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杂记

“嫂嫂……”囡囡拉着哥哥的衣角，向尼薇儿打招呼，“囡囡。”尼薇儿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咋样，嫂嫂的小床好睡不？”囡囡点点头，“萨娜姐姐她怎么样？（第一部34章）”“娜娜姐姐人挺好的。我经常去问问题。”赫嫣站起来说。“我能摸摸小侄子吗？”“还有可能是小侄女呦。”尼薇儿让囡囡把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说，这人，真是一代代，妈妈怀囡囡的事，好像还是昨天。”赫嫣轻轻地说。

“是啊，薇儿小时候我坐在这里，她还没我膝盖高，如今也长的亭亭玉立了。”他扭了扭脖子，“真怀念你小时候天天在我身边，就在这个院子里满地跑，你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哭了多少回，哭着哭着，就长大了。”

“爸，你说这些做什么。”尼薇儿摸了摸肚子，“其实我这次回家是要长住的。赫良要随军队去鹿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一直住到我的小宝贝出生，总之，先这么着吧，来日方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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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是个男孩儿。”鹿族医生抱着怀里的婴儿，纳丹不敢接手，看着亲生儿子的脸，保姆抱着孩子在小盆里洗澡，洗澡后包裹在厚被子的里，“颖儿。”看着儿子放进婴儿床，纳丹小跑着走进产房，颖儿的汗水淋湿了床单，“孩子，我的孩子，他没有鼻子！”纳丹吓了一跳，让保姆把孩子抱进来，“你看。”小婴儿转着眼睛，“好，真好……”颖儿在纳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真小。才七个月就出生。”颖儿提前听了医生的话，她撩开衣服，给这个可以用手掌托起来的男孩喂奶。

“哥哥，我能进来吗？”纳雅隔着门问，“你进来吧。”纳颜进屋，坐在凳子上，“他好小呀。”纳颜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颖儿，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

……

按照狼族的传统，生孩子是要在家里生的，孩子才能长大，纳丹虽然有些信，但他更加确信改革不会错，颖儿一路上抱着孩子，嘴里念叨着祈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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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孩子出生后我还和你住在军镇吗？”尼薇儿惬意地躺在床上，“你，到时候再说吧。”赫良握着谁的手，轻轻揉着，“咋？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贴心，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他。”尼薇儿指了指肚子，“你猜。”尼薇儿翻了翻白眼，“才不要呢。倒是你，我真的很担心你，要不，孩子出生后，就退伍吧。”“可是我，我除了带兵，也不会别的，薇儿，你当初嫁给我，不就是喜欢我这点嘛。”他用手指点了点尼薇儿的脸颊。

尼薇儿拥起被子，缩入赫良身边，“答应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没事，我再陪你几天再走……”

赫良看着妻子睡熟了，正准备熄灭床头的蜡烛，他感到尼薇儿正在颤抖，额头冒着汗，“薇儿？醒醒！”“我……”尼薇儿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的孩子。”她低头摸了摸肚子，“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梦到孩子出生后，我和你分居，孩子丢了，谁都帮不了我，大家都在指责我，他们都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连你也不要我了……”

她惊恐地复述梦里的内容，眼睛润湿眼眶，“后来，你们都离开我，你把我们结婚时的画像撕烂，又娶了别的姑娘，带着你的孩子在路上碰见我看都不看一眼，我拉住你的胳膊，你狠狠地甩开……我死了，没人记得我，你们生活依旧，我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她揪着赫良的衣领，背上流满汗水，“别害怕，孩子出生了，你就回军营，我天天看着你们。”“真盼着那一天，不过，我真的害怕我没勇气保护我的孩子……”

赫良眼睛看了看天花板，“我说一个真实的事情。”“我想听听……”

“我以前看不起女生，觉得她们没用，遇到事情就会哭哭哭……后来我当兵了，那年，军队挺进到鹿族人的一个村子，有两个士兵调戏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唉，身边还有个孩子，两个人时不时揪一下她的头发，她瑟缩地站在墙边，捂着四岁女儿的眼睛，小姑娘还问妈妈在玩什么。她低头安慰女儿，两个人撕扯她的衣服，她始终护着女儿，一个士兵要我过去把女孩儿抱走，我当时没多想，抱起小女孩那一刻，女人像发疯一般，抱住我的胳膊，我没站稳摔倒了，小女孩疼哭了，她连滚带爬抱起女儿，捡起地上的瓦片，指着我们，啥话也没说，我不敢与她对视，那两个人见状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从那天起，我不敢看不起女生，尤其是母亲，她们，唉，你当了母亲也许会明白，听妈妈说，她怕黑，不敢走夜路，可是，小时候囡囡晚上发烧了，她让我给囡囡用毛巾擦额头，自己一个人跑到村子那边请医生……”

“我能勇敢起来的，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孕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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