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

乔顺着她指引的方向前行，鸿雁则循规蹈矩，跟在斜后方躬身垂首敛眉低目，神色亦晦暗难明，足尖亦步亦趋地紧咬乔身后影子，好似两把藏锋的峨嵋刺，影影绰绰泄出几丝杀意。

乔：“这LaFei，开了多久了？”

鸿雁：“嗯...大概十几年吧。”

前有雷火横扫二楼，接踵又搭腔被落面子，鸿雁已无心多费口舌，此时将这小姑娘诱至三楼，她只想赶紧拿到卡。

乔：“你应该不是老板吧。”

女人原本漫不经心，甚至早就不以为意地思索着事后如何处理，听闻此言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小丫头竟是联盟警署的人？

鸿雁：“您真会说笑，我当然是了，等一会儿到了厅内，我们再详谈LaFei。”

乔：“别试图隐瞒了，带我去见多马。”

鸿雁：“呵呵，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圣多马大人已经很久没来了。”

乔：“你们的老板到底是谁？”

鸿雁面色终于展现出不悦，连笑意也倏地阴沉，不复礼节风度，反倒像兽类露出尖锐獠牙，兜转对峙。

而这通常是野兽攻击的前兆。

她转腕自旗袍侧叉内置口袋悄然摸出枚微型胶囊，抬手捏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一根极细的冰针。

冰针刺入乔皮肤旋即溶解为药水融入体内，根本不给对方留下将其拔出的机会。

鸿雁：“呵呵，你不用管我们老板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活不久了。”

鸿雁眼中迸出骇人的神采，像是撕咬间尝到猎物滚烫血液的戾兽，瞳孔因兴奋微微散大，红血丝像绳索，一根一根地爬着缠上了她眼球。

似狂似癫的笑声穿喉而出，鸿雁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但眼中光芒却愈发炽烈。

药剂使乔头脑混沌，目光是风雪中的旅人，冰晶雪粒漫天飞舞几乎将其溺毙，耳边声响亦不真切，隐约听是从高天之上传来，复又似耳蜗深处装了另一张机械唇齿在喋喋不休。

乔：“你笑什么。”

鸿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嘛吗？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罢了。”

乔：“你想怎样？”

鸿雁：“急什么，等会儿就知道了。”

她的目光在乔脸上转两圈又移到脖颈处，细嫩而富有韧性的皮肤令她垂涎，视线中不由得带了几分审视器物的赞许。

多么细嫩的一张皮啊。

乔：“我劝你不要乱来。”

鸿雁：“呵呵...我乱来？我怎么乱来了？你以为，我会对你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

鸿雁忽然抬首不再看乔，她目光散漫地定于视野前方某处，仿佛面对座无虚席的庞大会场，狠毒催生出得意，她愉悦地享受着这一刻。

鸿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我来宰割！”

鸿雁：“来啊，好生伺候。”

很快，便有几名机器人上前，把乔绑起抬到了冰冷的剥皮房内。

乔的手脚被锁链牢牢捆绑，挣扎几下除了制造哗哗声响之外无济于事，反倒急迫呼吸使空气中腥臭气息涌进鼻腔，手脚再度下意识挣动，企图脱离冰冷的鬼爪。

鸿雁：“别挣扎了，否则，我会伤到它的。”

鸿雁俯身贴在她耳畔，声音变得温柔，带着大笑与高声过后微微沙哑的气音，像情人间交颈厮磨的呢喃。

就在这时，她听见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鸿雁：“我不是说过不准打扰我吗！”

机器人：“主人传。”

鸿雁：“我知道了。”

扭头看看乔，鸿雁思索了一瞬，随即对机器人下达指令。

鸿雁：“把她...扔进水池里。”

机器人：“是。”

事出从急，鸿雁无奈只得将剥皮刀放回架子，匆匆将晶卡塞到裙内底裤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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