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是高饱和的,雨天则是湿润的。
好好吃饭,认真学习,正常作息——这就是目前“乖学生”的生活准则——节能主义,或者说,“效率主义”——有时还挺管用的。然而,当剩余力量有了一定的积攒,余洲舟就会将它们一股脑儿地花出去——就像货币一样。
不去想不该想的东西,能减少很多麻烦。
尽管如此,余洲舟还是难免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剔除出去。
算了,要不还是放任自流吧。
在那些寻常的下午。阳光慵懒。少女咬着笔杆。这一切,都映在少男的视野里了——傅同学总在这时出神地盯着余洲舟,甚至忘了时间,忘了还有学习的任务在身。因此,同学们将其戏称为“世界名画”。
美好,总是让人不忍心打破;但是,美好往往也是易碎的。它们就像珍藏在陈列室里的瓷器,一不小心,就会裂开、或粉末化。
在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植被主打的就是一个“常绿阔叶林”——实验中学也免不了如此:哪怕是隆冬季节,那些松柏和各种说得出名字、说不出名字的树木灌丛,少有光秃秃的。然而,枝叶的绿色却和夏天十分不同——夏天的时候,植被的绿是充满生机的、轻盈的绿;现在,那些绿色也变得暗沉冷清了。
难道是心理作用么。余洲舟望着窗外,零星几只鸟雀落在缆线上,然后迅速离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是孩子们从小背到大的俗语。现在的光景,的确如此——最近,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能拧出水来,中雨也是不时在下。
王萱:唉,真是烦透了这该死的天气!
余洲舟谁不是呢。
数学课上,王萱哀怨地瞧了一眼窗外。
王萱:本来数学课就很容易心情不好。可真是的!
王萱念叨着,
余洲舟然后你就要说“倒霉透了”,对吧。
王萱:呀,你现在会抢我台词了!
余洲舟不是,你下一句即将要说什么,难道不是很明显的么?
王萱:这也明显?
余洲舟算是吧。也有可能是因为“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王萱:好吧……
王萱抬头瞪了一眼那墙上该死的钟,黑色的分针指在数字“5”上。她怨这慢吞吞的针怎么不动快些,好让她度日如年的课堂赶紧熬过。
余洲舟唉。
余洲舟轻轻叹息。
朱老师:现在大家来看这个函数。
朱老师在黑板上画出优美的曲线,可是它在学生们的眼里——只腻烦得想吐。
王萱:话说,你带伞了么?
余洲舟带了,咋了?
王萱:没事,我就随口一问。我也带了——你瞧瞧!
于是王萱掏出自己的伞——它是崭新的,被折叠得很好,上面印着王萱喜欢的动画人物——《小马宝莉》里的云宝黛西。
余洲舟真好看。
余洲舟看了看自己那把就伞——是今天早晨从老爸车上下来时突然发现有雨滴落下,才从车里匆忙拿的。
王萱:这把伞怎么之前没见你用过?——我记得你曾经用的是那把印花的。还挺好看。
余洲舟哦,这是从我爸车上拿的,
王萱:它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呀。
余洲舟确实,
余洲舟看了看手里的伞。
朱老师:所以这道题就是这样解的。
朱老师重重地在“答”后点了一下。
梁喻文:漂亮!
优等生梁喻文带头鼓起了掌。
能把数学课上得像看电影,也只有傅皓和梁喻文这样的奇才了吧。余洲舟神情恍惚地想。
紧接着,班里爆发出雷雨般的掌声。尽管——这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跟风罢了;毕竟,余洲舟这样的数学中等生才是较为普遍的情况。
朱老师:很好。过几天我会亲自出一张试卷给大家拔高一下难度,这道题就作为重点,大家要注意一下咯!
“啊……天呐!老师,您是魔鬼嘛……”
大家纷纷表示惊恐。
朱老师:现在,放学!
朱老师满面春风,扬长而去;只留下大家在响起的下课铃里各自凌乱。
余洲舟提着书包,走出教室。
傅皓:今天怎么不等我?
傅皓追上来。
余洲舟啊,对不起……刚还在想那道数学题呢。
傅皓:就是下课前的最后一道题么?
余洲舟是的,我也许并没有听懂。
傅皓:这完全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好了。然后再给你出几道类似的题目,这个知识点你可以吃透的!
余洲舟真的么?
傅皓:那不然呢?要是不能给你讲明白,我就不叫傅皓!
眼前人一脸坚定。
余洲舟忍不住笑了。
余洲舟那我可就放心啦。
少女的眼里闪着光,好像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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