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愣在原地。
他又震惊又焦急,久久不能言。
余洲舟也站住了;此刻,她只感到不解和悲伤。虽然转身就走、拂袖而去的念头也在脑海中闪现,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迈不开腿。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在余洲舟的脑海里回荡。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了——可是,如果连假期短暂而普通的恋爱都不能被承认,傅皓对她的心意算什么呢?
当然,这句话也在傅皓的脑海里回荡——实际上,这是因为他将“那个”理解成了别的——因此,这是“严重的不可触碰之事”,即便内心再渴望,对余洲舟再怎么真心实意,出发点首先得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那么——拒绝才是最大的保护。
傅皓:行。
傅皓沉思片刻,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这个“行”字,被他拖得很长,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压出来的。
余洲舟惊呆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扭头跑开;但是却又舍不得——或者说,是不甘心吧。
余洲舟我明白了。
轻轻丢下这句话后,余洲舟跑开了。
那天晚上,两人都辗转难眠。
躺在床上的时候,余洲舟百思不得其解——凭她对傅皓的了解,本该不至于此!
为什么要闻之色变呢?……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傅皓的神情——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莫非——是误会?
次日,傅皓和余洲舟并没有搭话。因为余洲舟坐在靠前一点的位置,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傅皓看在眼里。平时,她也常常扭头看傅皓——一直到下午的语文课上,余洲舟都感到后脑勺处被一双眼睛灼烧。
悄悄一瞥,果然是这样。
余洲舟还以一个白眼。然后没多想,她就转回去挺直腰杆继续听课。
没想到,身后传来的不安分的声音搅乱了心弦——是无声地流泪,是啜泣;继而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夹杂着一些控诉。
傅皓趴在桌上。他的同桌正忙不迭地递纸巾安抚他;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傅皓的眼睛红红的。
余洲舟的心跳漏了一拍。
放学的时候,余洲舟看见傅皓收拾书包,默默溜到了门口,躲在墙后头。等到他一出来,余洲舟便拦住了他。
傅皓:你做什么?
虽是疑问,但傅皓此刻蔫蔫的,说话极小声,也低着头;因此,这句话出口便成了陈述句。
余洲舟没什么……
余洲舟故作镇定,但更不镇定的是傅皓——他的眼中有一丝渴望和期待,但他“傲娇”的性格大抵是绝不容许他主动低头的——至少,余洲舟认为是这样。
尽管余洲舟早已备好了台词,但是还要装作不经意间若无其事地说出。
余洲舟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仅仅是想要等到中考结束正大光明地谈几天恋爱,就要遭到这般反对!
鼓足勇气,余洲舟终于开口。确切地说,她是在试探,在确认——尽管余洲舟也十分“傲娇”,但没有九成的把握,她也不敢轻易尝试。当然,另一成则是在赌。
空气和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一点星光,在傅皓眼中升起;它逐渐放大、变亮、变光明……
尴尬地笑了笑。
傅皓:天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傅皓松了口气,余洲舟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傅皓: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
余洲舟嗯,不如说咱俩的脑电波完全不在同一层啊。
余洲舟忍不住嘲讽他。
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啊!——她鄙夷地想。
傅皓:哎!误会解开就没事啦。
余洲舟“没事”啥啊!你应该对自己糟糕的理解感到羞愧!
傅皓:我错了,我错了……
傅皓小鸡啄米似的道歉,就像个被老师惩罚的一年级小学生。
余洲舟罢了罢了,原谅你!
傅皓:其实,我说的那件事,嗯……就是说,具体的操作方法,我也不太清楚呢……
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这样可以理解为心虚吧。
余洲舟哦。其实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但是具体的我还不清楚呢……
傅皓:我也是——只知道大概!
他忙不迭为自己辩解的样子甚至可笑。余洲舟想。
余洲舟总之,这件事情至少得等十年以后啦!
傅皓:是的,得是十年后呢!
余洲舟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也不想。
她突然想开个玩笑。
傅皓:啊?
傅皓又震惊了。
傅皓:你……不想要孩子?
余洲舟嗯。
虽然这并非余洲舟内心所想,但为了逗他一下,她故意这样说。
余洲舟总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咯!
傅皓:嗯嗯,以后再说!
余洲舟所以——毕业旅行的恋爱还可以么?
傅皓:当然可以!
傅皓马上肯定。
这是意料之中的,但余洲舟还是感到有些开心。
走出去的时候,天上的星星正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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