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温释倾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研究材料,他拎着袍角就追了过去。秦霄见状就叫了两个小厮给温释倾送院子里去了。
“武林盟前几日发来了新的消息,反正你也没事,跑一趟吧。”
秦秋远眨了眨眼,“不用保护我那小表妹了?”
秦霄嗤了一声,嫌弃地把他丢在了一边,“你们几个的脑子加一块都干不过那个狗贼。”
“前辈,我能去吗?”
玉轻沅举了举手,小跑两步追着秦霄去了连廊。
秦霄按了按太阳穴,“你去?去做什么?”
“我可以去保护前辈啊,而且我脑子好使得很。”玉轻沅露出了洁白的大白牙,展示了自己的自信。
秦霄倏地停下了动作,玉轻沅也跟着停了下来。秦霄迅速出手,玉轻沅立刻向左一闪避开秦霄的攻击,正得意却没想到秦霄的右腿扫了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飞了出去。
秦秋远正看戏呢,没想到玉轻沅直接飞到了他怀里,砸得他一连后退了几步。
“你们一块儿去武林盟吧。”
“我哪句话说错了?”
玉轻沅困惑地挠了挠头,看着秦秋远一脸不解。
秦秋远默默地转过了头,默默地摸了摸鼻梁,默默地往万星落的房间去了。
万星落正在房间活动筋骨,睡得太久,仿佛干了两碗软骨散,身上每一块肉每块骨头都软趴趴的。
正伸了伸腿,抓着床边试探地落地,一只小隼就从门口飞了进来,绕着他转了几圈才落在他肩头。
打开信筒,上面的内容让他眼神一冷,不过片刻笑意便驱散了冰冷。他抬手摸了摸小隼,试探着下了床,打开窗户让它飞走了。
“收拾收拾,出发了。”
“去哪儿?”
不多时,秦秋远就迈着四方步进来,四下一打量,才发现万星落根本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少堡主,怎么出门这么草率。”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二郎君,怎么出门这么草率。”
万星落骨头是还软着,可他嘴倒是不软。一挑眉,扶着花几毫不客气地回他一句。
“我们现在就走吗?”
玉轻沅抱了一只药箱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看来去哪里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少家主,怎么出门这么草率。”
秦秋远在万星落哪里没得了便宜,转头对着玉轻沅来了一句。
玉轻沅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开口,“又不是娘子,出个门要描花钿画柳眉不成?”
“这几日,脑子倒是利落了。是不是温兄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秦秋远说着就搭在了玉轻沅的肩头,推着他往外走去。
几人收拾妥当,秦秋和备了一辆马车,目送几个人出了城。
马车悠然地走在官道上,时不时地传出一只小曲,间或有笛声相伴,十分惬意。
京城今日的天气也不错,惠风和畅,阳光普照。
陈十七练习了几遍万星落教给她的招式又去了书房。
掉在地上的毛笔,总该放回原处。
推开门她便直奔书几去了。挽起裙角蹲下身,伸手够了半天却没有结果。她抬头望了眼关紧的房门,这才掀起内侧的布帘一矮身子钻了进去。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也没有发现那只毛笔。再往里一探,手指好像卡在了什么里面。陈十七眼前一亮,摸了两下又皱了下眉头。难道是地板翘起来了?
她疑惑着又多摸了两下,确认这里和周围的地方不同。她起身将几面上的烛台取了放在了书几下面,这才发现了那条卡住她手指的细缝并不简单。掀开了翘起的木板,下面的凹陷让她一惊。
难道,这传言是真的?真有什么皇家宝藏不成?
木板下面是一块方形的盖子,盖子上有一个十字形的凹陷,四个角分别刻有梅兰竹菊四样图案,图案的下面带了类似刻度的小横线。中间是一只圆形的珠子,方才的木板之所以翘起就是因为这个小东西作怪。那只毛笔此时正躺在珠子身边,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陈十七将烛台拉近了一些,凑近了地上的图案,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之前留下的吗?”
陈十七皱了皱眉,拿出身上的匕首扣了扣那只珠子。珠子十分结实,陈十七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掰到了一侧。见能推动,陈十七有了其他的想法,瞧了瞧四个图案用力将珠子赶到了梅花图案的一角。
拨弄了几下,房间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密室,陈十七端了烛台从书几下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机关。
“我就说,阿耶怎么可能藏着什么密室。”
陈十七又把那只毛笔取了出来放在原处,瞧着摇晃的毛笔,眼前一亮,又伸手拨弄了一下其他几只没有动的毛笔,几只毛笔有频率地在笔架上晃动着,看上去倒也别有情趣。
抬手完成了桌子上那副未完成的字帖,陈十七才收拾妥当出了门。关了门,见今日天气不错,院子里也多出了几抹生机,她便与昔归在花园里走了走。
沿着小径走了两步,陈十七又瞄见了那处假石头山。上前瞧了瞧,才发现上面刻着的小人。有些怀念地抚了抚。
“原来,这里也还在。”低喃着,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接近了假山。
沿着那条小径走了一会儿,陈十七停在了小时候自己经常藏身的石头边。再看四处荒草零落,只有几株可怜巴巴地露了头。当年这院子里栽种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各个都争奇斗艳,姿色万千。
物是人非原是这般滋味。
陈十七突然就觉得有些累了,倚着假山不愿意再动。
“昔归,你去取些吃得来。今日在这院子里用饭吧。”
“是。”
昔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陈十七坐在石头上轻抚着旁边的石头。小时候还能藏住她的身影,如今可是藏不住了。
“怎么在这里伤春悲秋?”
“你怎么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方京墨,陈十七吓得直接从石头上滑了下来。
“慢些。”
见她这样激动,方京墨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扶住她让她重新坐回了石头上。
“我还以为少卿贵人事多,早就把我忘了呢。”
细细一算自己回京已近两月,每日都会忧心她过得好不好。她倒好,除了送自己回京,再也没露过面。像极了传奇里的张生。
方京墨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笑道,“你这府邸到处都是眼线,织成了好大的网,若不是这几日瘦了些,都进不来。”
“那今日怎么得了空?”
她的话十分在理,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一听说她瘦了,陈十七忙抬头望一眼。只一眼就撞上了方京墨看向她的眼神,陈十七慌忙低头揪了揪袖口,不肯抬眸去看方京墨。
方京墨听她略带委屈的话笑意更甚,又见她的小动作,更觉这一趟来得值了,“听说你前几日跳进了斗兽场,我来看看你伤到没有。”
“都半个月了再来瞧我,怎么不等我化成灰烂成泥再来呢。”
陈十七甩开了袖子站了起来,瞪着方京墨控诉她的敷衍。
听她这么讲,方京墨用力抿了抿唇角,拉过了她才道,“这辈子,你都别想死在我前头。”
方京墨才不会承认担心她了几日,又怕来看她给她招致麻烦,只好闷在竹林里烧柴。这几日,把师父的小屋烧了,被赶出来了。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陈十七埋怨她说话不吉利,又让方京墨连连摇头。到底还是那个她认识的陈十七,一点儿也没变。
“看来,在万星落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连老虎都打得。”
想起王忠云送给她的信儿,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苛政猛于虎,老虎再厉害也比不过那些歹人。”陈十七又坐了回去,“那场子里究竟是丢了多少人命?你们大理寺怎么也不管管。”
方京墨苦笑一声,若这事真能管得了,小皇帝也不至于苟延残活。
“总有一日,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现在只是时候未到。”
“王寺卿可有为难你?”陈十七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抓了方京墨的手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方京墨摇摇头,王寺卿怎么会为难她,“你呢?你那位半道认来的叔父可有亏待了你?”
“指不定就是我的杀父仇人呢,哪里配我的一声叔父。你也知道,他们为了宝藏暂时都不会动我。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呢。”
陈十七笑了笑,瞧见了不远处过来的昔归。
“烛豪此人不简单,与他交涉千万小心。”
“我知道。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套出宝藏的下落。我只是好奇,谁能找出这位凭虚先生。”
想起这事,陈十七话语里难免多几抹讽刺。
昔归见陈十七在和方京墨说话,停在了稍远些的地方。陈十七嗅到了香味,笑着要去取吃的,走了两步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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