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之苦
我已不再思想
世间无人思想
众人不再倾听
只作倾听状
众人暗中冷笑
文将如何,漠不关心
却作倾听状
送上热闹的喧哗声
品头论足“再写一章”
脸上写满得意忘形
我已不再思想
在如今的世道不再思想】
我写完这首牢骚之作。
今天陪有子阿姨去菜市场买菜,我个人是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的。
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只是两个人而已,有必要买这么多菜吗?】我睁着死鱼眼想到。
此刻我的手已经被占满了,有子阿姨的脸上洋溢着异样的狂热,将罪恶的手伸向下一把菜。
我不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有子姐,我的手在哭,他已经拿不动了。你不能这样压榨未成年啊。”
有子阿姨头也不回,将我怼到无言以对。“我也不想的。
可你发的工资就那么点,还要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帮你做家务,伺候你穿衣洗漱。
你呢,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行了。
我还想抱怨呢。”
路人谴责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把把扎向我。
我顿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实,在有子阿姨开口前,我心里已经憋着一口气好久了。
熙熙攘攘,世间尽是乌合之众。
在这自私的空气里,我快要窒息了。
可是有子阿姨的话打醒了我。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我写下了《作家之苦》。其实岂止是作家呢,人与人之间互不理解,互相倾轧,这难道不是世间的真实吗?
我写了一些随笔。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世人是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你若想获得他人尊重,你首先得尊重他人。可若你尊重他人,以诚待人了,你未必会受到同等的对待。我一直都厌烦世间种种的虚与委蛇。既然你并非真心,又何必面上带笑,刻意讨好呢?这大概是我不合时宜的一大原因。我并不认为自己多么高尚,但我至少不会为了所谓的惯例,礼仪等形式主义的做些虚伪的事。伪君子远比真小人可怕。我深深认同这点。
我的文字,我的思想,大抵并不是那么受人认同的,其中消极的部分对世人的不认同以及对自我的不认同,
对他人的不信任感,对自身的不信任感,蕴含其中,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些真正高尚的灵魂或许存在于理想世界中,然而现实并非理想。
有光必有影。光明照耀下的大地固然需要秩序。光明所不及的阴影也是如此。或许没有依据,我确信有序的暴动比无意识的混乱好得多。
那些逃避现实的人,与其说他们是在逃避现实存在的困难,不如说他们是在逃避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我之所以逃避生活,大抵是因为我是生活中的弱者,为自身的软弱无能而气恼,为自身与他人格格不入,而痛苦。无论做什么都不合时宜,想什么都无人认可,最可怕的是从未有人告诉过我何为对错,我只能在这世间彷徨,四处漂泊。】
这是我痛定思痛的心血结晶。
作者有话要说:诗人之苦
(日)中原中也
我已不再歌咏
世间无人歌咏
众人不在倾听
只作倾听状
众人心怀冷漠
诗将如何,不以为意
却作倾听状
送上热烈的拍手喝彩
拍手喝彩再来一个
脸上写满已经足够
我已不再歌咏
在如今的世道中不再歌咏
原文
詩人は辛い
私はもう歌なぞ歌わない
誰が歌なぞ歌うものか
みんな歌なぞ聴いてはいない
聴いてるようなふりだけはする
みんなただ冷たい心を持っていて
歌なぞどうだったってかまわないのだ
それなのに聴いてるようなふりはする
そして盛んに拍手を送る
拍手を送るからもう一つ歌おうとすると
もう沢山といった顔
私はもう歌なぞ歌わない
こんな御都合な世の中に歌なぞ歌わない
一九三五•九•一九
诗人论一般的诗呢。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小杂感》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太宰治《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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