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疏离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那么就趁早滚远点儿。

我就是因为嫉妒她做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苦衷。

但是那又怎样？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负责，我虽然不后悔，但是也绝不害怕胆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担。

我才不是你以为的傻白甜，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威廉：特蕾西•列兹尼克……

对，就是这样，收起你肤浅的假惺惺，我宁愿你讨厌我。

威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别扭啊？

威廉：你明明没想过下狠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必须受到万人唾弃的什么，什么……

他突然没了词，尴尬地挠着头。

威廉：总之，总之你明明就是个傲娇……

特蕾西：你说什么？！

她有些生气了，插起腰横眉怒目着

威廉：难道不是吗，小～傲～娇～

感受到她的情绪有所缓和，他故意叫得更夸张，举着她的手又收的更近。

真可爱。

威廉：小特明明很喜欢我吧？干嘛总是装作讨厌的样子？

特蕾西：谁，谁喜欢你了？

威廉：哦？那你干嘛总是乖乖在原地等我，干嘛大老远操控机器人来救我？

特蕾西：我，我只是想赢！

她有些羞恼，别过头去不看他，继续开始她无畏的挣扎。

威廉眯了眯眼，忽然伸手将她的脑袋压下，两片唇瓣紧紧相贴。

威廉：小特…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威廉：你的设计图上标注的明明是2000V的电源，可是你组装的时候却换成了40V的吧？

威廉：我也听见了你对皮尔森说只需要电击两次，这种电压下，两次根本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威廉：你既然从来没想过要她真的怎么样，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威廉：我不懂得你们间是否有什么仇怨，我只知道小特并不恨伍兹小姐。

威廉：我应该阻止你的。

威廉：听说伍兹小姐见血了，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威廉：对不起，这种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威廉：我相信小特，做错了事就必须要承担，所以，我们去道歉吧？

他紧紧地抱住她，轻抚她微微发颤的后背。

威廉：有我在呢。

她似乎真的被安抚到了，逐渐安静下来，良久，他忽然感到胸前一阵湿意。

是热的。

你是热的。

抱住我的人…是温热的……

——————

玛尔塔：艾玛姐姐，你终于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见她进来，玛尔塔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快步走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

她其实是心虚得紧的，所以此刻热情得有些过分。

如果她甩开我，我就再拉一次。

只是艾玛的反应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艾玛：确实是很久没见的，玛尔塔，我还有些头晕，你能轻点儿吗？

玛尔塔：当…当然！

她紧张之余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又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感觉，艾玛姐姐回来后突然就变得特别温和起来，没有了平时偶尔的小脾气，也没有了惯常的迷糊随意。

玛尔塔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她冷着脸瞪了拿人一眼，无声地对他说

“耐心点儿！”

玛尔塔：艾玛姐姐，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还痛吗？

艾玛：嗯，很痛。

玛尔塔尴尬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只好硬着头皮道

玛尔塔：是，是吗……那姐姐要好好休息呀，希望最近没有姐姐的场次。

艾玛：事实上，就是因为今天有我的场，我才回来的。

玛尔塔：啊……

她再次噎住了，对方那藏在巨大温润屏障中的防备分明地刺中了她。玛尔塔感觉到一阵脸热，懊恼心虚的同时也很是泄气。她败下阵来，破罐破摔似的打了信号。

“解决了”

收到信号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靠近，但却在只有一步的时候胆怯了。

奈布：艾…艾玛……

艾玛：萨贝达先生？

她语气中的疏离堵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爱意，奈布几度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泪眼迷蒙了。

奈布：对不起……

艾玛：我真的没有怪您，您不用这样的。

她似乎有些吓到了，微微皱起眉头，很是担心的样子，身姿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靠近安慰的意思。

奈布：对不起…对……

他有些慌了，就算是还不熟悉的初见，她也从未对他用过“您”这个字眼。

他们是一类人，他知道，抗拒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礼貌而平静的冷淡。

他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说什么似乎都是错的。

但是艾玛连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

艾玛：萨贝达先生，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让我有些惶恐。

她居然笑了，语气中是淡淡的调侃，却让奈布直接僵在了原地。

奈布：别，别这样，你骂我吧，或者，或者打我也行，别这样对我……

奈布似乎有些失神了，惊惶地抓住她的双肩，但艾玛却仍旧淡淡地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去拨他的手指。

艾玛：我不明白，萨贝达先生，我什么都没做。

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交锋——显然是奈布处于劣势。

克利切站在最角落里——没有人愿意让他上桌——看了看微笑的艾玛，又看了看焦灼的佣兵，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的默契。

惊动的是一直低着头的特蕾西。

特蕾西：艾玛姐姐……

艾玛：特蕾西？

她终于将钳制住她的最后一根手指掰开，继续微笑着看向说话的洋娃娃。

特蕾西：慈善家用的电击器是我做的，两个房间的监控也是我破解的，事情背后的计划也是我完善的。这些我都承认，你说要怎么办吧！

她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预先背好的台词，似乎认为不够诚恳，她又补上一句任她处置的话语。

艾玛的微笑没有消失，但是眼神似乎静止了，像是寒雾一般地包裹扫视着她。

艾玛：算了，特蕾西，我原谅你。

她说得云淡风轻，笑容终于收敛，抬手查看通讯器上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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