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时他仍体弱,不常外出。我便时常趁着谢府其他人不注意带着他偷偷出去。近些便是院内观纤云银汉,远些出城见杨柳江水平。苍阳四朝古都,景自是四时不同,要真几次便能看尽,便夸张了些。
况且他受不得走远路,而长夏终是热了些,夏便常搬躺椅放置院内序槐下,白瓷小碗盛着梅子汤和冷元子,晚风拂面,于槐树下乘凉便是那时夏夜唯一消遣了。
他总是耐不住倦意先晃着摇椅睡去,便拿着提前备好的薄毯为人盖上。纵然是夏夜,却还是怕着凉。轻抬脚腕入屋内取药,知人不喜苦药味于屋内立一小炉煎药。端药步入庭内持一扇轻扇药汤,待药汤温热恰好不烫口后将人唤醒,一手递药一手端着冷元子。
他不喜苦药,每次喝药都会剩一半,倒掉总是易被察觉。便替他将最后一口苦药喝下后一手端碗一手握勺,舀起一枚冷元子给人中和苦味。
冷元子总是也吃不了几口,夏却令人提不起胃口,便再陪人多坐片刻带人入睡。
现整日疲于公务之间,今难得闲暇搁了笔,晚风顺窗缝泄入。深秋晚风不比夏夜,唯有冰冷,却想起往事。垂眸见桌案上文杏叶,抬腕指尖轻摩挲叶面。
不知无心苑那人,如今过的可好。
02.
暮色将沉,窗外树影婆娑,疏星点缀皓月当空,不过寻常夜。
于屋内抬腕轻探榻上人额头只觉烫手,见手中汤药迟疑片刻却还是扶人起来叫人半靠肩膀,轻抿一口药勺中的苦药试温度,待适口为人服下。却如先前一般尽数咳出,已是本月第三味汤药却仍不见起效。
面带愁色向榻上看去,回想方才掌心滚烫触感。不知为何想起曾经巷内那人身影,虽忆其那次谈话只觉不悦心中也不愿再寻那人,但自知已耽误不得时候遂起身套衣推门而出直奔小巷。
街头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唯见窗内柔和灯光映照,微光照得街头一点明亮,垂眸见自己身影清晰浮于墙上,冷风迎面袭来不住裹紧衣衫快步向街头。
巷内见那人停驻,似是已等候多时。抬踝上前见人转身打开面前匣子:“这千年老参火气甚补,没准可借这股火气争一回命。”
闻言想起榻上那人状态抬腕欲夺却被拦下,未等反应却听此人言道:“想要,拿谢府的罪状来换。”
当真是算的一手好计策。
心默想却知此刻是万分不得耽搁的时候,颤抖着手以早年收集起的罪状换得那一匣子药参。合盖欲转身离开却听得背后一声冷笑。
“王家公子,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倒还真沉得住气。”
听闻却觉脊背一寒,此称谓已是多年未听得。转身却见那人身影早已淹没于夜色之下,未曾给过确认的机会。抿唇低头看向手中药参,转身快步往回走去。
为人用那药参煎过药后喂下,探鼻息已是平稳。坐于榻前见人睡颜,忆起今夜巷内一事,竟一时不知往后又该从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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