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帕拉尼。
贝瑞托着腮,想着自己作为“暗黑洛丽塔”的新歌应该什么时候发表,这样自己还能有个机会去看看菲尔。
菲尔听了她之前的新歌吗?贝瑞不确定。
虽然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无关紧要。
萨维利半倚着墙,抱臂看着仍在运作的诫典雕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时不时看看王座上无言的伊赛德斯。
诫典发出淡淡的微光,突兀的把周围照亮。
“伊赛德斯大人,诫典好像有异常。”萨维利有些迟疑的靠近它,她抬头看向伊赛德斯道。
“哦?”伊赛德斯起身来到诫典前,诫典似乎感应到他的到来,光芒更甚,随后一点点暗下去,书页微微闪烁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伊赛德斯蹙眉,他想起之前和奥菲克兹去四神之域的时候,唤醒涅麟的情景和现在诫典的情况有点像。
他抬手附上书页,尝试着传输黑暗能量。
诫典的嗡鸣渐止,周身覆盖上暗色的光。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极大冲击力的能量波以诫典为圆心炸开,一时间好像受到什么指引一样,游走在空气里的能量肆虐,暴躁着躁动着涌向诫典。
大殿被这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微微抖动,没来得及反应的贝瑞被直接击飞,萨维利一把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大殿里的一根柱子,抵抗着强大的冲击波。
诫典周围已经被涌过去的能量团团包围,还环绕着被撕裂而愤怒的气流,锋利如刀刃,完全看不清楚伊赛德斯的身影。
“大人!”萨维利一急,气息顿时乱了,一个没站稳和贝瑞一起被冲击波炸飞。
有一个人出现在她们身后,两只手扶住了两人的肩膀,能量传递过去,帮助两人稳住了身形。
萨维利和贝瑞只见眼前一晃,凭空出现一条巨蟒,吐着信子把诫典环环围绕起来,坚韧的蛇皮就连狂风利刃都刺不破,巨蟒张开大口,吞噬着肆虐的能量,还帮几人挡住了冲击波。
“这是……”贝瑞回头看了一眼,芙洛黎注意到她的视线,笑吟吟的解释道:“这是斯尼卡,我的小宠物哦,它很听话的,可爱吧?”
贝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回过头去,心里暗暗道:什么人会拿这种东西当宠物啊!
“现在诫典是怎么了,伊赛德斯大人怎么样?”萨维利才不管那么多,扯住芙洛黎的衣袖就急切的问。
“小妹妹别急,你家……呃,我家……算了总之伊赛德斯大人没有事,诫典也没事。”芙洛黎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
(ps:作者乱入:什么你家我家,伊赛德斯大人是大家的(?)(指指点点)某些前欲望神使建议去找你家事业心妹妹玩)
“那这是……”萨维利咬了咬唇,刚想追问,芙洛黎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轻轻嘘了一声。
“你看——”她的手指虚虚一点,萨维利顺着她的指尖看去。
巨蟒已经吞噬了所有肆虐的能量,心满意足的扭动身体蜿蜒到芙洛黎身旁求摸摸,芙洛黎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巨蟒的头。
“干得好宝贝儿。”她用宠溺的口吻说,然后看向诫典。
处在那场能量风暴的最中央,伊赛德斯居然没出什么事,只是长发被冲击波激起的狂风吹的有些凌乱,脸颊被纷飞的风刃划破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有血微微渗出来。
他却毫无所察似的,只是低头看着诫典。
贝瑞敏锐的感觉到空气里的能量似乎又有蠢蠢欲动的态势,急忙做好了准备:“什么?又来!”
芙洛黎却摇摇头:“不,这次不是。”
空气里的能量没有刚才那么猛烈暴躁,而是如同溪水潺潺流动着。
芙洛黎展开了一个笑容,她轻声说:“看。”
“你们一直在找的,希望。”
诫典光芒大放——
立春在这一片光芒里从卡牌里现身,发丝在风中舞动,她抬手,涂了豆蔻的鲜红指尖微动,春风般的温柔的能量瞬间传遍整个帕拉尼大地!
虽然对于现在的帕拉尼来说还是杯水车薪,但已经足够让人确信希望的美好。
立春微微倾身,对着伊赛德斯行礼,她眼角微弯,眸子里波光潋滟。
“谨以节气花信之首,立春之名,承认您的结契者身份,以吾之名,以吾之力,让病痛消减,光明乍现。”
说完,立春就化作光团,重新回到诫典。
“维丹谛把结契者的身份交给你了,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这些节气的用途。”芙洛黎带着笑意说,“怎么样?我们说了不会食言。”
“这只是开始,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伊赛德斯一手扶着诫典,一边半侧过身冷冷的看着芙洛黎。
“怎么,小孩受伤了?”芙洛黎一眼就看穿了对方刻意掩饰的动作,“冲击波导致的内伤吗?”
“没有,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伊赛德斯打断她的话,走回王座上,“你该去和奥菲克兹她们收复节气了。”
“okey——”芙洛黎耸耸肩,“我说不过你,但小孩受了伤不说是不对的。”
看着伊赛德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芙洛黎识趣的闭了嘴,高跟鞋悠闲的哒哒声慢慢远去。
她内心暗自叹气:好看的小孩,可惜口是心非。
和我家小孩一样。想到这里,芙洛黎弯了弯一双猫眼,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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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的力量果然有用,伊赛德斯接连受到很多关于沙丽卡被压制的消息,这些消息混杂在无数的事务里,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安慰。
他刚刚处理完一堆的事务,刚想喘口气,就听见萨维利告诉他,有人急匆匆的要见他,来人是虞荼花家族的人。
伊赛德斯揉了揉眉心:“他们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定要现在见我。”
“这个……他们希望您能用暗夜契约控制住他们大小姐体内的沙丽卡。”萨维利犹豫了一下,说。
“立春的力量不能压制她的沙丽卡吗?”伊赛德斯起身,一边问道一边往门外走。
“这个,您知道的,虞荼花家族的人天生体内的魔法元素就不一样,立春的力量似乎对他们无效。”
“麻烦。”
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示意萨维利自己马上到,让她先过去。
“将军,请您救救我们家族的小姐啊!”老泪纵横的家主哑着嗓子哀求着,“她还那么年轻……”
“你们家族的人都无法接纳立春的力量,我无法一个个救得过来。”伊赛德斯看着他,眼底无波,“我也没有办法……”
“不需要!不需要!”家主连滚带爬的跪在他脚边,“只需要救小姐就好了!”
“……难道你要让你家小姐接受暗夜契约,成为黑魔女吗?”他语气放缓,但仍是没应允。
“未尝不可呢……”旁边虚弱的倚靠在大殿柱子旁、身着黑袍的小姐突然出声道,她的声音细弱得几乎只剩气音,“没有什么……能比活下去重要吧。”
她轻轻抬起手,枯瘦颤抖的指尖把黑袍帽子拉下,露出憔悴瘦削的脸。
淡紫色长发微微散落,给了主人一种破碎感,即使面带病容,沙丽卡的黑斑已经蔓延上精致的容颜,也能看出对方长得确实很美。
她的语气绝望而温柔,但却坚定。
她用尽全力扯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道:“如果,这样能救我的族人,能救这块大陆,也能救我,这有什么不可以呢?虞荼生命顽强,只要留下一个,就还有希望。”
她抬眼仰视着伊赛德斯,静静等待着对方最后的话。
伊赛德斯则是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他看着对方的样子,神情微微一滞,嘴唇微微颤抖着,迟疑却又不敢置信一样,叫出了那个名字:
“……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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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贝瑞好奇的看着这位新成员,“还有,伊赛德斯大人似乎觉得你很像他妹妹,所以才帮了你的。”
“那我真该谢谢这张脸才好。”她笑了笑。
她避开了第一个问题,低下头沉思着。
沙丽卡的黑斑已经彻底从她身上褪去,她微微垂眸。
家族里的人已经被她化作生命能量储藏到胸针里,她轻轻抚上胸针。
汹涌的能量啊,只要她活着,家族就有希望。
即使是石缝,虞荼也能生长。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高地,在悬崖峭壁之上,能清楚的看到帕拉尼的景象,以及大殿闪烁的、诫典的光。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沉默寡言的新成员,萨维利也难得表现出了些许友好。
“……就虞荼吧。”她笑笑,“我是最后的虞荼了。”
“别担心,我们会收复更多节气,拯救一切的!”贝瑞看着她,“你也知道立春吧,只要把这些节气从拉贝尔手里抢过来,我们就能夺回帕拉尼的荣光!”
“我明白了。”虞荼点点头,随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知道你,金雀花家族的贝瑞小姐,你也……”
“已经是过去了,”萨维利打断了她,似乎对她提起的这个话题感到不悦,“就像你的沙丽卡一样,差不多都已经痊愈了,你大可放心。”
“到时候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异世界,我带你见见菲尔。”贝瑞已经开始盘算,“听听我的新歌!”
“贝瑞小姐是歌手吗?真厉害。”虞荼笑了笑说。
“还没问你,为什么你会和大人的妹妹长得那么像。”萨维利不客气的打断了贝瑞和虞荼的交谈,“以及,刚刚你都知道了,希望你忠于大人,不要想什么不该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和莉娜小姐很像,但不管怎么样请放心,大人是我、我们家族的恩人,我不会做任何违逆他的事情。”虞荼淡淡的笑笑,直视着萨维利,“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萨维利小姐?”
“……我只是以防万一问问,你别多想。”萨维利别过头去,看着无边夜色笼罩下的帕拉尼,“大人现在不是很想见到你,你最好不要去让大人烦心。”
“我当然明白萨维利小姐的苦心,我不会去打扰大人的。”虞荼点点头,也看向地平线尽头。
三人一时间冷场。
沉默像打翻的墨水一样蔓延。
“从我小时候,帕拉尼的天空一直就是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虞荼终于出声打破了寂静,她望着黑暗的天空,“不见天日,一望无际,走投无路一样的绝望。”
“父亲大人说,这就是命。我们注定要和帕拉尼一同消亡在这里。”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萨维利不赞同的说。
“谁说帕拉尼会消亡的,”贝瑞也有些不悦,“大人一直在努力,他所做的你们看不到吗?”
“我也曾经那样认为过。”虞荼叹气道,“不久之后,父亲就去世了,因为沙丽卡。”
“但是现在,也许漫长极夜都会迎来黎明吧。哪怕黎明离我们而去,那就用黑暗,撕碎绝望吧。”虞荼笑了笑,展开双臂。
黑暗气息瞬间暴涨,周围温度骤降,空气里的水蒸气甚至都迅速结成了冰晶。
萨维利的能力和火有关,自然没觉得有多冷,贝瑞可就不怎么好受了。
然后,暗色冰晶折射反射大殿传来的微光,刺目的黑暗如同利剑,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上斩开一道狰狞的疮疤。
“这就是我的能力。”她轻声说。
“由绝望所诞生的至寒之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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