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先生家的显眼包（6）

“芙宁娜，我也许不该在最后和旅行者拆穿你的。”

那维莱特看似心平气和的说出这话时，他紧拧的眉间舒缓了许多。

他日日夜夜的所思所想也终于在此刻，如初春融化的清泉喷涌而出。

那维莱特除了心里的轻松，更多的是等待她的回应。

“……”

芙宁娜没有做声，她低着头，可能在思考着该不该回应。

那维莱特耐心的等待着，他希望她可以开口说句话，只有一句也好，起码他能听到她的回答，是好是坏都行。

少女的脑子里，一个被她封存的角落里飘出一卷卷回忆，它们像录像带一样播放着她最不愿提起的记忆。

是她那精神极度崩溃的几百年，是她最孤单无助的五百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望却在最后被无情的揭穿。

少女咬着唇，她声音低了很多。

“为什么跟我提这个？”她的眼角泛红，眼泪似乎随时就要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芙宁娜不敢抬头 ，她怕对上那维莱特目光的那一霎，她会泪盈满面。她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体面，她不想在这时被赤裸裸的揭下。

“芙宁娜…我觉得我做错了。”那维莱特俯视着低头的少女，他的心里很愧疚。

“如果不是芙卡洛斯告诉我关于你的过往，我可能一辈子都认识不到我的过错。”

少女心里苦笑一声，他果然还记得那位神明，记得她的话。

是啊，如果不是那位神明，她连接受那维莱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是这么微不足道，这么可怜。她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只是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四百年的记忆而已。

自从灾难过后，他们彼此分开了。

现在也不过是老友重逢这么简单而已，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提起她的过去，明明她都不愿再去想了。

芙宁娜猛吸一口冷气，“这没什么好说的，你没有错，是我一直以来欺骗了大家。”

少女不会后悔她做出的决定，只是在扮演神明的日子里，她曾不止一次的羡慕那位神明，她羡慕她的真身份，羡慕她拥有的信徒，以及有点嫉妒她的爱情。

现在，她也没有必要再期望下去了。那维莱特刚才的话已经告诉她了。

她在他的心里没有那份位置。对他来说，她是个普通人，也是个过客。

“芙宁娜……”那维莱特失望的垂下眼眸，他没有说更多的话。

气氛就这样冷了好久，直到芙宁娜企图结束这场毫无意义、冷淡的对话。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回去吧。”芙宁娜抑制着她内心的情感。

她的声音很冷，咬字很清晰，仿佛是故意而为之 。

但她刚刚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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