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

一

因为说好了的晚上到华子那给她补课，就先准备好了东西，下班时带过去。

这走在路上，已是华灯初上，怕耽误了时间，就加快了速度，突然一个骑行者进入了眼帘，一个瘦小女孩，在路上踌躇着，焦急的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再仔细一看原来车子在她的脚下躺着。

东子的第一意识，一定是这个骑行女孩遇上困难了，车子坏了，走不了了，东子本来就有个毛病，热情人，也爱和志同道合的人打招呼，就是不认识，但只要是跑步的骑行的他都会主动打招呼，尤其是早上。

看3着女孩焦急的样子，东子站住了车主动搭讪“怎么了小姑娘，需要帮忙吗？”

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只是白了他一眼。要是天大亮，或者是姑娘摘下眼镜，东子看到那个女孩子的嘴脸，一定就回躲开的。可他没看见，也就没躲开，还主动支上了车。来到了姑娘的跟前，看了看车子没有明显的损坏，就问“爆胎了呀？”

女孩轻声说道，用你管？什么，东子没听清，也没听出人家敷衍他的意思，还夸她的锁鞋漂亮。蹲下身一模车胎，果不其然，爆胎了。于是问道有没有备胎，边问边把轱辘卸了下来，也没看对方的那张不屑一顾的那张沉重的都要拧出水来的脸，自言自语道：“你也是春风骑行队的呀？这么年轻就开始骑行，真够幸运的？”“唉你少来，别碰坏了，你放那！”说着，就用手扒拉东子的手，那意思你放那，别碰！

可错就错在东子没抬头看看对方，还在自言自语的和人家拉闲片呢，“没事你放心，这车我玩过，我能给你拾掇好，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你们这个队的，你们的头不就是车协的德明吗？你一打听东子，就知道了！”

他是真的没看到那小女子的眼光，那刀子般的目光透过镜片都能杀死人。

东子总不见女孩说话，也不见她去拿备胎，按说就应该知道而退了，可他还以为人家女孩一个人在这里受憋，而于心不忍那。

“小姑娘的锁骨可真够明显的，看样子，你可要补充营养了呀！你的胸脯上绣的是3什么花啊？”他明明看见了那刺青是一个小骷髅，他还跟人家小姑娘逗咳嗦，真的应了宋丹丹的那句话了，你这是找抽型的。

你看他从车上的备品包里掏出了备胎，对方急了：

“你会不会修啊？不会就算了，我朋友一会就到，不用麻烦了。”

那明显的敌意，东子也看出来，但他还是三下五除二的就给人家换上了。

得，给您装上了试试吧！保证没问题的。当然，他也知道你主动帮忙，人家不谢谢，你又如之奈何。最终，东子知道对方不会再搭理他了，也就知趣地站起身来。

东子来到了自己车旁边，刚打算踢掉车支架，就听到一声嘶哑的号叫。

“唉，快过来呀，我在这，就这块老怂，欺负我，埋汰我，大家给他的点颜色看看！”一听这，东子可真的蒙了，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把车往地上一扔，就冲了过来。还没等这边东子反应过来，一拳就砸了过来。东子正好看到真人秀，随着轻轻躲了一下，看着拳头落了空，没有碰到他。但他也没站稳，晃了晃身子，总算是没摔倒。

后边冲过来的，是一个瘦高的小子一边摆手，一边喊道：“干嘛呀，这是，欺负一个老先生，多没劲呀！大叔别理他们，我扶您！”说着就到了跟前，向这东子伸出了手。

东子以为对方真的同情自己，就放松了警惕。

“我真的没欺负这小姑娘，我是说她的刺青～”

“能不能不提这些事，她就烦人提这个！”话音未落，一拳就朝着东子招呼了过来，来了个猝不及防，东子想躲都来不及了，也算是急中生智吧，他猛地站起身，这一拳就照实地擂在了他的胸口上。要不然非得来一个满脸花不可！

这一拳来头不小，打的东子一个趔趄，后来的那个小子举着弹簧锁就扑了上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是挨上一家伙，虎在脑袋瓜子上，这条小命非得交代这不可，他赶紧一猫腰，转身就跑，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那女孩的凶狠的模样了。那娘们眼镜摘了，一脸的凶光，满眼的杀气，提着头盔的带子，轮着就冲了过来。

那大个子，一下子就搂住了他的腰，瘦猴抓住了他的右手，左手也被弹簧锁拽住，这下子，东子可急了。“你敢！”他吐沫星子乱溅，眼珠子血红，猛地抬起脚，朝着对方踢去。没想到那个臭妮子真够狠，冲着他就轮了下去，巧巧地被躲了过去，但这妮子又来了个回马枪，结果打了个正着，一下子就虎在了脑袋瓜子上。

好在这是反手，要是正手非得开了瓢不可。当时东子就感到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心道完了，彻底完了，眼见着眼睛里一片血红，一片模糊，那是头盔上的搭扣抽在了眼角上了立马出血了，那小魔女，还忿忿地叫嚷到，“叫你窥视本姑娘，打瞎你的狗眼”。

一见红，这几个毛孩子也傻了，那要是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瘦猴就放开了手，拽着小魔女的头盔到了自己手里。“算了，算了！”

这傻大个子也松开了手，那弹簧锁也不得不放下了，见东子趴在了地上，。傻大个子，捡起东子的手机举起来狠狠的摔在了路面上，那瘦猴一努嘴，弹簧锁就去了东子的车那放了车胎气。

傻大个和瘦猴左右拉着小魔女，她还不依不饶的，回头，吐着舌头，又用右手二指头朝下侮辱着东子，那个弹簧锁也学着双手举到耳朵，做猪八戒的两个耳朵煽动的样子，扬长而去。

三

半晌，东子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找出气筒打气，再收拾了一下自己，摸了一下眼角，有一道口子，但血止住了。头也不怎么晕了，这才发了一会呆，找到了手机一看屏都碎了，完了，打不了了。这时感觉脚上踩了什么，低头一看，又是一个手机，拿起来一看，还没摔坏，九成新，可解不了锁，也是废物。就装进来口袋，摇摇晃晃的提起了车，推着走了。

天也黑透了，路上的行人车辆也稀疏了。他走了一会，感觉有点恶心，就又坐了下来，不久一辆狗骑兔子过来了，他站起来，举了举手，那好心的大哥就这么着，捎着他回到了家，这一路的酸臭，总算是让他彻底的清醒了。原来这是常年拉豆腐渣的车让东子赶上了。

总算是到了家。媳妇一见吓坏了，非要上医院不可，东子没去，先想着要是核磁就得花不少钱，还是算了吧。看时间都十点半过了。只得给子华打了个电话，请了假。

“你哪去了，我这多不放心那，怎么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这不，才和闺女说了，要报警那，你这就来电话了。可吓死我了，那什么，你还是先给她们去个电话吧，省得着急。我没事，你到底…好，好，明天早上不见不散，好，好，我这还真的兴奋着那，一点睡意也没有，期待着，嗯，嗯。

也没吃什么，就让媳妇做了碗面汤，提了秃噜的吃了也就躺下了，心道，这东西明天早上再送过去吧。

突然又爬了起来，又播起了一个号码；“德明吗？你好！怎么样生意还好吧，现在还没打烊？辛苦了，唉，我这有这么一件事，还得麻烦你一下，你看…真的，那就谢谢啦，是啊，哈，哈，对对，过去的日子怎么能忘呢，骑行山海关，一天一夜，屁股不离车座，是，是，哪里，不是年轻嘛？现在一心梗，支架就完蛋操了？是啊，是这样，我今天在半道被人打了，还不是咱们自作多情，唉，就是你懂的，有那么一个女孩，穿着咱们春风骑行队的队服，一个女孩，有特征啊，她的胸前绣着一个骷髅头的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小魔女，是她打了我，不重没事，不是，不是，让你出头，是她掉了手机，我明天到你店里去把手机给她带过去，就是这件事，嗨，不是怕人家着急吗？客气什么，你可别跟他她说什么，没事啦，真的，哦，是呀，有这事，那丫的不地道，办他，没问题。是啊，好我看看吧，不用客气，能办你也甭高兴，办不成你也别沮丧，是，好啦，那我明天晚上过去？好，拜拜！”

还不疼了，伤口也算是愈合了，爬起来先换上了泳裤，带上了相应的东西就出了门。来到了华子门口人家推着电动车已经等着了。

果不其然穿着一双新运动鞋。他吧瑜伽垫和跳绳按摩膏递给了她，让她放回楼上去。他就不上去了。等着她下来一起向大运河而去。

“你也应该好好的打扮了，游泳有游泳的装备，跑步也得有跑步的，光有鞋子还不够，还要有运动服搭配才好，你又不是没钱？”

“是，女儿听说还要跑步，都乐喷了，说我这八字脚哈，再扭着大屁股，太有样了，哼，哼”。这一路上，子华真的是话唠，嘴是一点也不停闲。

“一听我游的好，还要跑，立马就给我打开了网上购物，一通的点，买了个没完，一会就挑了一堆，还有你的，三叉的，行吧？她说你胸大，也定了五六件，还有鞋也是网上定的，你的是四十四的，有那么大的脚吗？

我的屁股有那么难看吗？这丫头，一点也不给她老娘面子，唉你说我这，老了老了，倒开始捯饬起来了穿运动装，这前面，低了达愣的像什么样子，这我一抬脚，这前面也就跟着往上跳，我这脚一落地，它也跟着往下落，这昨天那都磨出血来了。

我这游泳是真的标准呀，我那天在游泳馆里有人夸我游的不错呢？就是这泳装不太合适，有点瘦，勒疼！这次又买了三件，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打算剪头发了，你看是不是我短发就会显得脸大，但老是游泳这头发不洗不合适，天天洗不合适吧？你怎么不说话呀，哑巴了吗？

总算是到了河边，这次东子也胆子大了，自己先下水，把漂流包吹起来，让华子试着扣在腰上，要是紧，就自己再放放，他就仰着头游了起来，也别说，这头不进水里还就真的不习惯，一会就脖子疼了。最后就不管不顾了只要不疼，他也就兴奋的忘了。

有了漂流包，华子胆子也大了，游的也远了，于是东子还得追上她不让她跑太远了，免得回不来。

这样，两个人个游个的，也就都开心了。换衣服时东子给她找了一个大裙子是又薄又轻的那种，套在脖子上，下面甭宽敞，又给她找了个旧沙滩椅。跑步时又给她套上了两个护膝。

跑的时候，要屏住呼吸，要均匀的呼吸，高抬腿，大步向前，不要着急，要稳住，手臂要摆起来，抬头挺胸向前看，脚尖面向正前方，抬脚落脚都应该不左右的晃才是，慢慢的，对，稳住了，跑起来！

也别说看着华子那胸前跳动着两只兔子，东子真的就有些意马心猿起来。

快，再快点，加快脚步，慢着点，注意脚下，气的华子，一下子站住了，你这一会快的，一会又慢的，都叫我糊涂了，到底有谱没谱啊？几次三番的唠叨，华子有些娇嗔道。于是东子就严格要求一本正经，气的华子：“你就是墨索里尼总是有理！”

总是有理，总是有理，两个人一起跑着，开心透了，兴奋的东子还照着华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这华子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来。

上班的东子，也不容易，今天是来料的日子，工具机具，材料，卸车，码放，收拾登记入册，完事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赶紧拿出华子给的那个更新换代的手机，装上自己的卡，给车店的德明打了个电话过去，说这就到他店了碰面。

到了车店门前，看着还真的是够挤的德明的，好在霍颖能和这的书记说的上话，可能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谁知道呢？

看着店里挺安静，冷清不是什么好事？一推门，傻了，满屋子都是人，只见当中跪着一个人，对，正是那个小魔头，她看到了东子后，跪走着到了东子的脚下，“嘭，嘭，嘭”地就是磕了三个响头，哭了起来“大大，我错了，对不起呀，你打我吧。”

东子一向是见不得人哭的那种，什么人只要一哭，他也就跟着你掉眼泪，所以，昨天的疼这个时候也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急忙掏出手机还给了人家，那孩子倒在了地上看到了手机立马又起来跪好了身子，举起手左右开弓的就朝着自己的脸，抽了起来，吓的东子赶紧把她搀扶起来，那女孩这才又一抬手，那弹簧锁立马就上前把一个手机盒递了过去，女孩连袋子一起都推给了东子，东子是死活不接。扬起自己的手机，一个劲的解释，我买了。我买了！

后来大家尽释前嫌，畅所欲言，最后小魔女说晚饭就去傍边的海鲜楼了，大家蜂拥而去。东子也是性质高昂，突然电话来了接通了后，几句话就和大家请假离开了，说他爸爸摔倒了可能脑溢血，赶紧回去了。一边跑一边说下次我请之类的，颠啦！

只有德明愣了一下，什么老爷子病了，不是死十几年了吗？

总算是没晚，到了子华的门前，刚举手要敲，门开了，“进来吧，看什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说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啊？这夸啦夸啦的，跟没穿似的，注意点，这儿可还有男士呢？

德行，还男士，别逗了，我女儿的你都看了，还在乎这？你也算是我儿子，我有什么可背着儿子的？

你甭整我便宜啊，正经点。我可和你说，你这一身的肥肉都得给我减下去，好了，你去里间换一身紧身的衣裤，赶明个让颖子给你网购一身瑜伽服。干什么就得像什么。说着打开了瑜伽垫子，找到宽敞的位置，把桌椅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把手机支架放好，打开了App找出了瑜伽课，看着里间还没动静，就在原地做起了准备活动，来它个五转，脚腕，膝盖，腰，脖子，手腕。然后是弓步，蟹步，马步压腿，踢腿，弯腰，后仰，最后是起跳。

一套准备活动下来，身体就热了起来。

你看着干什么，动起来，跟着我学，对！对！你开始不强调力度，待一会的动作也是，不要求你都做到位，开始能比划出来就行，慢慢来。

看着子华，一板一眼的做着动作，他过去把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后边勒在裤子里的部分给抻了出来。

这衣服，都什么年代的呀？都成古董了现在还哪有了，你这压箱子底的可不少啊！

我是能省就省，革命的老传统！那像现在的年轻人，差着样的换。

好了，这准备活动就到此为止，你记住了，每次活动前，都要做准备活动，这是避免受伤的前提，只要是剧烈活动，都是必不可少的，你看电影里，那些小流氓，在动手前，还摘掉手表，活动一下手腕，扭动一下脖子，是吧？

你看这个，他指着手机，这个，我打开，你今天就照着练，我在旁边看着，纠正你的动作，姿势，你记住了，前提是站稳，做住，不要勉强，不要过力，过量，懂吗？

你的手机那？我先给你下载一个。

这个动作，下犬式就是弓腰撅屁股，拉抻后腿肌肉，对你听人家指导的，对，两脚接替踩地，拉抻大腿内侧，坚持，对，快完了，坚持。

开始时，都这样，我也是，这套是最简单的，时间也不长，才三十六分钟，有的高难的一个多小时，那动作姿势咱们普通人根本就做不了。

这屁股再翘高点，“啪”再高点！

又打我？你不是说比划出来就行了吗？怎么又要求做到位了呀？

不是，我说的意思就是不硬来，不较劲，但也不能无用功，这就是运动，所有的运动都是，不能不认真，也不能太认真，不是和你说过吗？快跑，但也不能太玩命，可也不能不使劲，这个度，这个火候必须把握好。

好了，这个动作简单，平板式，就是俯卧撑动作，单有一个名称就叫平板支撑的，就是这个，可以数数，看看能坚持几分钟，坚持，这都第二个动作了，没几个就六七个动作，你看你都一滩泥了。起来，起来，癞皮狗，哎呀，我叫你，我叫个，“啪，啪啪”，

“哎呦，哎呦，哎呀，你干嘛呀？”

看着这，这赖皮狗扶不上墙，东子气的，也是呼呼直喘，再一看，那华子，眼泪竟然都要涌出来了，那脸上的颜色分明是愤恨不满？东子傻了，过火了？

打的也没怎么用力呀？受不了啦？这一尴尬，是东子没想到的。于是，愣了一下，关掉了手机，那华子，也没起来，他犹豫了刹那，最终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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