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体验绝望

走廊里，刘浩揽着虚弱的王倩妮，仍在手术室外等待，慢慢的从悲伤中回过神来，逐渐冷静的王倩妮意识到一个问题，妈妈最终是在张晓波的手里，导致从斜坡上下滑摔成重伤的……那么，张小波是一时的疏忽，还是……想到这里，王倩妮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瞬间，长长睫毛掩映下的黑眸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拥着他的刘浩注意到王倩妮的变化，低下头看见王倩妮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不远处的张晓波……

张小波正在走廊里独自的徘徊，神情显得有几分焦躁不安，紧蹙着眉头，脸色有些紧绷。刘浩也渐渐回神，他注意到王倩妮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张晓波，便轻声的说：“倩妮，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张晓波应该不是故意的，还是我疏忽大意了……”王倩妮没有理会刘浩的喃喃低语，她在凝神，想看一看此时张晓波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王倩妮有点泄气，虚弱的靠在刘浩的怀里，有点身心俱疲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终于数个小时过后，在三个人焦躁，盼望的心情当中，手术室灯光关闭，大门打开，医生面色疲惫的走出来，同时后面跟着两位拿工具的护士。王倩妮在刘浩的搀扶下，赶紧迎向手术的大夫，哑着嗓子问：“大夫，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医生轻轻点点头道：“你母亲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腿部又造成了新的骨折，包括股骨，髋骨都有受伤的地方……所以，还要再观察48小时，如果病人能够正常苏醒，应该就度过了危险期！”王倩妮连忙点点头谢过医生，王妈妈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且头部受到的撞击，恐怕又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康复，王倩妮这样想着，觉得往后的日子一片灰暗……

而这时王倩妮竟不知不觉的感觉到了，张晓波似有似无的开心……王倩妮重新把目光又集中在张晓波的身上，暗自凝神，想读出张晓波此时的心态，这时她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张晓波的内心独白：“太好了，我又有机会了！……”王倩妮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当中，可以确定的是，张晓波明明在开心，说他又有机会了……而这机会又指的是什么呢？难道王妈妈的这次意外，真的和张晓波有脱不了的关系？

王倩妮微微拧起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人类的心绪有时真的太复杂，让她这个还有着心通功能的仙子，居然不能完全猜透人类的想法，王倩妮此时真的有一种挫败感，和深深的无力感……

重症监护室内，王倩妮换上专用的医用服装，站在玻璃门外，看着静静躺在那里，面如土色，毫无生气，身上插满各种仪器和管道的王妈妈……此刻，她真的感觉到浑身的冰冷，这就是人类所谓接近死亡的感觉吗？那么绝望那么冰冷，不足一年的时光等待王倩妮的，这个如花的生命，也将会是这样凄凉而冰冷的离去吗？此时，身在王倩妮躯壳内的灵兮，真的体验到生离死别的悲哀，和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的绝望……

只要灵兮还有自己的觉受，那么她一定要在王倩妮生命结束前，替她，替她的妈妈，替她这个家做一些什么，才不枉她来到这个凄苦的家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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