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透彻》（五）李白x王昭君

李白x王昭君

他们一行四人穿过中央喷泉和大片的花园，路过一片小型的人工湖，王昭君走在最前，李白殿后。她稍显局促地输入密码推开大门，第一次还输错了。尤其是听到身后李白一声轻笑，她更窘了，强撑着面色不改。她暗暗觉得自己没出息。明明是自己家，她紧张什么。

她先一步进了门，李婼跟在昭君后，王宸和李白随后鱼贯而入。

主厅金碧辉煌，阳光漫过巨大落地窗，沿着光路照得水晶吊灯熠熠生辉。

王夫人坐在欧式U型沙发中央，头发用一根玉簪盘起，藏蓝色旗袍外搭着件白色皮毛披肩，很有气质。

她看着进来的四个孩子，眉目含笑。“陈姨，斟几杯西湖龙井。”

她右手抬起，又轻轻向下一压，示意他们随意坐下。

“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只能简单招待了，这次令尊和令堂怎么光临寒舍，莫是真放心两位小辈来商量婚姻大事么？”

李白礼貌一笑：“不敢，家父家母都非常重视这次婚事。只是家母换季时染了风寒，家父忧心，不便来此。此次贸然叨扰，实属不敬。碰到贵府千金回庄确是巧合，不过在下也可借此东风，顺带商榷一下我的婚姻大事。”

王夫人略带探究地挑眉，“何意？”

李白目光略移，看向王昭君。

“我是来提亲的。”

王昭君心脏揪成一团，生怕他把闪婚的事儿说出来。紧张之余又有点甜蜜，好像被人热烈爱着的滋味还挺好。她面色不变，装作无意地看向堂厅内那一列参天的梧桐树。

颇有些“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意思在。

李白看着她，墨眸轻敛，温声道：

“处暑已过，快到白露了。”

“暑热退了，我想娶你。”

————

这场震惊四座的提亲插曲以王夫人温柔笑着让他俩先磨合一段时间感情再议而告终。

“君儿，正好到饭点了，你们俩去吃个饭。”

王夫人把她推着往外走，显然很满意李白的条件，甚至都不觉得突然的提亲十分出格且莽撞了。

推搡间王昭君还是不敢告诉王夫人她和李白已经结婚了的事。不过还好，李白是求婚，听起来就像他俩之前清清白白，不错不错，没暴露。

王夫人要是知道了王昭君跟人家睡了一晚上就闪婚，怕不是要扒了她的皮问她怎么敢的。

那时候可能还得仰仗李白替她说话。

王昭君默默在心中抱紧自己。

————

夜晚开车，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好似落入凡间的星系。

布加迪威龙飞速行驶在京城高速上。王昭君只觉得两侧无数的明黄路灯在拼命往后跑，像旋转的走马灯，晕乎乎的。

直到坐上李白的副驾驶，王昭君才逐渐将意识回笼。

“诶，你想公开了？今天是不是提前跟我妈吱声儿给她做个准备工作啊？”王昭君像个好奇宝宝似地问，全然没有一副国际影后的架子。

“想名正言顺给你一个婚礼，怎么了？”李白单手打方向盘，下一秒一个漂亮的飘移，进入京城大道。

王昭君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心痒痒，但她还是诚实跟李白道：“现在还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李白简单“嗯”了声，默许了。

两人坐在敞篷车内，嘈杂声响冲锋陷阵地攻进她耳里。无数车轮磨擦地面的巨大响动，汽车鸣笛声，以及存在感极强的湿冷夜风呼啸，像铁马冰河的踢踏声。

天气确实转凉了。

王昭君拢了拢风衣外套。李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前方是75秒的红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声轻响。王昭君抬头，看见伸缩车顶缓缓闭合，直至将整辆车完全包住，像蚕丝裹茧。

风停了，温度慢慢回升。窗外车流鸣笛声弱了下来。整个世界也安静了，落针可闻。

王昭君听见了李白均匀的呼吸声，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冷怎么不说。”李白的声音响起，“不是都自己说了，在外面才做千金小姐，在我面前做王昭君么。”

语气很温柔，莫名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王昭君很受用。

“我可没有说这句话，你自己偷换概念。”嗓音不自觉带了点娇憨在里，无意识地撩人。

她又道，“你别和我这样说话。”

“嗯，我怎么说话了？”

那个“嗯”字被李白刻意拉长，多了分缱绻意味，她想起酒店那个夜晚，腿又一阵酸。

“你这样像在哄小孩。”

李白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我以为我在调情。”

————

跑车在一座园林前缓缓停下。王昭君之前参加活动来过这里，是家承办过国宴的国家餐厅。

下车前她戴好了口罩和墨镜，将整张精致的小脸包裹得严严实实。

李白率先下车走到王昭君那侧，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然后礼貌地将车钥匙递给一旁静候的泊车员。

王昭君下车时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两人的风衣摆被夜风托起，短暂地交织了下。

其实王昭君很喜欢在大厅用餐，周遭典雅音乐和餐刀轻碰的声响让她安宁又舒心。

可她身旁有个李白。

李白身量本就颀长，全身打扮有心人一瞧就知价格昂贵，再加上一张长得贵气的脸，无论何时在人群里都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再加上她演员身份特殊，王昭君思虑再三，还是选了个迷你二人包厢。

包厢是个正方桌。

不知为什么，王昭君刚坐下，就隐隐预感到离别的伤感。吃完这顿饭就各回各家，下次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

可惜李白一开口就给王昭君干沉默了。

“订这么小的包厢，方便跟我聊天？”

王昭君虽然承认是有那个想法在，但并不妨碍她对李白的自信程度无语。不过有这么一张脸在，好像他说什么都挺合理，王昭君没话讲。

侍应生先端来红酒，接着陆陆续续端来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狭小的包厢中暧昧涌动，漩涡中心的两人却低头缄口不言。

李白猜不透王昭君对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一向善读人心，独独面对她乱了阵脚。即使扯了证，他也并不确定王昭君是不是一时兴起，等她新鲜感过了未必不会说离就离。他很讨厌这种不可掌控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的源头是王昭君。

于是这一切突然就有了致命的魔力吸引他深陷其中，且自得其乐。

以至于今天冲动提亲，亦是失态之举。

李白顿了顿，放下餐叉。王昭君正在低头默默用餐，闻声抬起头来。

“抱歉，今天冒昧了。不应该这么冲动和你母亲说求婚的。”李白利落开口，话锋一转，“你怎么看？”

王昭君将她精心护理的头发全拢在左侧。包厢内并不冷，外套被她放在椅背后搭着，她只一身白色高领针织裙，脖颈上系了一条珍珠项链。她皮肤本就白皙，浅色灯光照下来时像披了一身月色。

她慢慢抬头：“什么我怎么看？证都扯了。”

“我想公开，你怎么看。”

王昭君温声道：“我觉得你不够正式。”

李白盯着她，眉间笑意渐浓：“大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我求婚够正式，你就会答应公开？”

这个人总能抓住她的逻辑漏洞。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先谈个恋爱。”王昭君实话实说。

“谈恋爱能同居吗？”

王昭君认真思考了下：“本来不行吧，但我跟你是先结婚后谈恋爱，好像同居也挺正常。”

李白眉一挑，眼里零碎灯火：“金府公馆，大门密码5678。”

王昭君牵唇一笑，像个纤尘不染的天使：“你不怕我把你家抄了吗？”

李白手握成拳状撑着太阳穴，闻言抬眼看向她，眉间几分笑色：“我人都是你的，何况一套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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