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里的金丝雀（殓囚）

1.

卢卡坐在窗沿望着窗外的景色，并未注意身后的人走来。

“你想出去？”卡尔注视着卢卡的背影说道。

“是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出不去。”卢卡转过身，笑着望着卡尔，摇晃几下双腿，脚腕上的镣铐“哐啷”作响，“放我自由吧。”

“不。”卡尔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

卢卡显得平淡，扭过头继续望向窗外。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卢卡怔怔地望着，眼里没有任何东西。仿佛一只囚笼里的金丝雀。

2.

“为什么你不肯让我自由呢？”这是卢卡为数不多地主动和卡尔说话。

“外面很脏，很乱。”卡尔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从窗户看去，外面很美好。”卢卡轻叹一口气，“是别的理由吧。”

卡尔也没有否认，缓缓回答道，“因为爱你，想困住你。”

卢卡没有发话，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我爱你，那你爱我吗？”卡尔率先打破了这种局面。

“爱，也许爱吧。”卢卡撑着脸，看不出脸上的神情，接着自言自语道，“爱是什么呢，把人困起来的东西吗？”

卡尔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问道：“你恨我吗？”

“不恨。”依旧看不出卢卡脸上的神情，“一点也不。”

“我限制了你的自由，真的不恨我吗？”卡尔不可置信的问道。

电视机开始播放颁布一年一度在科技上做出杰出奖项的节目。一位青年自信从容的站上了讲台，眼里满是自豪。

“限制我的自由？是吗？”卢卡淡淡问了一句，望向了电视，不再回答卡尔的问题。

“……”卡尔也平静望向电视，看着上面的青年发表着获奖感言。

3.

“你觉得，你真的限制了我吗？”卢卡出奇地问着

“是的，我限制住了你。”卡尔走进卢卡说着。

“你确定吗？”卢卡托着卡尔的脸问道，“你看着我，再回答。”

“是……是的。”卡尔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了出来。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改变，对你的感情也是，一直没有变化，如果你真的夺走了我的自由，你认为，我真的不会恨你吗。”卢卡望着卡尔缓缓地说着，“你应该只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吧，所以，我一直没变。”

卡尔没有说话，眼神黯淡下来，卢卡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看得清「我」的表情吗？你都快忘了吧，我的喜，怒、哀、乐。毕竟都很久了吧。”

卡尔依旧没有发话，脸上的神色夹杂着震惊与无措，卢卡继续说着，“你为什么不肯放我（自己）自由呢？就像之前一样，你也看到了，「我」做出了成就，你大可来找「我」，为什么要像这样固步自封呢？”

“我一直不是被困着的金丝雀，我一直很自由，很自由。”卢卡脚腕上的镣铐逐渐消失，卡尔脸上的震惊更加多了。

“你困住的金丝雀，是你自己。”卢卡放开了卡尔的脸，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卡尔伸出手，想要把卢卡拉回来，但什么也没有抓到。

“我先走了，该结束自己的幻想了，卡尔。”卢卡没有回头，话里没有任何不舍，“一切都该结束了，从那时起就应该结束了，来找「我」吧，真正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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