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我的钱是从你那里偷来的,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我直言不讳,但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
神秘人:那就当我送你的吧。
我倦于和他争辩,干脆利落地签下了房契,挂上了白沙街孤儿院的牌子。
那简直像是为了孤儿院而生的房子一样,房间很多,又不大,院子也很宽阔,许多设施一应俱全。
孤儿院接纳了很多孩子,有镇子上的,也有别处来的,大多是与我年龄相仿或是比我小的。
为了能够找到我的救赎,为了能够和他分享我的苦痛,我以一个孤儿的身份住了进去。
在形形色色的孩子间穿梭,我却丝毫没能得到共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消极,不,也许说是怨恨更合适。
为什么独留我一个人悲哀呢?
为什么只有我的世界是满目疮痍的呢?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不解怨愤下,我心中的缺口越来越大,却无可填补。
就在我几乎以为我就会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她。
但那时她已经叫“艾玛•伍兹”了。
那一瞬间,我心灵上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是初见时被她的炙热烙印下的。
不过那时她已经不再发光了,原本清澈的眸子是沉寂黯淡的。
她是在酣睡中被送来的,我清早去看她时,她已经醒了,眼神中满是疲惫。
艾玛:先生……
看到我,她似乎放松了一瞬,勉强扯起一抹笑。
艾玛:你也在这里呀。
我冷笑了一下,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嘲讽和怒火。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你不是把愚弄我们当做游戏吗?
怎的现在这样狼狈?!
克利切:丽莎,你父亲昨晚交代我,以后,你的名字不再是丽莎•贝克。
克利切:他不要你了。
看着她瞬间惨白下来的脸,我心中竟洋溢起了奇妙的快感。继续用言语剜着她此时脆弱的心脏。
克利切:艾玛,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质问他?我可以带你去啊,带你去——看他的尸体。
克利切:里奥•贝克昨晚点燃了整栋房子,此刻大概已经变成焦尸了吧。
克利切:啧啧啧,真可怜。妈妈和别人跑了,爸爸自焚而死……这都是你的报应啊。
我一面心痛,一面又止不住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享受着她愈来愈白的脸色和显而易见的痛苦。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的眼眸亮起来。
她开始竖起她的防备,用礼貌的疏离应对每一个人。我总是看见她笑,却再没被她灼伤过。
而我还是照常嘲讽她,伤害她,以此来缓解我低劣内心中无限的渴望。
后来,有一队自称是医生的人来到了孤儿院里,他们在给孤儿检查时,发现了一部分孩子患有精神疾病。
艾玛也在其中。
我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情感,有心疼,也有幸灾乐祸。
负责小姐的是一个叫做莉迪亚的医生。
她对艾玛很温和,经常和她一起散步,但艾玛很不喜欢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惧。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是为什么。
孤儿院的地下室里,她被绑在椅子上,头上带着装满了电线的头盔,嘴里塞着棉布说不出话来。
看到我,她剧烈地挣扎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祈求。
艾米莉:皮尔森先生,既然你看到了,那请您不要说出去。
皮尔森是别墅的主人送给我的姓。
说罢,她轻轻走到艾玛面前。
艾米莉:小姐,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我说过不要告诉别人的吧?你不相信我能治好你吗?
说着,她缓缓开启了电击器。
我看到艾玛的脸一下子狰狞起来,手脚不住地想要挣脱出来,却无济于事。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是在哀求。
我咽了咽口水,强撑起笑意。
克利切:艾玛•伍兹,这都是报应啊,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克利切:我不会同情你的,更不会救你。
报应,报应,这个无数次从我口中说出的词,第一次让我犹豫。她真的该收到这样的对待吗?我真的该对她如此残忍吗?
我彻夜难眠,一连几天都梦见她挣扎着向我哀求的眼神。
于是我找到了艾米莉,要求她停止这样的治疗。她答应了,但是背地里却仍旧不停,我知道,但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已经劝阻过了,她也已经答应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样欺骗着自己,以此来面对自己的良心,将自己从梦境的折磨中拯救出来。
后来的一天,里德再次找到了我。
我们约在了破房子里,他交给了我一条宝石项链。
克利切:你什么意思?
里德:没什么意思,就是接济你一下。
克利切:你什么态度?!难道当初的事情你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吗?
里德:害,克利切,你不也因此因祸得福了吗,何必紧追不放。
克利切:你又在说什么?
我不明所以,我得到的哪里有福,明明全都是灾难的祸端,痛苦的来源。
里德:就是那个富家小姐呀!她妈妈可势力啦!没个贵族身份都看不上眼,也不想想哪个贵族肯要她……
克利切:你是说丽莎?
里德:我哪儿知道她叫什么啊,不就是每天去巷子里找你的那个小姑娘嘛!除夕夜都和你一起过,看人家多喜欢你啊……
克利切:除夕夜?
我颤了一下,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事。
里德:是啊,我那天本来打算去找你,可是你还没到呢,我看那姑娘等了好久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上去搭话……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无数个猜想汇成一条。
她去了,是我没去。
我的太阳从未抛弃过我,是我将她熄灭了。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不仅有巨大的愧疚难耐,更多的竟是兴奋的巨浪。
我的太阳回来了。
这时我猛地又想起她被电疗时狰狞的面孔。
我心猛地一痛,忽然间被害怕钳制住了所有思维。
她很恨我吧?
于是我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却被警察拦住了。
接着,我锒铛入狱。
因为偷窃,因为里德给我的那条项链。
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灾难的源头究竟在哪里,遇人不淑。
待在监狱里的那一年半,我整日整日地担心害怕,以致于几乎达到了崩溃的境地。
小姐还在受苦。
没有人保护小姐。
克利切错了,克利切错了,小姐不要怪克利切,小姐不要抛弃克利切!
克利切需要小姐!
当我终于从那一方囚笼中出来,急切地去寻找我的太阳时,她已经离开了。
她抛弃我了。
我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正常的吧。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克利切需要小姐,但小姐不要克利切了。
克利切要找到小姐,小姐是克利切一个人的。
我们在庄园里重逢了。
她不记得我,但我爱她。
克利切:那,小姐可以叫克利切的名字吗?
艾玛:……克利切。
一如初见之时,只是这次,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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