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为什么第二次就能让他感到害怕。

顾兰简习武，下手自然也重。

顾兰辞趴在地上，旁边就是不断带给他威压的兄长。

此时他刚觉到后面的责打终于停下，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碰，但是就在他动手的那一刻，身后就又挨上了重重的一下。

顾兰简撩起了衣袖，将手中的荆条一点点移到顾兰辞刚才想动的那只手上，紧接着就是带起风的一下挥在顾兰辞手臂上，挥动时完美而又优雅动作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这一下比臀部重了不知多少，他疼到整个手都麻木了，像是万根针同时刺向他的手臂一样，带着这样的疼痛他只想逃离这里。

顾兰简打完这一下后，看见缩成一团的人，将那根已经断掉的荆条扔到地上，有条不紊地起身再去取下一根，同时再度用平静又带着慵懒的语气问顾兰辞：

“手不想要了吗？”

好像在他眼里，现在被打到绝望的顾兰辞只是在跟他撒娇，将他施加在顾兰辞身上的疼痛当作轻柔的抚摸。

他再次半蹲在原来的位置，用荆条点了点自己面前的地面，缓缓问道：

“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手不想要了吗？”

顾兰辞听见后，趴在地十分惊恐地摇头。

虽然有了这么点时间缓冲，他身后也不是无休止地责打，可看见还在等着他回答的兄长，本来就疼出来的眼泪泄了闸似的流出来。

“兄长，我错了，真的。。”

顾兰辞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向着顾兰简这边求饶，但就算是求饶，他现在也不敢在靠近兄长半步，只敢在跪在原地乞求。

“错了？错了不就更应该罚吗？”

顾兰辞慢条斯理地挥了挥手里的荆条，荆条上面有些地方沾上了灰尘，想起刚才他的手帕已经被扔掉了，又看着面前不断求饶，哭的都快要断气儿的人，轻叹一声，起身去了内室。

顾兰辞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兄长要离开，但是他没想一会儿就看见兄长再次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条手帕，正在擦拭那根即将用在他身上的藤条。

就此顾兰辞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顾兰简回来了就坐回椅子上，不管哭成泪人的顾兰辞，将已经擦拭干净的荆条放好，就这么静静看着地上的弟弟。

顾兰辞现在已经坐了起来，只是后面的伤让他不断扭动身体，他还掀起衣袖看了眼刚才被抽到的手臂，已然是黑紫色，有些地方还渗出血来了。

他将袖子扯回去，脚后跟一直在摩挲臀部的伤，不仅如此，肿胀的臀部还不断拉扯中裤，膈应的他难受，只能一直隔空跪坐在脚上，手里忙完这些，还不停用袖子擦拭眼泪。

这么一整套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兰简又是刻意等他哭，就这么一直沉寂的等待，直到他见下面的人调整好了，才又看了过去。

之后顾兰简拿好藤条，站了起来，回到了刚才责打顾兰辞的位置，而顾兰辞的眼神也跟着转移过去。

“哭够了？”

“嗯。。。”

顾兰辞点头回答，嘴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顾兰简点了点刚才的位置，眼里全是顾兰辞满脸的泪痕，以及衣服上被沾染上的污渍，他眼中有过一丝嫌弃。

“来，哭够了趴这儿。”

顾兰辞不想再挨打了，听见这句话拼命的摇头，但是下一刻他就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拉扯了过来。

顾兰简可不管这些，直接将人提过来后，脚下一用力顾兰辞就不受控制的往地下倒去，而他也将人拉住，不让其栽倒。

“我让你趴好你没听见？非要我动手吗？”

顾兰简语气极为冷静，动作也时迅速的，就这么把人拉到他想让人待的位置。

顾兰辞被这么一弄，双膝跪倒地面上，手掌撑地，之后就感觉到兄长的手压住他的腰，迫使他再次趴在了地上。

顾兰简将顾兰辞的衣摆撩起，将衣服撩开之后，顾兰简也不打，用极为随意语气和顾兰辞问道：

“手还是要的，对吧？”

“呃。。。嗯嗯。。兄长。”

顾兰辞口齿不清，声音也小，顾兰简也没将其放在眼里，继续道：

“不要再给我挡住，小心我把你的手给废了。”

顾兰辞听后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若是他忍不住再伸手的话，兄长不会要把他的手给废了吧？想到之前那一次，他觉得兄长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做到的，吓得赶紧点头。

顾兰简等到底下那人彻底平静下来后，将手中的荆条挨上臀部，没有直接责打，而是问他：

“打之前你先给我回答一下，你今日为何会在公主府上？季暮云的请柬又是怎么回事，他今日怎么会来府上的？”

顾兰简对着兄长一连串的问题不知所措，不知从那里回答才好，才能让兄长少罚他几次。

若是他回答的不好恐怕又得挨巴掌，所以这次他回答的小心翼翼。

“回。。。回兄长，今日去公主府是。。。是因为要了解桓王的情况，之会写在诏。。。诏书上面。”

顾兰简转头，手里的荆条离开臀部，从右边抬起顾兰辞的下巴，脸色也有些不好，冷声开口：

“了解桓王的事情你要去公主殿下那儿？谁跟你这么说的？”

顾兰辞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要他说是他身边人小秦告诉他的？他不能这么做，若是供出小秦的话，以兄长现在的情绪，或是将小秦杖毙都不是没有可能。

“我问你话呢。”

顾兰简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还趴在地上顾兰辞浑身发抖。

“不说是吗？”顾兰简起身，绕着趴在地上的顾兰辞漫步走了一圈。。

。。。

。。。

又走过一圈。。

。。。

。。。

再一圈

。。。

。。。

不断增加的沉默将顾兰辞心底里的防御一点点碾碎。

当顾兰简绕着他走到了第三圈时，顾兰辞终于忍不住了，这种被不断审视，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事情的恐惧不断在他心中加深。

“兄长。。”

“嗯，你说。”顾兰简听见后，特意为他停下脚步。

“是。。。是。。小秦。”

顾兰简停顿了一下，这个回答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他以为会是季亭岚的，却没想到竟是小秦。

顾兰简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来人，把小秦给我找来。”

“兄长....兄长...什么罚我都认，哥哥，求您不要。。”

顾兰辞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寻找兄长的身影，但是下一刻却被臀部传来的疼痛硬生生的又趴了回去。

“我让你动了？”

顾兰简手里的荆条不徐不急地抽向趴在地上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地从容不迫，却让顾兰简感受到了生不如死地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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