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生命

病床旁的监护系统正在有规律地运诈,发出小小的“哒哒”声。

病床上的他,比起往常,少了许多气色。

“不出意料,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生病了的人。”

你看着那白晰的面庞,有些埋怨地嘀咕嘟嘴。

病房里窗帘拉太多了,房间暗沉沉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你把它拉开一半，,转身想为他凉杯开水,没想到对上了他那双灵动的眼眸。

你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动、兴奋,生怕太大声吵到了他。

“总监,你醒了！”

“嗯，你怎么来了”？他的嗓子有些哑。

“你在这儿,我怎么能不来呢”？

“我没事,你没事就先回去吧,风波刚平息,Pristine 的调研得跟进，你…”

你不等他说完,便有些生气地打断“齐司礼,我才到这儿,你就要赶我走吗”？

你的话似乎让他有些吃惊，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看着他好像吃瘪的样，你不禁失笑。

“好啦好啦，我的总监，就让我在这多待会儿，照顾你吧”。

“随你”。

时间一分一秒，一点一点的过去，你在医院已经待到了晚上。

“总监，明早喝粥吗？虾仁的怎么样呢？”你故意打趣他。

“你可以试试”，你发现他边说边轻微地摇了头。

跟他道了再见，就准备回家了。

还没走到电梯通道，就发现那“电梯故障正维修处理”的标识，你只好变道走楼梯。

这个时间点，楼梯几乎没人，声控灯在你的脚步声下，一闪一闪。

你有些害怕，不断加快步伐，想要尽早走到一楼。

这段路觉得好长好长，像是错过楼层了似的。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你来到了负一楼。

想到小说、影视剧里的医院负一楼是太平间，这不让你不禁打了个寒颤，想马上离开。

但这时，两人的窃窃交谈声传到你耳边。

你本不在意，只想着离开，但当听到“齐司礼”这三个字，你停住了步伐。

躲在了角落，急切地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那个女孩来医院了.…”随之便沉寂了,隐隐约约能听见下水道的水流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交谈声。

“他的能力退化地越来越快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不为我们灵族所用,便没有价值了”。

“您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这样他真得会死的！”

听到这，你的心咯噔了一下，你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限制自己的行为，以免被察觉。

“不必再说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能力退化”、“他会死”，这些字眼一遍一遍在你脑海中浮现，一次一次冲击你的神经，难以入睡，一夜无眠。

第二天，你早早的去了医院给他带了早餐，也以工作为由，早早的离开了。

但你并没有回万甄，而是去了齐司礼的家。

推开门，小院、绿植，特别是那些含苞未放的昙花，一切都那么熟悉，你不禁回想起第一次来他家的情景。

“老齐的那位姑娘！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是有点事问你。”

你想蜥蜴它应该知道些什么，它似乎也猜到了你的意图。

它告诉你，齐司礼的能力退化是必然的，只是退化速度快慢、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多久？他还能活多久？”你不忍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1月？1年？2年？”你即使做了心理准备。

但蜥蜴给你的答案仍出乎你的意料，你的心被揪得更疼了。

“他是知道的，对吗？”

“没有人比老齐自己更清楚了”，“老齐在人世间待了上千年了，等待和死亡估计他早已经看淡了吧”。

“别告诉他，我来过，可以吗”？得到蜥蜴的许诺。

你离开了齐司礼的家，沿着街道走，想着刚才的对话。

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手机上与他的对话框，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你们一起去看了斑斓美丽的烟花，一起欣赏满屋子剔透玲珑的昙花，一起去种植园摘了甜甜的草莓…

“傻狐狸，都悄悄使用能力了吧”，泪水沁湿了眼角，一颗一颗从脸上滚落…

这时，你收到了他发来的语音，你立即点开，把手机放在耳边“晚点会下雨，别淋成落汤鸡”。

听到他的声音，你终于忍不住了，俯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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