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撒在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宋静沫扶着城口的那棵柳树,眺望着北方,思念心上人,柳枝,代表的是离别。
她也不知望了多久,心里一声叹息,转身欲回那隐于江南烟雨中古径通幽的长街,顺着耳边不清楚是何人所吹的笛声,踏着轻快的韵律,一步一步走。
宋静沫走着走着,忽得看见一条河,上来了兴致,有桥不走,偏偏要踩着河中的鹅卵石过河,吓得鱼儿纷纷逃窜,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绣花鞋。
脚尖落下时,水花飞溅的清脆的声音,和宋静沫脑海中某一天的声音重叠,同样的干净且悦耳。
那时,一个男童打着水漂,笑着对她说,他以后要征战沙场,为国尽忠,待功成名就之时娶她为妻,她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他想得美。那男孩挠挠头,没说什么。
然后怎么样了?哦,她想起来了,越瑾肖,就是那个男孩,当时不是说着玩的,十年后,他十八岁的时候真的做了大将军,性格还是那么开朗,宋静沫每次责怪他不懂关心自己的身体,他也只会一边哄她一边说下次不会了。
越瑾肖要是真的能做到就好了。不知道在异地他乡,他还好吗?她还等着他来娶她呢。
回过神来,宋静沫已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家中,她看见家人在窃窃私语,她一靠近又立刻停嘴,她只觉得奇怪,却不想过多的追究。
宋静沫走进房里,关上门,推开窗,望着天空发呆,天是那么蓝,蓝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时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
身后突然传出吱呀一声,门开了,是母亲进来了。
“女儿啊……”母亲说,“别等了,瑾肖他不会回来了。”
她不说话,其实这么些年,她也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她愿意等,一直等,直到见到他。万一哪天,他回来了,见不到她可怎么办?
母亲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出去了。走前对她说,希望她不会后悔。怎么会呢?她想,不可能后悔的。
一年阳春三月,宋静沫到城外玩,只见那梨花满片,白的像满天飞舞的大雪。以往,那些棵梨树下,越瑾肖常逗她玩,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便化作这梨树,伴她一生,宋静沫还老是说他杞人忧天,哪有拿性命开玩笑的。
梨花落到她肩头,如同一片雪花。
牧笛一直在吹着,像远方传来的呼唤,越瑾肖此刻在干嘛呢?他会不会又忘了她说过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呢?宋静沫就这么等,等着城口出现熟悉的身影;等着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等着眸中倒映出熟悉的面孔……
宋静沫就在属于他的回忆里,忆往昔,盼故人。
过了多少年,少女的青丝里混入了几分白发,人人都说她傻,等着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人干什么呢?
有人说他死了;
有人说他功成名就,上了京城有了新人,抛弃她了。
她只当耳边风,她不能信,不想信,也不敢信。
有时她自己也记不起,她在等谁,为什么要等,可她依旧每天到城口去看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恍然于梦中,她回到了那个美好的年纪,耳边的笛声还在继续,梨花还在枝头盛开。
在风中回眸,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影子。
哭了。
笑了。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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