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天翻地覆，性情大变（贰）

要说她自己也是许久不曾返京，夜倾晗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便是趁着两人都在的空挡，这才想着试探性地走一遭，替祖母请一请这位挂记多年的外孙女。

当年那看似冷血的明哲保身做法，以及这些年只字未提的冷漠对待，表面看起来纵然狠心至此，可云溪素来知道，祖母心中一直惦记着夜倾晗，这个她舅舅唯一的骨血。

甚至于，个中程度已然超过她这个云氏血脉的嫡长孙女。

“你觉得我能答应你吗？”

不咸不淡地反问一句，夜倾晗眉头紧缩，定定地望了过去，显然对她搬出云钰轩有些不悦，好在并未表现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仅仅片刻便将寒芒收回，再次给手中兵书翻个页，云淡风轻地说道：

“亲生母亲又如何？而且，你应该知道，倘若她不是，本王也不会仅是如此了！”

此言一出，云溪瞬间哑然，是啊！对于她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两人都势同水火，何况她人？亲情，在她那里，恐怕早就一文不值，甚至，厌憎入骨……

眸中闪过浓浓的心疼之色，云溪有些失落地坐回另一侧的位置，郑重其事地瞧着眼前之人状似平稳安静的外在表现，心下叹息一声，犹豫着劝解道：

“小寒，你的意思我知道，可若长此以往，受折磨的，始终是你自己啊！”

没错，即便是偏执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可就夜倾晗的所作所为来看，多数是在折磨自己，就好比，她行事固然狠辣，对于这些曾经的“亲人”，却从未真正动手。

自从当年变故之后，这位素有经世之才美名的嫡皇女殿下，便已在心底失去所有依靠，宛如无根浮萍一般，惹人唏嘘……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阿寒她早就知道了，着实无需多言。”

眼看着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斜靠门边的一位身着靛青劲装的女子不慌不忙地摇着手中折扇，顺口道出一句，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姐俩好似地揽上云溪的肩头，没好气地开口催促道：

“我的好师妹啊，就别再婆婆妈妈了好不？离家多年，赶快回去报个平安吧先，我在她这蹭几天，回头再去找你哈！”

圆滑地打着圆场，冲着夜倾晗的方向露出一抹“你放心”的眼神，又在旁人瞧不见的角落里不甚认同地冲着云溪微微摇头，随后手脚并用，果断将人推搡着拽出门外。

此人名唤羽洛，实乃武林盟主嫡女，也算得上是云溪的同门师姐，阴差阳错之下，又与夜倾晗相识，欣赏她的洒脱不羁，一来二去，也便成为互许生死的至交好友。

此番，就在云溪决意回京参加寿宴之际，羽洛恰巧刚刚执行任务结束回到师门，闲下来的她不免想要好好放松几日，故而随同进京，谁曾想，脚步这才堪堪踏上临皓的土地便被这人拉来寒王府，半点闲逛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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