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凉了,魏京辰从学校收拾了些东西回家,身后还是隐隐的痛,让他浑身难受,别扭的很。
秦哲给他的少爷开门,眉里眼里都是笑。
魏京辰:我回来你就这么开心啊?
秦哲:少爷一回来,家里就有人气儿了。
魏京辰心想,当初母亲也是经常不回家,只要见到母亲回来便是欢天喜地,便也能理解秦哲这种幼稚的想法。
魏京辰:我回来有什么好?一回来你就要遭罪。
秦哲:不是遭罪,是少爷所赐恩典,奴万分珍惜。
魏京辰料想到这回答,果然没有什么惊喜,一时无言,最后只是冲他点点头。
秦哲:少爷,您的排骨做好了,闷得烂烂的,您现在要吃吗?
听完,魏京辰猛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香糜,满意的很。他看着回到厨房忙活的秦哲,又回想起高崇名说的话。
——他承受了什么样的痛,你根本没办法体谅。
——如果是你,可能就不知收手。
魏京辰站在桌旁,不知为什么开口喊了声他的名字。
魏京辰:秦哲。
秦哲松开高压锅的气阀,回过头来看他。
秦哲:少爷,奴在,您吩咐。
魏京辰:………
面对魏京辰的沉默,秦哲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两秒,以为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曲膝想要跪下。
魏京辰:不用。
已经弯下去的腿顿住……连呼吸都滞了一瞬。少爷今天有些异常,往日极少怜惜过自己,今日没让自己跪,秦哲竟然想的是要准备好承受更重的惩罚。
魏京辰也不知道叫人家干什么……只是高崇名那句话让他莫名想起秦哲来。
魏京辰:你过来。
秦哲:是。
…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秦哲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只是愈发谦卑,既然要承受,便要做个合格的工具。
秦哲垂首站到主人身前,魏京辰抬头看他的奴低垂的眼睫。魏京辰也习惯了他的平静和隐忍。
魏京辰:你怎么还长个儿了呢。
魏京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问个什么,只是忽然记起篮球队的队友们经常拿身高比来比去,索性就挑了这样一句话。
秦哲:奴…
这又是什么调侃…秦哲猜不透主人话中意。
秦哲盯着地板,张口不知说什么,舔了嘴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他微抬眼皮,对上魏京辰深不见底的眸光,又迅速别开。
噗通一声,秦哲还是直直跪在地板上,跪在了魏京辰脚前。
魏京辰:怎么又跪?
秦哲:奴…奴不敢比主人高。
魏京辰噗嗤笑出了声。
“不敢比主人高”…
一阵乐不可支花枝乱颤后,他才敛了笑,听地秦哲心里一阵一阵发毛,脸上一拨一拨的发白。
魏京辰:去衣。
秦哲吞咽口水,脸上也回了些血色——他终于捱到了熟悉的环节。
很快,秦哲全身上下只剩腰下的部分遮挡,身躯依旧是直直跪在地上。
魏京辰见他不起身,也没有执意命令站起来。他蹲下,本来可以俯视秦哲,现在又微微仰视。
一个在校体育生,身材本结实不算瘦小,脱衣有肉。只是秦哲骨架本来就比他大,腰长腿长,又比他长六岁,显得更加温厚。魏京辰蹲在他面前,比跪着的那人小了一号。
魏京辰指尖轻轻抚着他胸膛前一条又一条的新旧叠加的疤,目光涣散柔和下来,随着指尖一寸一寸阅着他亲自留下的“勋章”。
魏京辰:当时疼吗?
秦哲的神经也随着他指尖的游走,一寸一颤,一寸一颤。
秦哲:少爷…不疼。
秦哲原是不敢看他的,奈何他今天格外温和,趁着他沉浸在自己身前的伤情,攀窥上他俊朗的眉眼鼻唇……
明明只是几秒,秦哲却似是望穿了六年。
魏京辰:当真不疼吗?
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
秦哲:主人,奴不疼。
这个问题,纵使魏京辰问上千百遍,秦哲的回答只是:不疼。
魏京辰起身绕到他身后,宽厚的脊背尽是盘踞的疤痕,还有未谈去的淤紫…他摸上去,深深浅浅,几处已经伤及要害…至少是高崇名说过的要害,本不能伤及的要害。
当时鞭笞他的时候,魏京辰从没想过他会有多疼,只是脱控地泄火,直到他残喘,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魏京辰似有了理智,才停下肆虐。
魏京辰:你就不怕你的命折在我手上吗?
秦哲:奴的命本来、
魏京辰:本来就是我的。
魏京辰打断他,扯起嘴角,干笑两声。听腻了的话,何必再问呢……
本想拿腾调在他身上做做实验,转念一想,秦哲的耐受力早就超出一般人,怕是把这秦哲捏碎了,他也不会喊疼,怎么还指望他给出正常的反馈呢。
魏京辰:穿衣来吃饭吧。
他叹口气,语气里有些许的失落。走到桌前,拉开凳子,两手撑着凳面,缓缓撤力才安稳坐下去。
秦哲穿上衬衫,扣着纽扣,原地起身,看到了魏京辰的小动作。
秦哲:少爷…您…训练伤到了吗?
屁的训练。
魏京辰拧起眉心,只是白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恶毒的话。
秦哲:奴、奴多嘴。
魏京辰:盛饭!
秦哲:是、是。
……………………
魏京辰享受着舌尖的欢愉,心里揣着的却是另一件事。
魏京辰: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异常?
秦哲:奴身边没有异常。
魏京辰:SEREIN呢?
秦哲:少爷,SEREIN照常运行。
魏京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吗?
秦哲:这…好像没有。
魏京辰:好像?
魏京辰:秦哲,模棱两可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秦哲:奴一定去查!
秦哲:只是……少爷为何忽然这么问?
魏京辰许久未回答,直到吃完那一碗排骨,才开口道。
魏京辰:如果换做是我,你觉得我会收手吗?
魏京辰:或者,我应该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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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森莉高崇名,SONDER丢了两份档案。
森莉站在三楼办公室里,给高崇名打电话。那是大姐以前办公的地方,现在也是整个SONDER保存最核心和最初始文件的地方。
高崇名:什么档案?!
森莉二十二和二十三年前的房间登记名单和投资合同。
森莉而且,是这两周内被人偷走的,上次我检查,还没有缺失。
高崇名:两周内…两周前我们举办了聚会。
森莉对,我正在调监控。你排查一遍这两周之内的可疑人员流动,尤其是聚会那天!
他听着,直接从公司开车奔向SONDER。
高崇名:可疑…那个撞南逸的人!
森莉那人聪明的很,我当时查过一路上大部分门店的监控,看到他刻意饶了好几条路,最后才走进大街上,隐进了人群里了。
森莉你想查他,难。
高崇名:那为什么单是这两年?
森莉这恐怕得问问大姐了。
森莉还有,把你安排去B市俱乐部的人带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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