的那些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想要将一个女人塞给一个男人，也不过就是用些药。但一想到那些邪祟的药，她身子就没由来的颤抖。

吴姨娘见状，连忙劝慰：“女儿别怕，咱们侯府如今多了个小人精，有些手段咱们使不得了。”

“娘，那骚狐狸在府上住了足足五日，爹夜归就往那边去。我只是奇怪，为何那贱人没有动静？”叶春容定了定神，若是爹纳妾生子，对于她这嫡女没得出嫁的嫡女是最为不利，怎的她还稳坐横柳院，半步不出闺门。

“女儿哪有管老子纳妾的道理。”吴姨娘冷哼一声，“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侯爷六年不续弦不收房，已是对得起她母女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仍是咯噔了一下。

“姨娘。”一个丫头从外小步而来，低声道，“大小姐欲出府买办胭脂，走得还是后门。幸而表小姐有防备，将她截住。大小姐不好推辞，二人便一同去了。”

吴姨娘眉间一喜：“太好了！总算等到这小贱人坐不住！”

只要她们走在一道，总有机会摸清叶香君跟靖王爷的底细。

长安道上，车水马龙，杜五的命案并没有影响这里一丝一毫，依旧是那么热闹喧嚣，欢声笑语。

这里有着全京都最大的胭脂楼，名字还就叫胭脂楼。

“表妹，这楼真高，比起咱们杭州的酒楼还高呢！”吴柳儿脖子拉得老长，一手放在眉上遮阳，长大嘴巴赞叹着。

这举动一看便不是大家闺秀出身，但活泼俏皮倒也显出几分可爱。她那一双水润如幼兽般的眼睛，轻眨起来在日光下晶莹透彻，令人看着就能卸下所有心防。

叶香君默不作声，只是迈入胭脂楼，将一枚银子交给上来招呼的小厮：“这是我杭州来的朋友，劳烦几位给她选些上好的衣料，最好是要现成的。”

胭脂楼五层高阁，并不单单只是卖胭脂。这楼上还有着裁缝作衣，红娘梳妆，每逢有新出的胭脂。各家千金都会纷至沓来，只求让自己添上最美的妆容，着上最新的花衣。

“小表妹，这怎么使得？”吴柳儿见那大银锭，目光都直了似是惊恐。然而她心里正暗自得意，她奉了姑姑的命令来做探子的，没想到她什么都还没做就已获了这等款待。

“不过一副妆容，一件衣裳而已。表姐生得这般花容月貌，梳妆打扮定比京都许多千金小姐都美。我们侯府出来的客人，怎么也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叶香君持着她的手，甚是语重心长。

“是啊，这位姑娘我见着比来胭脂楼的小姐们都不逊色，咱们楼里的妆师都是最好的，定能让姑娘美似天仙！”那小厮油嘴滑舌，已是奉承惯了。

吴柳儿下巴微扬，目中也带了几分傲气，半推半就的也跟着那小厮上了胭脂楼。

“给她选一件海棠红的百蝶穿花裙，不要耳坠链子一类的俗物，也不要用簪钗一类的挽发。”叶香君趁她上妆时，对负责招呼她的那个小厮说道。

胭脂楼里的人，每日招待客人无数，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们的身板尺寸。无论高矮胖瘦，皆是有相同的衣裙，不过花样各异看上去又不会过于俗套。海棠红百蝶穿花，这是最受千金们喜爱的样式，楼里是备着成千上万种不同样式。

这小厮应了一声，取着银子就去顶阁挑选早裁好的衣服。

吴柳儿身段婀娜，样貌清丽，十七八的年纪，看着如出水芙蓉，笑起来仪态万方，略还带着一丝的诱人的娇媚。

“哎哟我的亲娘啊，姑娘怕不是仙子下凡吧！”那小厮看花了眼，他每日阅客无数，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等容姿。

吴柳儿俏脸一红，望着更是含苞待放，娇艳欲滴：“都怪小表妹，将我打扮得这样。以前在杭州时，我不过着普通连衣裙，也从未上过妆。”

叶香君随之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姐这通身的气派，未来定是个做大家夫人的。就是不知哪家的贵公子能有这个福气，得了我这赛过仙子的表姐。”

吴柳儿心里越发的欢了，叶香君这般信任她，以后她们少不了说闺阁私房话。只要完成姑姑交待的事，她就能分到一千两银子，到时她也不稀罕什么贵公子，自过自的日子岂不潇洒。

“耽搁了这么许久，小表姐一定饿了，这长安道上还有许多好吃的酒食。”叶香君兴致似是也上来了，牵着吴柳儿的手便往外走。

吴柳儿瞧着她那热络的模样，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呆子。

紫烟阁，京都最富盛名的酒楼。有道是，传香天宫上，仙人下凡来。意思就是说这里的美味佳肴飘香，连天上的仙人都忍不住动了心，下凡来要尝一尝。

青天白日，客人不算多，叶香君选了个靠窗的方桌座下。点了三道这里的名菜，还点了一小壶美酒，一斛珠。

“表妹，我们喝酒，不合适吧？”吴柳儿蹙眉，这身边的客人都是公子少爷，就她们两个女儿家，若是再喝酒。被旁人说三道四，落到叶侯爷耳朵里，定要说是她唆使。

“一斛珠是甜酒，五岁孩子喝都无事。我们且喝两三杯尝尝鲜，侯府护卫都在暗中护着，表姐不必担心。”叶香君指了指窗外。

吴柳儿拗不过，只得抿了一口那杏仁味的甜酒。一杯还未入口，只听一声淡淡的惊呼，随着杯子落地的杂响。

“瞧我这笨手笨脚的，许是太久没一饱口福，这高兴起来连杯子都提不稳了。”叶香君苦笑连连，羽儿正用帕子给她擦衣裙上的酒渍。可那酒液是淡红色的，怎么擦也擦不去那斑驳点点。

“幸而这里胭脂楼不远，表姐且先吃着，我去换件衣裳就来。”叶香君无奈摇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那刚呈上来的美味佳肴。

吴柳儿本想随着叶香君一同去，可这酒菜一上，她是走不成了。断没有给人银子又不吃不喝的道理，无法，她只能一声不吭，在原地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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