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斯泰因的阴霾（6）

慕依婷：要不要写完结篇呢？

慕依婷：算了，还是不偷懒，浅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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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一日，晴空万里。

命运宛若割毁的油画布，透过缝隙，看到的是一片安宁的墓地，布满星星点点的烛光。

此景如此之美，让人想起赤红色夕阳下映衬的贝尔斯泰因，如摇着摇篮的女人一样美。

随着曼陀罗案的结束，今年游客被迫提前离开。

那日审判后，夜来香锒铛入狱。

迷迭香曾去监狱看望过他一次，之后下落不明。

庭审后，菖蒲试图从审判长那要回自己的日记本，被拒绝——日记本需作为证物被记录在档案内。审判长曾询问菖蒲地址，在档案整理完毕后，可将日记本寄还，但菖蒲不愿透露自己地址。

曼陀罗回到了那间黑暗的小屋，和在监狱里并无区别，只是不再有人看守着她。岛民们决定采取自由选举制，她成为了被遗弃的原继承人。

原本担心警官身份会给案件调查带来不便的何塞，从幕后回到台前，近日一直未调查迷迭香的来历而奔波。

艾玛：还是没有迷迭香小姐的下落吗？

何塞：（沉着脸，摇了摇头）

何塞：你们瞧着她房子背后灯塔了没？

何塞：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夜来香对菖蒲和曼陀罗下手的动机。

何塞：法庭上我们已经确认：日记里的秘密，就是迷迭香的植物标本。

何塞：动机，会不会也和植物标本有关系？

艾玛：我想起了去监狱看望曼陀罗小姐那天，探案笔记上的内容！

艾玛：

艾玛：据曼陀罗小姐所言，知晓日记本存有的第三者，并不知道植物标本制作方法。这个第三者很有可能是夜来香先生！

奈布：如果这个第三者就是夜来香，他追逐日记本的目的——就是迷迭香赖以立足的标本制作方法。但是曼陀罗又为何如此清楚呢？

艾玛：那日在监狱里，曼陀罗小姐对日记本相关的问题，在回答时都毫不犹豫，可见她十分确定迷迭香小姐并不知道日记本的存在。

奈布：也有可能是她十分确定，夜来香不会将日记本的存在告诉迷迭香。这就有趣了！能够解答我们这个问题的，只有当事人了……

我们没有理会一旁担忧赶不上返程邮轮的何赛，快速向曼陀罗家跑去。

屋内没有点任何烛火，曼陀罗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

真相几度张嘴，未能形成言语。反倒是曼陀罗抬头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先开口说话。

梅莉：你们果然会来找我……夜来香和菖蒲，你们想要询问有关谁的问题？

梅莉：夜来香将音乐盒交给我的那一天是六月二十五日，邮轮再过几日就要离开贝尔斯泰因，去对岸迎接游客。

杰克：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岛上谁不渴望得到它呢，曼陀罗小姐？

梅莉：然而，并不是谁都有办法得到。我能帮助你。

杰克：给我一个信任的理由。

梅莉：然后我给夜来香看了他最想得到的。

奈布：一定和迷迭香研究的植物有关！

梅莉：我给她看的植物标本是菖蒲做的，和迷迭香每年送给游客的一模一样。这足以证明菖蒲已经掌握了植物标本的制作方法。

梅莉：你和我一样，不会允许他离开的，不是吗？

杰克：我还可以有别的办法，迷迭香信任我。你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真的带人回到这个岛上，你将一无所有。拿点诚意出来，让我看看你为了得到这座岛，不择手段的样子。

艾玛：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吗？

梅莉：他就像是从潘蒂曼尼南里走出的玛门，将avaritia（贪婪）从心脏里挖出刻印在脑门上。唉，贪婪是人的本性，谁又能真的做到高尚呢？

杰克：人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抬眼看看现实，看看这黑暗中被遗弃的角落。我的小可怜，你是否甘心这“永恒”的失落？

夜来香的语调逐渐变成像是哼小曲，在耳边重复呢喃着，他的羔羊迷失于这美妙的乐声中。

梅莉：就是在那天，夜来香将音乐盒交给我，盒子里面的蜜蜂来自遥远的亚洲。我趁为菖蒲盛鱼汤的时候……

艾玛：难以置信，菖蒲小姐真心想要帮助你！

曼陀罗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作，她的叹息声在空气中消逝的太快。在既定事实面前，转瞬即逝的愧疚微不足道。

梅莉：她的留下真的是为了帮助我吗？

奈布：夜来香在此之前就知道菖蒲存在了。

梅莉：是的……今年三月，夜来香在雪地里发现一双脚印，从迷迭香的住所，到我的住所。

艾玛：法庭过后，你有再见过菖蒲小姐吗？

梅莉：她来过一次

玛尔塔：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曼陀罗。希望有一天，你有能力得到你想要的。

梅莉：哈哈……错误的源头，难道不是你对我的隐瞒？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吧？现在你是作为胜利者，来嘲笑我这个失败者的吧？

梅莉：不过没关系，大家不都是失败者吗？夜来香或是迷迭香。这样想来，我的结局或许不是最糟糕的？

艾玛：希望不是最糟糕的你，在未来，能够有足够的雅兴在这间“美丽”的屋子里，愉快度过余生！

曼陀罗最后停留在我脑海中的样子，渐渐变成了一句诗“水晶棺材里垂死的花束，正奄奄一息”。

赶到港口时的时候，还剩零星的几个游客正排着队等待上船。

真相左右张望着，正在寻找菖蒲。

奈布：或许她已经在船上了。我们应该通知何塞逮捕曼陀罗？

艾玛：让曼陀罗小姐继续留在那个鬼地方，也是菖蒲的意愿。人并不一定需要被关在一个名叫“监狱”的地方接受惩罚。

艾玛：在贝尔斯泰因，他永远看着自己渴望却又无能得到的一切，是最大的惩罚。

人间炼狱有时比地狱本身更加残忍。

玛尔塔：玛嘉蕾莎•哈丽，这是我的返程票。

艾玛：总算找到你了，菖蒲小姐！玛嘉蕾莎•哈丽，这是你的真实姓名吗？

菖蒲的表情略带迟疑，收拾好她的证件后才重新转过身和真相打招呼。

玛尔塔：这几日忙着收拾行李。你们的房间号是多少？

菖蒲不等回答，就是从真相手中拿过她的船票。

玛尔塔：真不凑巧，我们不在同一层。

整个曼陀罗案中，菖蒲是我们的Deus ex machina，给予我们诸多帮助。

不知从何时起，菖蒲在真相的心中已经是伙伴一样的存在，然而她最后留给我们的背影，异常冷漠。

艾玛：菖蒲小姐是因为曼陀罗小姐的所作所为，才会变得这么冷漠的吗？

奈布：不一定是曼陀罗所为。

奈布：还记得案发现场，夜来香涂在画上颜料的作用吗？颜料上的致幻效果，导致曼陀罗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打开音乐盒放出过蜜蜂。她所交代的，是她与夜来香之间的计划。

艾玛：无论她是否做过放出蜜蜂的行为，在那晚，他决定将花朵带在菖蒲小姐头上的瞬间，罪恶就已被书写。

艾玛：至于夜来香先生，我还是有诸多疑惑。比如案发现场的脚印，是他故意为了在法庭上自证凶手而留下的？

艾玛：如果确实如此，那么他从一开始就有双份的准备，得到日记本或完全得到迷迭香的信任。他的第一个计划失败后，法庭上的“牺牲”不过是他的第二份计划？

艾玛：他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贝尔斯泰因的呢？和菖蒲小姐一样，是去年登岛的游客吗？

艾玛：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得到标本的制作方法吗？

我一边登船，一边思索着真相的问题。

波纹像乐符一样在水面跳动，我们终于离开了贝尔斯泰因。

就在我想要询问何塞更多信息的时候，远处的岸边传来岛民的呼喊声，隐约听见“夜来香不见了！”

半年后，贝尔斯泰因逐渐在记忆中褪色，一封匿名信使这座岛重回视线……

奈布：显然是夜来香寄来的。

艾玛：假设迷迭香完全信任他，会将植物标本的制作方法告诉他。迷迭香与夜来香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昨日你不在时，何塞警官曾来过。他之前在迷迭香小姐对岸逮捕的那几人身份已查明，都是DM的手下。

我抽了口烟斗，直到烟雾从空气中散去，才缓缓开口

奈布：果然，又是DM……

艾玛：他还带来了菖蒲小姐的信息……审判长，事后确实将日记寄还给了一位名玛嘉蕾莎•哈丽的小姐——登船那日，菖蒲小姐出示证件时所用的名字。

艾玛：何塞调查到这名小姐是位二十岁的教师，未曾离开过她所居住的小镇一年之久。或许，菖蒲小姐和夜来香先生一样，有太多的谜团了……

正在我试图说点什么安慰看似失落的真相时，她抬起那金色的小脑袋，狡黠的眼神瞟向桌面的探案记录，一如我们在贝尔斯泰因的第一天。

我立刻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于是充耳不闻。

艾玛：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昨日是何塞警官不小心……然后我就看到了，蓝蓟花先生……

并未听到身后的真相在说什么。

杰克：六月与贝尔斯泰因的初见，它美得如一幅艺术杰作。DM委托我来到岛上调查植物标本的制作方法。

杰克：这个期间，我想方设法接近迷迭香，无果。无意间看见他收藏的那首诗，“他”又从我的体内醒来……

杰克：

杰克：这是“他”在对好友不辞而别时留下的，迷迭香保存至今

杰克：感谢她在监狱探望我时，将植物标本的制作方法告诉了我。可惜了，她看不到面具下我的笑容。是的，岛对岸可以帮助她的人，早已被逐一替换成DM的手下。

杰克：夜幕降临之时，正是迷迭香开花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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