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

寒冬，大雪纷飞。

少女衣衫单薄，勾勒出动人心魄的身姿，端坐在快要燃尽的炭火前，静静地聆听着火花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火光映照下，是惊为天人的绝色容颜。

常有人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而她，是从骨子到皮相，无一不精致的美，带着无人可比的灵性。

覆在眼前的布带遮住了最为出挑的地方，反而升起了想要窥其全貌的好奇欲。

“……小姐。”

旁边静坐的秋子轻声打断了鬼舞辻寒江的沉默。

“我们……已经没有炭可以过冬了。”

寒江的头看不清幅度的微微点了点。

“库房那边，没办法通融了吗？”

鬼舞辻寒江侧耳，很久没有听到回复，看来是秋子默认了。

没有炭火的冬天，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啊……那可真是难搞呢。”

声音柔婉娇软，语调中带着纠结与苦恼，但依然比夫人养的金丝雀一展歌喉时还要婉转。

寒江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手腕处有些发烫的印记，那是她生来就有的。

本来鬼舞辻寒江也算贵族小姐，还沦落不到活活冻死的下场。

可她不是正室的嫡出小姐。

准确按下人口中来说，她是鬼舞辻大人从外面抱养回来的，据说是心上人与别人的女儿。

虽然不为亲生，但却是心上人留在世上的唯一物件。

本想抱回来留个念想，但后来有了新欢，便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听秋子说，她的母亲本身就是个极为美艳夺目的人，寒江与她比，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鬼舞辻寒江觉得，她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也仅此是温柔而已。

“秋子。”

“奴婢在呢。”

“我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

秋子有些怔愣，小姐的眼睛……她是知道的。

“没关系的。”

少女的话语很有安抚力，秋子也没有权利提出异议，况且她也没有这个空闲去操劳这些。

“小姐……注意安全。”

“嗯。”

寒江手里执一把折扇，缓缓站起身，试探的向前方未知的黑暗中，迈着细碎的步子，感受着冬日暖阳晒在如瀑青丝上的暖意，周围白雪草木的泥土香气。

她走起路来也很漂亮，优雅从容。但她也想不顾一切的跑起来过。

可她是个瞎子。

寒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名贵熏香的味道袅袅，流水鸟鸣，温暖舒适。

不像是原先走得那条路。

寒江心中有点慌神，但她表面依旧平静如水，试探着方向想要离开。

当人遇到了更好的东西，贪图的就会越多。

可寒江向来清醒，她从不会在无用的事情上停下脚步。

“你，过来。”

极为舒适悦耳的少年音色，像是水中碎玉，温润尔雅，却又掩饰不住内里虚弱。

寒江神色并不茫然，她手腕一转，行云流水地展开折扇，挡住旁人放在她身上的探究目光。

她坦然站在那，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行了不卑不亢的一礼，以表突然打扰的歉意。

对面的目光十分有压迫感，弥漫的药气，还有些许血腥味夹杂其中。

“啧，看来是个小瞎子。”

少年今天的心情可能十分愉悦，他吩咐侍女把寒江牵到他面前去。

有人谄媚起来，附耳朝少年悄声说了她的所有身世家底，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顾及旁边的寒江。

“妹妹?”

少年，现在应该说是她的哥哥，鬼舞辻无惨，他似乎是笑了。

两人的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撒在寒江精致柔滑的脸上，让人泛起一阵颤栗的浅粉。

在毫不掩饰的，令寒江有些不适的打量过后，无惨语气儒雅温和，说出的话仿佛带有蛊惑，但旁人听来又显得轻佻。

“那么，我的妹妹，告诉哥哥，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寒江身上的味道确实好闻，不同于熏香之类的，她身上的香味更亲近自然，像是草木香气，却更加舒适清新。

不过鬼舞辻无惨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她身上的香气，能显著的缓解他的病痛。

只要是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他一向来者不拒。

阴翳孤冷的少爷一反常态，侍女好奇，抬眼窥望时却被鬼舞辻无惨如鸽血宝石般的眸子冰冷无情的凝视着，如坠地狱。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侍女立刻跪了满地，眼里满是惊恐。

怪物。

如果让他们来形容，这是最好的词语。

在死寂僵硬的气氛中，毫不知情的寒江声音格外冷静清晰。

“我身上的，是我的味道。”

无惨觉得像被戏耍了般，心中有些恼怒，却低声笑了起来。

在周围人眼里，那就像地狱传来的桀桀魔音。

鬼舞辻无惨抬手掐住少女光洁的下巴。

“……鬼舞辻寒江吗?我的妹妹。”

他淡淡道。

寒江轻轻颔首，没有丝毫感情可言道:“是的，兄长大人。”

“从今天开始，你待在这。”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寒江今后的去留，她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

作者：这个作出一个解释

作者：鬼舞辻无惨只是把寒江当成一个可以治病的人形香炉了

作者：毕竟他是人间之屑

作者：我闺女也不是普通人(以后会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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