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标题所言,我穿越了。
我名弗莱尔,母亲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卡维,父亲是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
而我,一个从出生前基因就站在了艺术与理性顶端,但是完全没有继承到的天才,不忍心我的才华和天分被禁锢在教令院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而是选择了投身沙漠,成为须弥沙漠振兴计划中的一员。
这样的生活虽然充满艰苦,但是,我崇高的灵魂支撑着我的信念,哪怕燃烧生命,我也要在这庄重的岗位上燃尽我最后一滴血……
咳咳,好吧,我承认,父母的成就并不是像DNA一样说遗传就遗传的东西,总要再加一点名为努力与勤奋之类的美德。
很明显,这种美德并不属于高贵的弗莱尔大人,于是,我通过九死一生的入学考试以后,就完全忘记了学习这个本该属于学生的天职。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我的父亲在看到我那惊心动魄的教令院毕业成绩单后,用毫不掩饰的嫌弃语气提出了沙漠支教实习这个方案。
“你的大脑好像你母亲同理心泛滥时买回来的瓦罐,里面只可以容纳空气这一种物质。”
我看着瓦罐,瓦罐看着我,哈,明明我继承来的唯一优点——酷似母亲的脸可以秒杀这瓦罐好几条街。
好吧,实习支教,身为知论派特许可以延期毕业(没办法毕业)的学生中最具有家国情怀的弗莱尔大人,当然是很乐意为我们须弥的基础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只要别嫌弃我这真的是一块砖瓦就行。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父母那令人牙疼的夫妻关系了。
我的母亲,卡维,妙论派公认的天才,浪漫与艺术的宠儿,在财务管理方面一直处于连我都比不上的水平。
尽管他挣的钱远远超过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仨瓜俩枣,但是我们口袋里代表着财富的摩拉的数量常常一致。
尽管如此,我那美丽动人又心地善良的母亲仍然坚持给我塞零花钱,这充满着母亲的爱的摩拉每每都要让我流下感动的泪水。
咳咳,从嘴里。
我的父亲,曾经拯救了小吉祥草王的功臣,书记官艾尔海森。
有一段时间我对父亲怀着崇高的敬意与最真挚的情感,甚至那时我还常常研究各种各样的遣词造句,就为了向他表达零花钱对一个普通的教令院学子到底有多么重要。
可他以空闲时间不处理家庭公共财产为由,无情地驳回了我如泣如诉的申请。
唉,这两位的夫妻关系不必多言,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每逢节假日都要给我来一回冷战大礼包。
每每我在中间和稀泥(两边说好话)和的怀疑人生时,都要认真思考一番这二位的恋爱经历到底是多么情比金坚,才能在如此多的争吵与冷战中残存至今,并诞下我这个结石一样的结晶的。
不知不觉跑题了这么远。
好吧,明明热情又美丽的迪西雅阿姨向我保证这条路十分安全,最有攻击力的物品只是地上的风滚草,完全可以让我一个正儿八经的文弱学术分子独自走过去。
但是为什么沙尘暴不算在评估安全与否的范围内啊?
于是,我,弗莱尔,知论派学者,继承了父亲审美天赋和母亲理智的继承天才,在前往沙漠支教的路上被整整二十年没有刮过沙尘暴的沙漠的沙尘暴袭击,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啊——”
就在我闭上眼思考着我明天将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须弥早报的头版上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啊?死神怎么也穿着教令院的制服?难不成他也要考教令院吗?
哦豁,我和死神是同学?!
“同学,你……”
“知论派,弗莱尔。”
对面眼底一下子充满惊讶,但随着他眼前一片绿色的光幕闪过,他别过头,用手捂住嘴,别别扭扭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幸灾乐祸……
嗯……应该是腼腆吧。
正当我思考着死神的内向性格是否对我有利时,那位死神开口道:“你走错课堂了,这是妙论派的课。”
……
⊙▽⊙?
在我的CPU烧掉的前一秒,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穿越了。
是我父母都在教令院读书的时间。
这意味着什么?哈哈,自出生起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父母的青年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终于能找到答案了。
我的母亲在教令院里便显露出了我继承不到的艺术天分,卡维这个名字在今后都是一如既往的如雷贯耳,找到他并不难。
此刻,在教令院不远的餐厅里,我的母亲卡维正在专心致志地用勺子构建一个完美的奶油建筑,尽管这项工程会破坏蛋糕原有的造型。
大概是天性,卡维抬头,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见了探头探脑的弗莱尔(其实是弗莱尔一直盯着卡维看,让卡维很难受),他冲弗莱尔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勺子,对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很像的人展现出阳光温柔的一面。
“虽然我知道遇见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确实难得,但是学弟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哦,这会让别人很为难的。”
他是天使吧!
资深卡维厨弗莱尔在心里呐喊道。
这时的卡维朝气蓬勃,充满了少年人才能拥有的傲气与天真。弗莱尔常年混迹在讨好母亲的圈子里,对怎么得到卡维的好感可谓是得心应手。
这不,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弗莱尔便和卡维打成一片了。卡维难得能找到对自己建筑设计如此了解的同学(曾经卡维给弗莱尔分析过自己上学时期的建筑风格),以为是天赐知音,二话不说就请弗莱尔吃了一顿晚饭,并且大方的表示:“如果弗莱尔同学以后再吃不上饭,大可来妙论派找我。”
他真的是天使!!
弗莱尔咽下口中的小蛋糕,在心里泪流满面地大喊道。
这个时代被虚空所统御,令人尊敬的小吉祥草王大人还在静善宫里被邪恶的老头们禁足,我的身份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还好我自幼在父亲身边练就了一嘴好骗术(虽然骗不过他),谎称自己是须弥旅行者的孩子,近日才返乡。
果然,教令院虽然不打算给我虚空,但是他们向我承诺,只要我考上教令院,他们一定会把小吉祥草王智慧的福音幸临在我身上。害,不就是再考一次教令院吗,我可是过来人,还能怕了不成?
“卡维学长……呜呜呜,为什么知论派考试这么难啊?”
弗莱尔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狠狠剜了一大块蛋糕送到嘴里,颇有一番化悲愤为食欲的架势。
“弗莱尔你别担心,可能只是你不太适合知论派这个学派。不如明年尝试一下妙论派,我相信就凭你对古须弥建筑风格完美的见解,妙论派肯定是你最佳的发展路线。”
我的见解完全脱胎与您的炫耀啊!倒不如说要是我能有您一半,不,三分之一的设计天分,谁还会选择知论派这个可怕的学院?
“我更喜欢研究文字一点。”弗莱尔摇摇头,说,“而且妙论派拥有学长这样的一位天才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再加上我这样的天才只会使学院间的平衡被打破的。”
卡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但随即察觉到了这样似乎不太礼貌,马上忍住了。
“那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图书馆里复习吧,为天才明年的学业生涯战斗。”
“学长你就是天使吧!”
“哈哈,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我,嗯,那我就做一次天使吧。”
第二天,教令院图书馆。
今天阳光很好,此时的教令院像一只趴在大树上晒太阳的巨蟒,规规矩矩地缠绕在巨树的主干上,睥睨着依傍在脚下的须弥城。
弗莱尔从入学时就一直在担忧,教令院依靠大树而建,如果着火那岂不是连隔离带都没办法挖?
如果愚人众要来找麻烦,那岂不是只要稍稍放一把火,就可以对智慧之都——须弥的行政机构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闲话休提,卡维带弗莱尔进到了馆内,可是他哪里有学习的心思?但是迫于考试,弗莱尔不得不翻找了本文字研究的书籍,生硬地啃起书本来。
卡维学长则清闲的多,他不紧不慢地穿过长长的书架,打算挑选一本和他心意的建筑学书籍,并且在上面留下属于学长的独特见解——尽管会被管理员当做乱写乱画,但是未来的大建筑师卡维仍然乐此不疲。
卡维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本不是专业人士绝对不会碰一碰的书,正要回去找他刚刚认识不久的可爱学弟弗莱尔,突然在一旁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本笔记。
有虚空这样方便的东西却还是坚持要手写下来的内容,定然是极其重要的信息。
卡维这样想着,翻开笔记的扉页,板板正正的字体拼凑出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名字——艾尔海森。
知论派的孤僻天才,因为从来不参与讨论环节,但是成绩却名列前茅而出名。
他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个有名的人物。
既然弗莱尔要考知论派,那不如让弗莱尔去把这本笔记归还给艾尔海森,这样说不定弗莱尔还能因此得到知论派学长的帮助,就算没有专业知识上的帮忙,这也对他以后在知论派的发展有很大作用。
其实卡维对艾尔海森十分好奇,非常想结识一下这位奇怪的学弟,不过到时候让弗莱尔帮忙引见一下就好了。
卡维满意地理清了思路,把这本笔记和那本可以砸死人的专业书籍一起夹在腋下,回到了弗莱尔的对面。
在学海里战战兢兢驾驭着将翻不翻的小船的弗莱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父母的美好初见。
卡维回来后见弗莱尔学习的如此投入,便没有打扰他,等到要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卡维才把晕晕乎乎的弗莱尔从专业书籍中捞了出来。
“刚刚我在图书馆另一头找到了一位知论派同学的笔记,我觉得你去归还会比较好。”
看看,你就说他是不是天使?能有这样的妈,是他弗莱尔愿意用一生运气当做筹码去交换的。
弗莱尔高高兴兴地接过卡维手里的笔记,心里的快乐与得意在看到了笔记上的名字后荡然无存。
我亲爱的小吉祥草王大人啊,弗莱尔在心里想,我没有继承到父母的天赋也就罢了,怎么无论是我陷入多差的地步,都能再更差一步呢?
卡维曾经给弗莱尔讲过二人的初见,据说那一天阳光透过幽绿色的玻璃一直从艾尔海森的眼里落到了卡维心里,虽然当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在二人明确关系后,那一次见面好像可以用一生去回味。
而卡维口中那充满诗意的场景触发的关键道具就是这本笔记啊!
一想到自己母亲口中可以回忆一辈子的记忆被他稀里糊涂给弄没了,弗莱尔心里的愧疚感就像雨天里的蛤蟆一样咕呱作响。
弗莱尔奇怪的面部表情自然被卡维看在眼里,卡维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啊!那可是还有着血脉的关联啊!
但是好像马上就没有了……
不对!弗莱尔想,要是父亲与母亲没有了情感,那他岂不是要直接在提瓦特消失?!
既然自己还活着,对,肯定有补救机会!弗莱尔在心里想。
“我哪里能认识他?不过既然是学长捡到的,我怎么能抢学长的功劳呢?”
弗莱尔马上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的老祖宗一样,这样大的反应把卡维吓了一跳。
“哈哈,你想什么呢,只是让你去归还而已……你很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吗?”
他真的,我哭死。
弗莱尔在心中赞叹了一番卡维的善解人意,这么好的理由……这是不直接邀请他顺竿爬吗?
“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我这是……社恐,对,社恐。”
“这样啊……”卡维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不行,教令院有讨论环节,不仅占有一定的学分,还是获取新知识的重要途径。一般来说,不参与讨论是没办法毕业的。”
弗莱尔心里一惊,完蛋,之前在教令院的时候讨论课他都直接翘的,完全忘了还有这茬。
“那样的话你就更要去见见这位艾尔海森同学了,他的讨论课从来都没有成绩,但是他仍然可以稳坐前三。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喂喂,学长可是亲自出马给你拉关系,你难道还要拒绝吗?”
弗莱尔在心里泪流满面,他可不相信他父亲能有闲心帮他这个现在连校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的忙。
“好吧,那就多谢学长了。”
弗莱尔把心一横,来吧,他相信他父亲与母亲之间可以忍受无数争吵与冷战的感情,不会因为他这个爱情的结石而告终。
拜托,这可是拿他的命在赌他父母爱情的坚韧度。
伟大的小吉祥草王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听见您虔诚的信徒在向您祷告,希望明天可不要出什么乱子,至少保住他这条小命。
他弗莱尔保证,如果他可以活下来,以后一定努力做一个优秀的沙漠支教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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