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胜过干戈。—谚语
【好多人啊。】我想。
一双双手向前拥着。人和人间不留一点间隙。摩肩接踵大概就是这样吧。远远望去就像一大片夹心饼干。若是从天上俯瞰,大概就是一大片蚂蚁大的小黑点吧。
【所以,我为什么答应来现场啊!】我蹲在角落种蘑菇。
【吉田老师,总算找到你。】一个长相清秀的工作人员弓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马上就轮到老师您上台致辞了。】
【知道了。谢谢。】我边说边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吉田老师。】他伸手扶住我。【这不是让我折寿吗?】
【走吧。】我扶了扶脸上的狐狸面具,走向讲台。
【挺漂亮的。】我的书看似散乱的排布着。
我看到了墙上夜莺与玫瑰的壁纸,下面是一圈我的《夜莺与玫瑰》。
《伤逝》的宣传是一幅画。一个中年男性望着一个迈向大海的背影。书的封面是一个少年在树下小憩,老实说我挺佩服编辑部的画工。
《人间喜剧》的宣传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一幅抽象派的涂鸦,月光,带着血迹的白衬衫,阴影。还有我的书里的话。
【我的过往的人生就是蹩脚的剧作家写成的三流喜剧。】
【千篇一律的生活,一模一样的对话,每天见到的无非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无聊,无聊,无聊,无聊。
我年少时最鄙视平庸,现在我活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头痛症》的封面是一个抱着头的男人,四周是散落的药瓶。
我站在讲台上。【关于这次作品发布会,我没什么新鲜的话要说。】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作品的抬爱。鄙人受宠若惊。】
【没有。您的作品值得。】一个公务员打扮的中年男性喊到。
【吉田老师,我们会一直支持你。请带给我们更多的感动吧。】更多人加入了中年人的行列。
【真是】我摇摇头,【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现在开始提问环节。】
【嘛嘛。什么问题都可以吗?】乱步插嘴道。
之所以我认出是乱步,是因为他就站在第一排,想认错都不行。
【不涉及隐私和我的底线,我都可以回答。】我无奈回道。
【您为什么会选择作家这个职业呢?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一个长相可爱的妹子问。
【这是两个问题了吧。不过,也不是不能回答。】我歪歪头。
【写作可以赚钱啊。至于坚持下来的原因嘛,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想写下去就写了。】
【那吉田老师你的《人间喜剧》是真实经历吗?】一个绷带精接口。
【是的呢。我写出来并非博取同情,我并不需要那么浅薄的东西。我只是单纯认为有必要写出来罢了。】我眉头一皱,认出了他是之前偶遇的少年。
【隔着这么多人还能嗅到那透入骨血的硝烟味,真不愧是黑手党的新星啊。】
【比谁都厌恶这个世界,却又渴望寻找到活着的实感吗?没有的啊,孩子。】
我看到了黑暗中挣扎的蝴蝶,生如逆旅,你将归向何方呢?
【还有要提问的吗?】我主动开口。
【吉田老师,沾染罪恶的灵魂能执笔写作吗?】一个其貌不扬的红发青年问道。
【又是这种指引道路的情况啊。】我想。
【原罪,基督教的教义,我们生下来就背负着罪恶。可我们依旧活在当下。人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存在的呀。】我顿了顿。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就是我的答案。
曲终人散,社长和乱步向我走来,“走吧。回家。”
“嗯。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
大家有认出出场了那些人吗?有乱步,社长,安吾,太宰,织田作哦。
美文共赏
《松树一天天更见清新苍翠》
(俄)蒲宁
松树一天天更见清新苍翠,
森林浓密了.田野露出了绿色,
二月终于降服于潮湿的春风,
沟谷里的积雪失去了鲜明的光泽。
打谷场和花园还像冬天一样,
祖父的房子里笼翠着一片宁静;
但阴冷的、空荡荡的大厅里已有了春意,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人来临。
透过门上雾气腾腾的玻璃.
我望着积雪尚未融化的阳台,
光秃秃的、潮湿的花园不再使我忧伤,
我待椴树枝头寒鸦重来。
像狱中等待渴望已久的自由,
我等待三月的晨雾,葱郁的山冈,
等待白云带来光亮和温暖,
等待田野里先来的百灵鸟的歌唱!
(张苹纫译)
蒲宁(1870-1953),全名伊凡?阿历克谢耶维奇?蒲宁。俄国著名诗人、小说家,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俄罗斯文学史上最后一个古典作家。曾两次获普希金奖,并于193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他出生在一个破落的贵族家庭。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祖传的地主庄园里度过的。由于家道中落,他15岁就辍学,19岁外出谋生。曾当过教对员、统计员、图书管理员、报社记者。而后成为俄国革命文化的灵魂型人物,为后世留下了,一大批的文化经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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