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伎 皮囊

【你想要什么？】顾敛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衍，这些日子他总算是有时间见自己一面了。

这样瞧着对方，那熟悉的面容在烛炎下似是朦上了一胧光，白衍生得好看，他是知晓的。

只是如今这般，眉眼间带着倦意却是顾敛从未见过的，明明是副颓废的样子不知为何却让他口舌生津。

两人相倚着窝在床上坐着，床中央摆了小矮桌，上面摆放着一些点心和小玩意儿。

仿佛他们所讲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寻常话罢了，只是那称呼却是变了。

【草民，不过想要一个生存的空间。】白衍支着脑袋侧着头瞧着对方轻声说道。

眼中的心思那般的沉，沉的他一时也瞧不清了。

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顾敛心想。

【春华坊难道还不算吗？

旁人都说你那春华坊中的姑娘，即便是最下等的小丫头那日子过得也比那平民百姓中的女儿家好。

多少人羡慕，又何况是坊主你呢？】

【那殿下可是羡慕？

以我们的交情，此次回去后若有时间，殿下可以常来坊内坐坐，草民会给殿下安排一间最好的屋子，配上最美的姑娘，保准让殿下流连忘返。】衍

【那我岂不是要提前感谢一下坊主盛情了？】敛

【嗯哼。】衍

【只是，坊主所求之事，便是如今的我也难轻易定下。】敛

【就是因为此刻难以定下，我才会在此时求你。】衍

……

【殿下？】衍

【嗯。】敛

【殿下在想些什么？】衍

【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顾敛瞥了眼趴上了矮桌的某人，这个角度，他可以轻易瞧见那人白皙的后颈。

好想，咬上一口。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白洗只是轻笑了声，轻笑道，【殿下心意，草民岂敢随意揣测？】

【你！】顾敛见他始终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心中火起，却不知这莫名的气从何而来。

【殿下，草民想要的，只有殿下给的起。

您说，对吗？】白衍突然直起了身面对面的看着对方，这般的近，近到仿佛呼吸都交缠到一起。

他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自己，不知不觉间，顾敛的呼吸轻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春华坊中的那些人愿意留在那里了，也许，正是因为眼前这人愿意时，眼中就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仿佛他的世界，只有自己。

这样的体验，谁不会喜欢呢？何况这人还是那春华坊的坊主。

白衍见他不言语，心中了然，轻声细语着说道，言语间带着些许诡魅之态，【如今筹码都握在殿下手中，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筹码？你说的对，不过仅仅这样小的回报你就要把这么多的筹码交给我，岂不是亏了？】顾敛垂了眼，只那耳根微微红了一片。

【谁知道呢？】白衍见状心下一定，他就知晓，自己这皮囊有时还是有点用处的。

心中哂笑着，原来他也和她一样。

不过为了“自由”，这点付出算的什么呢？

白衍双眼一眯又趴回了桌上，摆弄着桌上的木偶，纤长的手指在火光下似染上了红，带着可口的艳色，他似乎处处都生得那般精致。

顾敛轻咽了咽口水，轻声应道，【好，孤答应你。】

【草民，多谢太子殿下～】

只是他想要的自由，和自己想要给的自由，也许并不一样。

这件事，现今的他们都还未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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