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光即将要消弭时,舍给了盛树自己最后的温暖,让树影交错不一地落在地上,照进屋子里。
明暗不一的环境里,一切都像似蒙着一层布。
徵宫因宫远徵常年研究医毒药草的缘故,周围弥漫着浓浅不一的草药味。
我看着在药台边上熬药的人,想起他身上似乎也有草药味,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一身玄色嵌晶的华裳,精致也利落,身姿挺拔,墨发扣系银铃银叶,这似乎是独属于他的装扮。
我跑过不少剧组,见过不少好看的演员,宫远徵不算是常见的类型,他的少年气也与常人所说的不同,不算是明媚的类型,而是鲜艳的。
也许是因为宫远徵性格的缘故,他的样貌就和他最擅使用的毒一样,足以让人畏惧也足以让人诚服,因为危险的美最逼人。
我就这么瞧了他许久,但他全然只关注药罐里的药。
待到他拿着滚烫的热药时,我才堪堪回过神。
我看着眼前的药碗,想来定是能把我烫到不能说话的东西。
我两眉一蹙,掩下眼中的惧意,故作虚弱,“多谢徵公子,我现在怕是喝不下药,咳……咳……”
宫远徵当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人的性子,一盏茶的功夫能有百八十种变化。
他鼻息一叹,讥讽的话信手拈来,“这样啊,那看来戚姑娘是什么药都不能喝,反正也没用,毕竟咳成这样的,我只在得了肺痨的人身上见过。”
我抬起眼眸,“这样吗?那徵公子还真得里我远些,小心传染啊。”
见我对他讥讽之语半分不吃,对我摆出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盯着我的眸子越发阴沉,“喝了。”
简单的二字结束后,便把手中的药碗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药碗时,还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于是顺手将其放在软榻一旁的方桌上。
宫远徵再次开口,“为何不喝?”
我淡淡回了句,“太烫了。”
“药放凉了,更苦。”
我疑惑地看向宫远徵,这家伙可没有那么好心提醒我。
“多些徵公子提醒,但我挺能吃苦的。”
宫远徵忽然上前一步,拿起一旁的药碗,顺势坐在软榻边上,随后在碗里放了木勺来回舀着。
“我不是在提醒你,只是怕我哥知道你生病是因我而起,你最好今夜就止了你的咳,就算今夜没好,明日你也可以继续装作好了的样子,毕竟这是你最拿手的。”
说罢,他舀了一勺汤药,放到我唇前。
我垂眸看了一眼药,再看向他,随即一笑,“徵公子说的话我是听不懂的,不过,难得徵公子如此主动,我并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
说完,我张嘴喝下了汤药,只是未等我离开木勺,宫远徵便将整碗汤药直接倒入我嘴里,还用手控制我的下颌,避免我挣扎乱动。
其实药已经不烫了,但他实在过分,我也不过是挣扎几下后就没再动了。
“咳咳……咳……”
我猛咳几下后,抬眼便看见宫远徵得意的笑容。
心中只有一团怒火的我,听到了他的胜利后的解释。
“你病不病的何我可没关系,怪只怪你蠢又装,我的汤药足够你咳上几天的了,戚姑娘,徵宫不会是你永久的住处,不过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以考虑用另一种方式让你留下来。”
说这话时,宫远徵就像是将能审判我一切的罗刹。
早该猜到的,宫远徵就算真的伤了我,宫尚角也不会过多怪他。
另一种方式,那不就是死嘛。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忍着想打宫远徵的冲动。
但我明白自己和他的实力差距,所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能让我吃亏我也能让他吃亏,这局就算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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