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

晚上十时。

再测量一下伊索的体温。

——39.2摄氏度。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什么退烧……

我继续给伊索做冷敷。

将浸在水盆里的毛巾取出来，拧干。

然后敷在伊索的额头上。

小可唉……

要是让艾米丽来看病，现在应该早就没问题了。

——伊索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如此想着，我将水盆带到洗手间去换水。

梦之女巫：你以为他想要这样吗？

小可！！！

洗脸盆的镜子中突然出现梦之女巫的身影。

我吓得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紧接着，嘴被一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捂住。

梦之女巫：别出声，会吵醒入殓师先生的~

我十分不客气地支开她的手。

小可你想干什么？

梦之女巫：想干什么？当然是来帮你的呀。看你守在他床边整天了，也怪幸苦的。

小可谢谢。但要是你肯离开，就已经是帮了大忙。求生者们消失的事情我下次再跟你算账！

梦之女巫：要是我说，我的帮助能让入殓师先生摆脱掉纠缠着他的梦魇呢？

小可让伊索摆脱掉梦魇？

梦之女巫：唉……

梦之女巫有点委屈地道：

梦之女巫：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梦之女巫啊。我今天能站这里跟你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继续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她。

梦之女巫：嘛，算了。这次就让给我用行动来证明吧。额哼！就针对入殓师先生一直没睡好这件事给你一个提示。还记得你之前经常在深夜作恶梦的时候，都梦见了什么吗？

小可记得。

梦之女巫满意地点点头。

梦之女巫：很好，这就是提示。

小可……啊？

梦之女巫：没办法嘛~ 我就只能帮到这里。不过……

梦之女巫的笑容突然变得好阴森。

我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却被她挑起下巴冷声警告道：

梦之女巫：我劝你还是好好地动脑筋想一想。要不然入殓师先生，真的会被你这无知的女孩害死。

小可——唔！

梦之女巫把我的脸转向镜子。

梦之女巫：瞧瞧你这张脸。之前让你看到的那些画面，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小可……

梦之女巫：哼。

我的无言让梦之女巫很失望。

她放开我的下巴。

梦之女巫：还是那句话。好好想想吧，女孩，不要再逃避现实了。

说着，她的身影像是变透明了一样在原地渐渐消失……

小可……胡闹。

我选择不相信她。

换掉水盆里的水之后，赶紧离开洗手间。

然后回到伊索的床边为他更换湿毛巾。

伊索·卡尔：小可……

他迷迷糊糊地叫我一声，我微愣。

伊索·卡尔：对不起……

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梦话，但这充满歉意的声音直直地敲在我的心上，很是难受。

在伊索的额头上重新敷上湿毛巾后，我细声道：

小可这是应该的，没必要道歉。好好休息吧……咦？

有一瞬间，我看见了幻象：躺在床上休息的不是伊索，而是我。似乎也是发着高烧，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在闭目养神。

——这也是我的记忆吗？

回过神来，见伊索的眼角边流下了一滴眼泪。

小可伊索……

我伸手去帮他擦掉眼泪，好奇他这次又梦见了什么。

同时思考起梦之女巫给的提示。

——我之前作过的恶梦，吗？

为什么会跟伊索有关系？那是我的梦啊。

我不解，但还是想起之前在梦境中，总之背对着我的梦之女巫、她的信徒们，还有缠上我左手腕的紫光。

虽然都是大同小异的梦，却每次都会把我惊醒。

尤其是那道紫光。我总能感觉到它在梦中给我的左手腕带来如被利器割伤一般的痛感……

等等。

在我的脑海中，突然有好几个画面重叠了：

上次在庭院和奈布一起跟踪伊索的时候，伊索鬼鬼祟祟地摘下几片黄荆叶，并在确定四周围没有人以后，差点就要扭开左边长袖的那一幕。

自从那个事件之后，伊索好像在做打扫工作的时候都只挽起右边的袖子；左边的袖子他一定不拉，任由它被弄湿或弄脏。

还有几次，我看见伊索用右手抚着左手腕，似乎是因为感到疼或不适才会这么做。

最后就是在今天的那场游戏中，伊索的左手一软，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我不禁怀疑：

难道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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