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不能信!
您信了我这么办?
方晏华盯这他抓着的手看,然后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你既说出了承诺来,那就不要轻易食言了。”方晏华开口安慰了他几句,其神色丝毫不见烦闷,尽是对他的耐心。
不得已,他将手松开。
到底是他的不对,是他欺瞒在前,现在却又要先生不去介怀,这怎么可能办的到呢。
松开手后,他顺着先生的力气起来,站在先生面前。
方晏华见他沉浸在刚才的情绪当中,摇了摇头,既然季亭岚选择了这种方法来演他,那他就陪着演到底好了,看看他能瞒得了几时。
避免季亭岚将心思花在这上面,他将藤条递给季亭岚,试着将人的注意力转移。
季亭岚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物什,果然将他惊的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是刚才先生拿过来的藤条。
“先生?”
他没能搞明白先生刚才的意思。
“还是没想起来?”
他摇了摇头。
方晏华看他迷惑的眼神,问道:“难道你连这几日有没有用心自省自罚都不清楚了?”
一句话将他点醒。
原来先生说的是这个事情。
前几日他接到九千岁的请柬后,为了不让手上的上被人看见,他特意在自罚的时候留了些力气,罚的时候也都想着怎么化解他和公主殿下的仇怨,自然没将心思放在自省上面。
现在倒还麻烦先生特意过来问,心中顿时涌出来波涛汹涌的悔意来。
方晏华没让他坐,只看着他道:
“你将今天的内容再来一遍吧,我看着。”
他抬眼,先生就在他面前带着笑容,十分有耐心。
只不过先生这是要亲自盯着他自罚了。
他看着先生特地将椅子搬过来,靠得他很近,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要他伸手,必定能够碰到先生的身体。
自他上次被逼着自罚后,虽然每次都会过来,但是先生一般都是在一旁的茶桌上,将这个书桌单独留给他,像今天距离这么近是没有过的,况且还要直勾勾地盯着他自罚,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但是先生已经发话,他若是不做,定然会惹得先生生气。
他近几日都是跪在这书桌前自罚完了藤条才开始写字的,周而复始,今日先生这么一过来后,他就是站在先生面前了,细细思来他觉得不妥,就又在先生面前跪了下来。
而方晏华似乎就是单纯来欣赏他的表演一样,眉眼尽是对他的一种评价和审视。
跪好之后,他举着藤条述罚:
“暮云自知罪不容恕。。。”
“不,你不知,”方晏华打断他的讲述,并缓缓道:“先罚就行。”
他请罚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一点不悦的情绪,快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先生面前还能出现这样的情绪。
右手将藤条拿起,之前先生罚他的那套被他学了个透,藤条只落在他的指尖,绝不往下偏移一丝。
他左手上被带起来的旧伤也一并发作,每下手一次就得用尽力气将手指绷直,不然怕是撑不下来。
左右手都要罚,可他每次也只能罚一只手,这就意味着他要用这只刚刚罚过手去责打另外一只手。
将藤条换到右手,又是一遍刚才的动作。
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想到他先前之所以不接受自罚,就是觉得自罚不仅仅是将先生本身所有的权力转嫁到学生身上,他认为这是一种对学生的放任以及不重视。
因为自罚就意味着学生不仅可以自行调整惩罚的度,还能决定是否继续惩罚下去,若是痛到一定程度,学生做不到再次继续,而惩罚的结果去没有达到,那这还有惩罚的意义吗?
就像他之前自行将惩罚减轻一样,先生对他这样惩罚的目的到底达到了没有呢?
他认为是没有的。
例行的藤条罚完后,他将东西在书桌上摆好,桌子上原本就有宣纸和笔墨,不需要他再去拿,他就这么拿过那宣纸写起来了。
而方晏华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连他将手指弯了再伸好这样的细节都看的仔仔细细。
方晏华等着他罚抄,但其实说是罚默写更合适一点,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季亭岚要抄写的家训。
之后他又将刚才这一切重复了九遍。
当时先生罚他的时候没有定下具体的数目,他之后自罚的时候问过,先生说只罚他十张宣纸就行。
等到这一切罚完,他的手动一下就是一阵刺痛,连弯一下都做不到,但他还是强撑着扛了下来。
等到这样一切做完,他也累的不成样子了,大冬天的硬是让他出了一身汗。
而方晏华一只有耐心的等着他罚完,看见他停了后,拉着他的手细细看了看,果然是青紫一片,他知道这人罚的时候没少下重手。
“下次别要我再来一次了。”
接着又将方晏华又将他默写出来的功课查验了一番,看这歪歪扭扭的字迹,方晏华眉头皱成一片,但是其实这是他现在能够写出来的最高的水品了。
他望着先生的脸色,感觉他不太能轻易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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