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哭声很响亮,很悲伤。
因为棺洞里躺着的是他的父亲。
他被身旁的保姆牵着站在旁边,听到母亲的声音“盖上吧。”
他抬头去看母亲的表情,却感觉母亲突然间变得冷漠了。
父亲留下来的家业需要母亲来打理,其中的难处与纠纷是母亲绝对不会和他说的,而那些商业中的争斗,亲戚的阳奉阴违使母亲心神具疲,但母亲在他的面前绷着。
所以那时候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变了。
但陈映南又十分懂事,那天后不管什么事他都很听母亲的话。
陈映南六岁时母亲对他说“玩物会丧志,不要再玩玩具了,去学习。”
作业都做完了的陈映南虽然委屈但他想母亲是为他好,就这一个理由他答应了“嗯,知道了。”
母亲把家里所有能玩的设施都拆了包括他最爱的秋千,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他喜欢的玩具,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学习用具。
他的母亲变得像他父亲从前那么严厉,反而更甚。没给过他笑脸对他不留感情。
每当他想哭的时候都要躲着母亲,不敢在她的面前流眼泪,怕母亲会再说“男孩子哭什么哭?”
…
花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他能哭出来的地方。
他能玩泥土、他能玩青草、他能玩从缝隙挤出来的野花,他喜欢从这里路过的蝴蝶,连这一小片不常变的天空他也会喜欢。
哪怕只有这一刻这里是属于他的。
“妈妈你为什么变了呢?”每当他哭泣的时候都会在心里问这么一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整个童年。
他的童年里所有不完美的事都是他曾经最亲近的人引起的,早亡的父亲和疏离的母亲。
母亲的声音很冷“现在学习的东西对以后你接管公司有帮助,所以一定要学好。”
“管理公司,这就是你以后的责任,努力点。”
“想去参加兴趣班?我给你报好了语数英。”
“分数比上次少了一分,把这些题都写了。”
“早上听英语了吗。”
“不要和那个同学走的近,交朋友要和上进的交。”
“你在发呆?题写完了就再写,利用好时间。”
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可她这样我真的好想逃,她到底爱不爱我,想快点长大。
有这个想法的那年他七岁。
…
“我今天的生日,妈妈会回来陪我过吗?”
旁边的保姆虽然冷淡但尽职,“我联系一下。”
电话挂断,保姆实话实说“可能会晚点。”
“…知道了。”
他的生日晚宴来了很多母亲的商业伙伴和他们的小孩,可他一个都不认识。
宴会中途,母亲回来了而她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送你的那些礼物都不许拆,知道吗?我会给你处理掉的。”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就是不想要他玩那些玩具,可她是不是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伤人。
陈映南很怕自己在这个场合绷不住哭出来,这是他的生日,不能哭……
“好…”
说完后他咬着下唇,硬装没事的走开,在感受不到被人注视后他才崩溃的往花园跑。
他的心脏真的受不了,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泪腺立马分泌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就在这一次他开始坚强,他憋了回去,好像是心冷了,他哭着哭着就不想哭了,突然觉得哭不值得。
既然你是这样的妈妈,那我再也不会为了你哭了。
平常的哭包现在冷静的可怕。
后花园里,他静静的坐在秘密基地的小花坛边吹着风。
一阵树叶被刨动的响声传来,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他被吓到了。
却大着胆向那边探头,这一看他发现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弟弟。
像一个好看的洋娃娃,他在一颗银杏树下玩落叶,因为母亲的原因陈映南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这次他想要靠近,去那个小男孩的身边。
他想小男孩应该和他一样没人陪,要不然为什么一个人在那玩树叶呢,他想他们都很孤独。
“我们可以在一起玩吗?”陈映南走到他的身边。
小男孩双手捧着金黄的银杏叶,沉默不语,看起来胆子小,比他还内向的模样。
路灯照的树叶和小男孩的眼眸闪闪发亮,“那…一起吧…”男孩说。
“你几岁了?”
听他问,男孩小小的手竖起三根手指,“哦。”他三岁。
“那哥哥你几岁了?”
“我八岁。”
第一次听别人喊哥哥。
(好感20)
“这树叶好玩吗?”
“好玩。”
“我喜欢这个颜色。”
“这个叶子还很漂亮。”
陈映南“嗯,是很漂亮,这个叫银杏叶。”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李松言。”
陈映南“那你叫我哥哥,我就叫你言言好不好。”
李松言顾着玩银杏叶,低着头奶声奶气的说“好。”
“我们来玩这个。”李松言说完朝他身上甩了把叶子“哈哈哈。”得逞的笑了。
和他玩着玩着就变开朗了。
陈映南没想到和他玩会这么快乐,就仅仅是互相丢个叶子玩而已,而李松言却要躲藏着想和他争一个输赢,他竟被李松言勾起了胜负欲,少不了近距离接触,李松言小小的一只很容易就被他逮到抱进怀里。
“哈哈,还跑不跑了啊?”
几场下来真的很激烈刺激。
和李松言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就是玩伴吗,他想。
(好感60)
玩累了陈映南说要带他去秘密基地。
“哇!哥哥带我去秘密基地吗?”
“那是什么意思。”
陈映南“就是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李松言和他到了那里。
“我很喜欢这里,这就是秘密基地吗?”
“我还没有找到过这样的地方呢,哥哥你真厉害。”
“怎么办,那现在我也知道这个地方了,害~哥哥放心我会保密的。”
陈映南“嗯,那现在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好感80)
他们坐下来一起吹着风,陈映南突然开始谈心了“言言你知道这个地方是我最喜欢但又是我哭的最多次的地方吗?”
“哥哥为什么哭?”
“没关系的哥哥,我也最喜欢哭了。”
想起那些事还是很刺痛,但就在李松言一声声安慰中他瞬间不想再撑着。
为什么在你的身边会这么安稳呢,言言。
好像可以向他述说一切,不管是笑和哭,陈映南都很安心。
“哥哥没事的。”
男孩跪坐在他的身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朝向自己,男孩光明正大的亲了亲他泪水润湿的眼睛。
陈映南依着他的举动却没想到会感受到那柔软温热的触碰,是无比新奇的,没有人敢和我这么亲近,除了你言言。
“嗯…言言你……?”
他的眼泪像被刚刚的一吻阻断了。
两人的视线对上,李松言笑着说“果然有效果,哥哥不哭。”妈妈说的果然没错,在一个人哭的时候,只要亲亲就不哭了。
男孩的眼眸太清澈,像沙漠里珍贵的绿洲。
“哈哈,知道了,谢谢言言。”
(好感100)
李松言用袖子为他擦干眼泪。
“哥哥我们还会再见面,一起玩吗?”
“会的,我会找到你的。”
“嗯…可是爸爸说要搬家了。”
陈映南垂眸看着男孩,沉默片刻他说:“没关系的,我会长大的,会变强,在我有那个能力的时候我能找到你,等着我。”
“我们还会再见面。”
男孩笑了起来“哈哈,嗯!”
这一夜过后,他们没有下一次的见面,陈映南一如既往地听母亲的话,所有的时间都不浪费连入睡时也是听着录音入睡的,只是他再也没有哭过。
因为听话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他瞒着母亲自己钻研自己喜欢的科学化学,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实验。
他是天才,别人没有的天赋他与生俱来,但他习惯性的不浪费时间,本来就聪明还勤奋努力,很快在科学界出名,直至以后的影响力和成就。
长大后他是死都不回去接手公司,在职业选择这方面他极力不从母亲的意愿。
黑原一年,他已经待在安全区A开始做科研,这时他年满22岁。
当他知道李松言是城主的儿子时,就去见过他一面。虽然没有打招呼但从对视的眼神中他知道李松言没有认出他,或许已经把他忘记了。
(好感60)
还要履行我们的约定吗?现在算是我单方面的承诺了吧,你忘了,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念在李松言那时候还小,忘了就算了,陈映南没有去打扰过。
多年前尘封的记忆里李松言除了记得和一个好哥哥玩耍的印象外,其它的他都忘了,忘了陈映南的容貌,忘了说过的话。
只是每当他想到时都会有一种说不上来,像是非常想念的心绪。
他知道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越怎么拼命想却觉得越是想不起来,无力的拼凑不起那些消失的回忆。
黑原四年的上位庆功宴上,那年他跟着李松言来到B区,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
过了几个星期李松言又慢慢的靠近他了,会来问对丧尸以及变异者的实验情况。
会管他有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恍如隔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关心的模样能和小时候的重合般。
陈映南忍不住对他温柔对他好,不管怎么样李松言没有变,他还是很好。
只是记不起我们初遇的时候了而已,我早就原谅你了,阿言。
(好感100)
你还是回到我的身边了,不是吗,我们还能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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